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我不迷茫（五）
四月的兰丰市，天气也是忽冷忽热。接近清明时节，更是时阴时晴。见天气转阴，阿郎从车里取出件风衣穿上，戴着太阳镜的他，男神气质更加突出。
经过一番信息的碎片拼接，阿郎又得到了鬼金羊的一点点线索，此时，他正在一处洗浴中心的后门徘徊。
见有3个中等身材穿花皮夹克的人从后门出来，阿郎便直接迎了上去。
“蒋大飞是吧？我们老大让你去一趟，跟我走吧！”阿郎朝走在中间一个染着白头发的年轻人说道。
被阿郎叫做蒋大飞的白头发青年并未言语，他身旁两侧的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已傲慢地跨上一步。
“你们老大是谁呀？”
“这一带——我们飞哥就是老大！”
红头发青年一高一矮，见两人好像还想说什么，阿郎突然起脚踹中矮个青年的前胸，直接把他踹出将近5米，趴在地上竟没了声音。正当蒋大飞和高个青年惊愕之际，阿郎一掌已经打出，直中高个青年腹部，也将他打出了4米开外，当场扑倒在地，抬了下头但没抬起来，脑袋便磕在了地上。
蒋大飞见两个跟班的兄弟都被一招致昏，知道对手非比寻常，转身就跑，早被阿郎一把钳住了脖子提了起来，未等他叫喊，已将他像抛包袱一样摔在了3米外的墙上。
撞在墙上又摔在了地上的蒋大飞鼻子冒血，顿时没了威风。
“大哥饶命！兄弟我也是混口饭吃呀！”
阿郎蹲下身来，伸手托起蒋大飞的下巴，阴沉地说道：“我要找鬼金羊。”
蒋大飞战战兢兢回道：“我真的不知道谁是鬼金羊。”
阿郎：“那谁知道鬼金羊？”
蒋大飞：“有个叫顾金顺的知道谁是鬼金羊。”
阿郎：“他在哪儿？”
蒋大飞：“他进去了！现在正在‘号’里呢！”
阿郎：“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怎么知道他认识鬼金羊？”
蒋大飞：“都是道上混的朋友。”
阿郎：“不说实话是吧？我一拳可以让你变成白痴你信不信？”
蒋大飞吓得要死，求饶道：“大哥饶命！我就是原来和他争过一个女人打了一架，然后经过道上的大哥调解之后就握手言和了，所以就打听过他的一些经历。”
阿郎：“如果我证实你所言不实，你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蒋大飞：“不敢！不敢！我所言句句是实。”
阿郎便放开蒋大飞，扬长而去。
……
下午，兰丰监狱会见室里，阿郎与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子正在与一名叫顾金顺的服刑人员隔着桌子交谈。两名狱警站立一旁。
阿郎：“前年，你在玉昆山豪杰会所当打手的头目，因伤人入狱。今天，又有新的案子牵连到你，我们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
顾金顺：“不是都结案了么？我都认罪伏法了，还要我怎么样？”
阿郎：“这不是又带出新案子了嘛。”
顾金顺显得有些抗拒，“什么新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郎微微一笑，说道：“你愿意为别人背黑锅、当替罪羊——这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感兴趣！”
“你知道——我们是律师，也是受人之托。我的当事人与一个叫蒋大飞的人有利益纠纷，是蒋大飞说你知道内情，所以才找到你。”
“可能你觉得——有此事情说多了会很复杂会给你带来麻烦；但你并不知道还有另一面，那就是——有些事情如果你说出来了，事情就简单了。”
“如果你不说，我也没办法，但若是有对你不利的证据指向你，那就只能是你自己扛了。再加不加刑什么的——就不是我应该管的事儿了。”
顾金顺不屑地回道：“我给谁背黑锅、当替罪羊——那是我愿意！江湖上讲的就是一个‘义’字。”
阿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道：“其实我完全是个局外人，刚才我说的事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对你与别人的恩怨也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想了解对我办案有用的情况。”
顾金顺脸色一沉，“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郎微微一笑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鬼金羊。”
顾金顺似笑非笑地看着阿郎，摇了下头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阿郎：“鬼金羊的手段你应该是了解的。”
顾金顺：“那又怎么样？”
望着顾金顺抗拒的目光，阿郎也觉得如履薄冰。其实他根本就是在诈顾金顺，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不知道其中隐藏的玄机。此时，如果一句话说错了，怕是功亏一篑，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倒是小事，万一露出了马脚使形势发生逆转——那可是无法挽回的。
鬼金羊到底是谁呢？问过了哨兵，也没查到此人。几乎没人知道他的情况，即使知道的好像觉得很可怕也不敢说——他是倒腾军火的？他是幕后黑手打入林惠英团伙里施计的？他还是为了其他犯罪团伙的利益来合作分红的？分寸该如何把握？如果眼前这个人认识鬼金羊该怎么办？阿郎判断，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鬼金羊出钱让眼前这个顾金顺当替罪羊。顾金顺认识鬼金羊！没办法，只能先按这个套路出牌了。
想到这里，阿郎说道：“是这样——我听说这个蒋大飞现在给鬼金羊做事，牛得不得了！尾巴简直都撅天上去了。人家现在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那活的跟神仙似的。再看看你，真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深。”
“当然，各有各的活法。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刚才我说了——我的当事人与蒋大飞有点利益纠纷，而这个蒋大飞很不给面子。人生在世，活着不就为个面子嘛！人不是常说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嘛！人就是死都是要面子的，何况是活着呢？”
“所以，你今天若是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蒋大飞那不可一世的牛逼样儿，哪会把你这宁可‘义’字当头也要让自己受罪的主儿当他妈回事儿呀！”
“律师先生，请注意语言的表达方式！”站在一旁的一名狱警严肃地提醒道。
“对不起！我一定注意。”阿郎忙起身施礼向狱警表示歉意。
“蒋大飞就是个王八蛋！”顾金顺忿忿地骂了一句，立即遭到狱警的斥责：“顾金顺！请注意你的言辞！”
顾金顺端正了一下身姿，转而问阿郎：“我若是帮了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