第8章岁月

第8章岁月

姜晏宁看见他要出门，跟在他身后就问：“你要去哪？是不是又要去茶馆打麻将？你知不知道你背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都追到家里来了，老四她们不知道都给我说了多少次……”

她说得愤慨，陶永侧身靠着门框，给她让路。姜晏宁走了两步，陶秦已经不管不顾摔了门出去了。

“砰”的一声关门声在潺潺雨夜格外震撼，把姜晏宁震在原地，肩膀耸动，瞬间泣不成声。

“妈妈。”陶永从客厅里拿了一包纸巾过来，讨好地递到她面前。

姜晏宁一把抢过纸巾，抽了两张胡乱擦了泪水，劈头盖脸就质问她：“大半夜了你还不去睡觉！明天不上课吗？”

陶永只好回答：“后天联考，明天放假。”

“哦，不上课就不睡觉了？”她看见陶永还是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语气柔和下来，“外面下大雨了，你不会淋着雨回来的吧？是不是傻，不知道等雨小一点再走吗？”

陶永不想过多解释，解释了也没用，只好说：“借了同学的伞回来的。晚一点怕没车了。”

姜晏宁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就往旁边晾衣服的房间走，一边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我给你讲，你别学人家搞什么早恋，不然你爸爸打死你我也不管。”

她看到了那把撑开的草绿色的花布伞，伞面上是蜿蜒起伏的花纹，不像是男生会用的伞，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

“是女同学的伞吧？记得要还给人家。你本来成绩就不好，还被分到c班，你爸爸恨得要死。你表姐姜燃，还有你那个发小盛茵，人家就能考得那么好，又会说话，嘴巴又甜。你要是像人家一样，又怎么会遭那么多罪！”

姜晏宁一开口又是一段碎碎念。陶永听她念了好半天，仍旧站在一旁。姜晏宁说得口干舌燥，转身看见陶永还是锯嘴葫芦一样呆在旁边。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穿一身湿衣服很舒服是吧？”姜晏宁没好气开口，窝了一肚子火，语气也变得不耐。

“老师说我们要买几本资料书……”

言下之意就是要钱。陶永这一次开口如火上浇油，几乎没燃爆姜晏宁。

“钱钱钱，老子早该想到。要不是要钱，你早就上楼去了。”姜晏宁沉下声，“要多少？”

“六……六十。”陶永说得吞吞吐吐，“老师说大家一起统一买便宜点。”

“知道了。”姜晏宁摸了张五十和十块的纸币递给陶永，神色颓靡，“拿去，上楼洗洗睡吧。联考考好一点，也给你老妈挣点脸面吧。”

陶永接了钱，立刻点头，想了想才说：“妈妈，要不要我把厨房打扫了？”

姜晏宁和想起厨房那一片狼藉，冷冷哼了一声，“去吧，”看了眼畏畏缩缩的陶永，“真不知道你们姐弟这性格是随了谁，两个祸害一样。要是你两个哥哥还在……”

听到母亲提起两个夭折兄长，陶永更无话可说，转身进了厨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