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没人扫雪

包自立这两天没有出去，为啥没有出去？因为下雪了。

房上盖上了厚棉被；树枝上垒上了白色的一层鸟窝；就连停在路上的小汽车全部铺成了白色。

雪下的大的县城的路上结冰了。全部被车压的成了那种冰路面，走一步，滑三步。站在楼顶，能看到路上有摔跤的人。感觉这雪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打翻油瓶一样。

在这银白色的天地间，只有清洁工，为数不多的清洁工在清理县城的路面。怎么没有大型机器扫雪了？

记得20年后，县城的雪是落不住的。稍微有点雪，第2天早上一城的志愿者和各个机关单位的人拿着铁锹和扫把，出门在大街上扫雪。

扫完雪，那些人每人一碗羊肉泡，这是标配。怎么现在这雪没人扫了，而且你看现在这雪全部落下来，将县城的路都给封住了。公交都停运了，只有出租车绑着铁链条在营运。

别的不说，就是为数不多的每个小区里，那些清洁工也不扫雪的。只扫楼道。院子里他们从来也不扫。因为根本扫不起来。那些雪都被行人给踩在了地面上。

不像农村的家里，用扫帚一扫，院子就干净了。

所以经常看到县城下雪过后，摔伤的摔骨折的都有，是很常见的。一到下雪后，医院的人就人满为患，感冒的，摔伤的都有。

包自立感到奇怪：县城不是高素质的人聚在一起吗？难道高素质的人都没有老家的人素质高，不扫雪吗？

在村里，一下雪。第2天早上，每家每户将自己院子的雪扫完，然后把自家门前路口的雪也扫一下。将一家跟另一家门前扫的连在一起，这人走在路上就不那么滑了。

有些勤快的人，还用担子挑，或用架子车将雪拉着，倒在沟里，不会让雪留在门口和院子里的。

更有些勤快的人上房顶扫房顶上的雪。觉得那些雪下的重了，会把房子压塌的。不过对于北方来说，包自这边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很少有扫房顶上的雪。毕竟，都是人字房顶，上去不安全。

屋间搭着火炉，房子上的雪也会很快消融的。只要静静地等着就好。家乡的人，习惯性等。好像这是老陕的传统，什么都不急不慢，都是在被动地接受改变。

就像别人赚大钱了，他们只是跟在后面捡点骨头渣子。

比如多年前，大家习惯了去当麦客，收麦子，这条路熟了，大伙一起成群结队去收麦子；后来，秋天收玉米，收苹果；再后来，一起出去打工。都是赚自己熟悉的钱。

他们缩在这家里，等到来年开春了，才开始劳动。

如果你问他们，就没有想过赚钱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吗？

他们的答案是，什么贵不吃什么。肉贵了不吃肉；菜贵了不吃菜。况且，他们冬天就吃自己埋在土的土豆和白萝卜和红萝卜，别的也不怎么吃。

这就是包自立身边的乡亲，一切，都是退为退。真的，将自己退到了墙角。别人是战略性地以退为进。他们，是真的以退为退，直到无路可退。

面前的路面上，雪被车压得成冰面。整个路面都成了冰块。

那些清洁工每天拿起脚铁锹在路上铲。不是铲路面，是将路边上的冰决住路中间扔。这谜一样的操作，也让人不解。

在路上铲雪，看着他们辛苦的劳动，包自立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感觉现在这个时代没有20年后那么机制成熟。20年后只要一下雪，第2天早上全城扫雪，而且还是你平时见不到的职员在扫雪。现在这雪落下来了，到第2天第3天，第4天了，还没清理干净。

所以对待这雪来说，清洁工是极其不情愿的，盼望一个冬天都晴空万里，都不下雪；但是身为农民还是希望冬天大学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而且县城里植的法国梧桐树很多。风一吹，树上的残叶和雪就像悬在头顶的炸弹一样随时落下。就是走在楼层下的那些行人，偶尔也要防止楼面上挂的冰柱落下。这也是为什么乡里的老人一般不在人门前，直接在道路中间走的原因。

往往这雪停之后，晴朗的太阳就出来了，照耀的大地就像极昼一般。太阳明晃晃的，雪地映着太阳的光，大清早就将天空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