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我的推断(三)
面对师妹的请求,阿郎也摇了摇头,说:“这些新的信息很关键,但还十分有限,从这份报告上看,虽然作出了诸如幕后黑手有公安背景之类的判断,但毕竟有些情况并不清晰,所以我认为——这份调查报告应该不是全部内容。可能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吧。所以这令人很难推断,只能是猜测。”
谢婉婷:“只要是能够接近真相的,即使是猜测,也是有用的。”
阿郎:“那就先从关键人物说起,先说林惠英。”
“之前,我们分析过,林惠英精明强干,颇具生意头脑,从开一个小店干起,把生意做大做强,做到拥有上亿资产,现在得知——她光补偿死伤员工就掏了1亿多!但这里面有个问题——她作为副省长兼公安厅长的夫人,干嘛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采购武器组建私人武装对抗政府呢?难道她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牵连到申振远甚至会殃及家庭吗?再者说,即便是申振远办事讲原则,不罩着她,但以她的身份,找公安厅的哪个处长求他们办点事还难吗?她不用吹枕头风,照样能把事办明白。退一万步讲,即使她干的是非法的生意,也不需要组建私人武装吧?——聪明人怎么会办糊涂事呢?”
谢婉婷:“这个也不一定呀!万一她干的是贩毒、走私、抢劫这类的营生呢!这就需要有人有枪!”
阿郎:“她合法经营,照章纳税,对员工关爱有加,还热衷于慈善事业——”
谢婉婷:“这可以解释为——她是为了掩盖真相,掩人耳目呀!”
阿郎:“好。就如你所言——她是为了欺世盗名。我们再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以她从公司去仓库的时间来看,是她得到了什么消息而匆忙赶去,但在案发现场因为阻止不及时所以才发生了暴力抗法的情况——而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谢婉婷:“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发生了这样严重的后果,她却十分镇定——说明她可能有这个思想准备!”
韩雪娇摇了摇头说:“不一定!我虽然和她接触时间不是很长,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城府极深!临场应变能力和驾驶复杂局面的能力极强!当时,我能感觉到——她是在保持着极大地克制,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外泄。”
谢婉婷:“这又说明什么呢?”
阿郎:“这说明——发生的‘11.27案件’超出了她的预料!”
谢婉婷:“为什么会超出了她的预料呢?是因为执行任务的路线中途改变了?”
阿郎:“正是如此!这就是新线索给我们的新启示。”
谢婉婷:“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特警去抓捕的不是林惠英的人,而是玉昆山豪杰会所的人?”
阿郎:“对!就应该是这么回事。”
韩雪娇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一阵子,我倒是从其他渠道听说是玉昆山豪杰会所养了一群打手,好像是有点儿张狂,听说好像有什么背景。林惠英也确实提到过,但并没看出她认为这是什么棘手的事情。”
阿郎:“我们再从另一个人物来分析,说一说申振远。”
“之前,我们分析过,申振远工作敬业和清正廉洁是出了名的。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从不利用职务之便为林惠英的生意撑腰。但他再原则、再廉洁,也不至于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事先不规劝、不提醒、不引导,直接就派特警去剿灭吧?即便是两人感情破裂也不至于此吧?”
韩雪娇:“他们感情很好,之前一周还在张罗我和申见超的婚事。”
谢婉婷点点头,“从这一点也能说明——派特警对付林惠英不是他的初衷。他可以有很多办法,不会、也不应该用这样极端的手段!”
阿郎:“说得对!所以,从执行任务的路线中途改变这件事来看——不应该是指挥失误的问题和通讯联络的问题,而是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韩雪娇:“你是说——很可能是负责通讯联络的特警受人指使或者是——接受了他认为是正确的指令,而使执行任务的路线发生了改变,而后——他却牺牲了!”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阿郎十分坚定地说道。
谢婉婷表情复杂,“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之前我们分析过,但我掌握的情况还不够细致。当时负责现场指挥的都有谁?”阿郎问了一句。
谢婉婷答:“现场总指挥是沈忠强,副总指挥是霍炳奇和周鹤鸣。沈忠强和霍炳奇牺牲,周鹤鸣伤得很重,养了半年多才重返工作岗位。”
“之前你们说过,执行任务的不都是特警,有刑警参与是因为玉昆山豪杰会所发生了闹事伤人事件,对吧?”阿郎问道。
谢婉婷答:“对。周鹤鸣和赵春晖就是刑侦总队派去的。周鹤鸣当时是一处副处长,赵春晖是一组的刑警。”
阿郎问:“当时执行任务的目标是玉昆山豪杰会所——关于这一点是不是很明确?”
谢婉婷答:“根据参加任务多名特警的口供和笔录都证实是玉昆山豪杰会所——没错!”
阿郎又问韩雪娇:“你凌晨2点接到指令去执行任务,是要你到哪里集结?”
韩雪娇答:“要我2:20务必在长征路和宏伟路的路口等候。”
阿郎又问:“你的武器装备是你自己带的还是都给你准备好的?”
韩雪娇答:“当然是都给我准备好的!家里哪会有那么多装备。从家里只有1支手-枪和2个弹-夹,我都带上了。上车之后,又分别配上了1支手-枪和1挺冲-锋-枪。”
阿郎问谢婉婷:“之前听你说过——仓库内的灯光并不是十分明亮。执行任务的特警都穿一样衣服,指挥者有什么特殊标记吗?怎么区分谁是谁?”
谢婉婷答:“通常都是戴防弹头盔,上面有耳机,通过无线电喊话传令。不过,执行‘11.27案件’任务时,在进入仓库前——是执行无线电静默的。”
阿郎问:“我就是想问——牺牲这五个人,身上有没有标记?”
听此一问,谢婉婷和韩雪娇均是心里一惊,她们随即明白了阿郎的意思——掌握重要线索的人可能是被灭口的!
谢婉婷说:“虽然这五个人牺牲了,但其他人受伤也很严重呀!有至少10个人如果抢救不及时,也会死的!”
阿郎问:“那这五个人都被什么枪的子弹击中过?”
谢婉婷:“这个嘛——我还得再了解了解。听说公安部的专案组进行过现场的枪械勘验与弹道比对,子弹从哪支枪里射出的都知道!”
阿郎点点头,“现场的物证都有什么——这也要留意!比如——有没有具有特殊功能的眼镜之类的?我觉得这一点很关键!”
谢婉婷:“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一定要把这个情况搞明白!”
韩雪娇:“当时的场景我都能回忆起来——现场应该是没有戴眼镜的人!”
阿郎:“那戴隐形眼镜的呢?”
韩雪娇和谢婉婷听此言心中又是一惊。
谢婉婷:“省厅这边牺牲的五个人都安葬了,之前也是做了家属的思想工作,遗体都经过了解剖;林惠英那边死去的下属共20多人,都是由公安部专案组接管的,尸体存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是经过了尸检,如果有戴隐形眼镜,是可以检验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