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的交流（十）
见师姐离开办公室，叶春风立即跟了出去。
韩雪娇离开后，有刑警来收拾被她打坏的办公桌，只见办公桌的桌面已被她一掌打折成两断——应该是报废了，不能用了。
见杜鸿丘和仲则明两人都噤若寒蝉，众刑警自然也都不敢言语了，静悄悄地开始工作。
……
韩雪娇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师妹，叶春风赶忙凑到师姐跟前低声耳语。
“师姐，你交待我的事，等天再黑一黑我就去办。事先我已在他车上安了定位装置。”
韩雪娇：“什么定位装置？他也是警察，你要小心点儿才是。”
叶春风顽皮一笑：“一个破手机而已。”
韩雪娇问：“我来之前，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叶春风轻声答：“都是说你坏话。仲则明煽风点火没安好心，杜鸿丘虽然也顺着他说，但还没那么过分。对了，那个仲则明还管你叫‘缰尸美人’。”
韩雪娇见师妹说得是实情，便转移了话题：“之前我说过，等哪天我们去秋双师姐那里聚一聚，再去看看师父，一直没倒出空来，这几天看来又没空了，等等再说吧。还有，哪天到阿郎师兄那里去一趟，他说——想你了。”
“好的。”叶春风点头回道。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韩雪娇一看，正是阿郎打来的。她接起手机，应道：“我今天就不过去了。”然后又说：“哦，对了，春风在我身边，她说你们好久没联系了。”韩雪娇说着把手机递给叶春风。
叶春风快人快语道：“师兄，我刚调到刑警队，现在我归师姐直接领导，听她说你开了家调查机构，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去你那里参观。”
阿郎：“好的。你也要多加小心！”
叶春风：“不要担心我。”
挂断手机，韩雪娇看了看师妹，这几年自己工作忙，虽然之前和她有过通话，但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若不是来北凌任职姐妹间又不知何时相聚。前些天见她几面，真是又成熟了许多、稳重了许多，而且更漂亮、更时髦了。想到当前自己面临的严峻形势，又想起阿郎师兄所说的话，还是觉得有块巨石压在心头。犯罪分子的势力太强大了，靠自己拼肯定不行，但把师妹再牵扯进来，实在是于心不忍——她毕竟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自己这样成熟老练。可是，自己势单力孤，独臂难支终究不行呀！要发挥自己职业军人的优势，建立起一个团队，打开工作局面。
想到这里，她对师妹说了句“你跟我来。”便走向市公安局大楼出口，叶春风赶紧跟上，不知师姐唤她何事。
韩雪娇和叶春风走出市公安局的大楼时，正值夕阳西下，柔和的阳光斜照着这对姐妹婀娜的身姿、白皙的脸庞，韩雪娇戴着太阳镜，习惯地环顾一下四周，迅速朝停车位走去，叶春风紧随其后。
叶春风随韩雪娇上了警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韩雪娇手脚麻利，快速启车，警车风驰电掣一般驶向街路，融入滚滚车流之中。
车上，叶春风迫不及待地看着师姐说道：“师姐，你来警队这半个月，一直都这么忙。想找你说说话，又怕影响你工作。”
“我们姐妹亲近不在一时，以后来日方长。”
韩雪娇说话始终冷言冷语，叶春风早已司空见惯。
叶春风：“师姐，我好羡慕你。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而且指挥若定，稳如泰山。”
“你只看到表面，这其中——”韩雪娇欲言又止，“真是一言难尽啊。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叶春风：“我现在就很想听。”
韩雪娇边开车边转头看了师妹一眼，静静地说：“刚上大一时，我才17岁，有一次和同学上街，因为误会，我就和解放军战士打了一架，他们一共十五六个人，全被我打倒。第二天部队领导就找到学校和我对质，我振振有词，说你们连个女流之辈都打不过，还当什么‘钢铁长城’？这句话好像对他们触动很大。之后，我就成了那个部队的武术教练。我怎么去的部队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和别人说起过，出包括你。”
“我之前听师父说过的，只说你武功好，被部队特招入伍，没想到竟是这么传奇的经历！”叶春风撅嘴道：“之后我去你那里接受训练，你也没跟我说过。”
韩雪娇：“你知道的——我喜欢显摆。刚开始只是聘用，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作为特殊人才应征入伍，作部队的武术教官。”
叶春风羡慕地说道：“那多好啊！特招入伍就等于参加工作了，就有工龄了。一边念着大学，一边在部队教课，两不耽误。”
韩雪娇：“你不知道那会儿我有多忙。”
“那肯定是忙。”叶春风会意地点点头。
韩雪娇：“当时，我的危机感很强。虽然不用像其他同学那样为毕业后找工作发愁，但怕两头儿耽误，不敢松劲儿啊！所以，我下定决心，一是不能耽误了大学的课程；二是要把教官当好。除此之外，我还需要加强自我提升，认准了把武艺练精这条路，挤出一切时间练功。还有，你知道的，我也喜欢练字，这些都不能扔啊，还得挤时间练，增加内涵嘛。”
叶春风：“我总是喜欢卖弄，你尽是自己偷着练。”
韩雪娇：“哎，你读大学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叶春风：“我得挣外快啊！一边念大学一边教武术、教作文、教舞蹈、教书法，也忙得不可开交，要不钱哪儿够花呀！”
韩雪娇：“你家的条件——钱还不够花？”
叶春风：“你不知道——我老爸很古板！对我要求很严格的！每月给我的零花钱只有500元。”
韩雪娇：“这么苛刻！反正那时候500元吃饭是够了。”
叶春风：“请同学出去撮一顿就不够了呀！给那么少，还说是为了锻炼我的生存能力！”
韩雪娇赞许地瞟了她一眼道：“你这个鬼丫头！你的生存能力还用锻炼？上次你来我那里训练，数你最能！吃了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就是你带着他们干的吧？”
叶春风嘻嘻一笑，“那野战生存训练——又不给吃的，想吃家养的也没有啊！太饿了！饿得我眼睛都蓝了。好了，师姐，说你吧！我好想听你的故事。”
韩雪娇：“以咱们的功底，教武术倒是得心应手，但我之后就做了特种兵的教官，也不只教武术，还有野外生存、侦查、狙击、爆破、空降……项目很多，所以，我是一边充电一边教学，现学现卖的。”
叶春风：“师姐，上次，我坦克车还没练熟呢！还有，飞机也没摸到呢！”
韩雪娇：“我才只会驾驶直升机。你还想开飞机？”
“你不是说——你开过飞机的嘛！”叶春风撒娇式地说道。
韩雪娇：“那次是因为在执行任务中飞行员受伤，我才驾过一次运输机。没有办法，当时没人会驾，只有我来——那简直就是玩儿命！不过后来飞机到达了目的地并且安全着陆了，不然你就见不到现在的我了。”
叶春风重新看了看师姐，还是往日的容颜，还是风采依旧，但只觉她目光的坚毅、信念的执着所散发出的非凡气质已不同于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