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我之计谋（一）
走出市公安局大楼的卢江玲，看见牛头正等着自己出来。
“玲玲，你们是还开的什么大尾巴会呀！这都快1点了！你是不是都饿坏了？”迎上前来的牛头操着唐山话关切的问了一句。
“你们走了之后，我们一直和丘队走访调查来着，之后又梳理案情，11点半就等袁副市长开会来着，快12点了才开上会。手机调的振动，你来电话我看见了，袁副市长在场，没敢给你回。”卢江玲解释道。
牛头低声问道：“咱们这边露没露什么破绽？”
卢江玲回道：“好悬呀！杜丘问我们怎么进的屋，幸亏韩支队临走时将家门钥匙交给了春风姐，春风姐反应够快，没露出马脚。杜丘确实厉害！”
卢江玲边与牛头向停车场走着边讲述刚才开会时的情景，这时，叶春风和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也走出市公安局大楼。
见牛头和卢江玲还没走，四人便朝停车场的方向迎了上去。
叶春风人未走近声先到，“好啊！牛头哥，刚交了女朋友就不搭理我们了，真是重色轻友！你们俩头一次见面，江玲就护着你，她怕你摔着，用那么瘦弱的身躯抱着像猪一样的你！腿都让你给砸瘸了！你可要好好对我们江玲！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牛头故作严肃地说道：“首先，你要搞清楚一个事实——我外号叫‘牛头’，我的身躯是‘牛’而不是‘猪’！其次，你要弄清楚一个事实——你可是管我叫‘牛头哥’的哦！所以将来玲玲就是你嫂子，你要是欺负她，我就向阿郎告状，让他收拾你！”
叶春风眼睛瞪得老大，吃惊地说道：“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没怎么着呢，这人就成你的了？我倒成了小姑子了！”
卢江玲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用手推了牛头一下。
牛头满脸笑容地转头对卢江玲说道：“哎呀，抱都抱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向众人说了声“哈哈哈！各位妹妹，回见！”便搂着卢江玲的肩膀转身就走，卢江玲半推半就地跟着他朝停车位走去。
叶春风望着两人背景，哭笑不得地喊道：“死牛头！你要搞清楚一个事实——我是你大姨姐！你是我妹夫！”
见两人上车离开，叶春风又转头向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
“还‘玲玲’！——叫得可真甜呐！”
“那你应该叫‘慧慧’，你叫‘竹竹’，你叫‘白白’。”叶春风分别指着几人说。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衣俊白：“春风姐，我们去哪儿呀？”
叶春风：“当然是出去商议！单位人多嘴杂，不利于工作呀！”
于百慧：“去哪儿呀？这都1点了！”
叶春风：“去我师兄那儿！马面给我打了好几遍电话，我调的静音，之后他又给我发的信息。”
说着，叶春风用微信语音联系马面。
“马面哥，不好意思，才开完会，没法回你。”
马面很快回了微信，叶春风应了几声“好！好！我们现在就去！”放下手机便说“走！”
……
和袁碧澄汇报完工作，后走出会议室的杜鸿丘来到刑侦支队大办公室，见叶春风等女警没了踪影，顾不上等待他的周云祥递上材料，急忙与特警队联系布置到城西设卡检查事宜，周云祥则快步跟在他后面。
联系完特警队，杜鸿丘才接过周云祥手中的材料，翻了几页，看了几眼，说道：“好，你回去吧。今天太忙，不管你饭了。”
……
上了出租车的叶春风和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四人奔阿郎的调查所驶去。
衣俊白追问：“春风姐，怎么回事？”
叶春风：“马面说——我师兄早有交待，让他给我们准备午饭。他已经准备好了，等我们好久了！”
谷青竹：“郎哥想得可真是周到呀！既有利于我们工作，后勤还搞得这么好！”
叶春风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我师兄考虑事情十分周全，做事项项一流！”
……
省城桦州，已吃完饭的韩雪娇和谢婉婷还坐在饭店里聊天。韩雪娇边与谢婉婷说话边保持着自己的习惯动作——从容地捻着1元硬币，硬币在手指间快速翻转，她还不时在左右手之间把硬币来回交替地抛来抛去。
谢婉婷：“我们女人其实挺不容易的。看到了你，就觉得更不容易。而你的经历却又是特例中的特例——差不多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阿郎刚才的猜测也好、推断也罢——我觉得也是有道理的。申见超为什么只向你射出1发子弹，而且没有射到要害部位？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韩雪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和阿郎师兄虽然是师兄妹，但在少年时我们走得并不是很近，是‘11.27案件’之后，你不知道找谁帮我，所以才找到他，把我们的距离拉近了。”
谢婉婷：“确切地说——‘11.27案件’也算是你家里出的事。公公、婆婆、爱人、小叔子都牵扯进去了，你父母又都不在了，我能找谁？我知道的而且能找到的就这几个人：你师父是个老头儿，让他看到你当时的样子，他能不能受得了？照顾你也不合适；你师姐叶秋双开武馆，爱人在部队，两地分居，她自己还带着孩子，根本就脱不开身；叶春风倒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但我又考虑到她是咱们公安系统内部的人，我本意还是想从外面找人——所以才找到了阿郎。”
韩雪娇：“聪明人说话办事有时不用挑明！我们过去在学校、在部队、在公安系统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句话、一个微小的举动，我们就可以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想明白了——我对师兄的感觉其实是感激，根本就不是爱情，他对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我缠着他——其实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之前，我觉得他活得太累。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身边应该有人陪伴，他不应该这样孤单。但现在，我又不这么想了——我觉得他心中始终恋着我的大师姐，他那种感觉是不是非常美好？而我的介入又让他非常矛盾。”
“我是不是太自私？我是不是太注重别人怎么评价我？我不仅是把师兄绑在我的战车上，而且——还给自己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让外人觉得我是‘抢手货’。这既安慰了自己孤独的内心，又让自己失去了自我——这样自欺欺人是不是很可悲？”
谢婉婷：“你不能这样想。你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你的品质、你的才华、你的能力都是多少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你对人的感情也是真挚的，并没有欺骗谁。”
韩雪娇摇了摇头，“和师兄的‘君子协定’原本就是我的权宜之计——这是我的计谋，自欺而不能欺人的计谋。就是想靠着他，共同去进行不知有没有希望的等待，而他却真就像一棵大树，让我靠在他身上，任由我消磨他的宝贵青春。直到有一天，我或者死去、或者离他而去，他都毫无怨言。”
谢婉婷：“雪娇，你怎么这样伤感？我一直以为你都是无比坚强的！你都是无坚不摧的！”
韩雪娇：“我现在依然是坚强的。只是我心里明白——有斗争就会有牺牲。解决我自己家的事，我不能看着别人去牺牲而自己无所作为！我必须冲在最前面！若有牺牲——牺牲的必须首先是我！但我的牺牲会给别人带来悲伤则是我不想看到的！”
谢婉婷：“你到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别人！11.27案件’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我们警察的荣誉、警队的尊严！咱们的微信群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关注？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你是他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