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每个人都在伤害她
宋芒微微皱眉,不知道江攸白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她低头,想要拆掉手里的表带。
江攸白冷冷的看着,挑着眉,隐忍着心里的愠怒。
“拆啊,拆了,你可以看看那里会不会再多一道伤疤。”
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宋芒的手怔住,她不敢再动。
这个伤口很疼,她不想再这么疼。
可是,这条伤口难道不是江攸白给予的么?
难道,还不够?
宋芒眼中闪过茫然,还有不解。
江攸白看到她这样,还以为是她被吓到了,心里微微的软了几分,但更多的是讥讽。
他站起身,拉过宋芒的手,替她将表重新系好。
“宋芒,你记住,我对你好,还是不好,你都得受着,因为你现在就是条狗,别向往那么多做人的尊严和权力。”
他目光对上宋芒,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对着她的脸吹了口气,语气恶劣。
“你以为站在学校里为什么没人欺负你了?还真以为是大家忘了?我舅舅能在孟宅保得住你,可不一定能在学校救得了你,明白么?”
说罢,他一把推开了她。
宋芒没站稳,直直的摔了下去。
头磕在了秋千的尖角上。
有什么温暖的液体从后脑勺流了下来。
可宋芒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爬了起来,目光像是死水一般。
“我知道了。”
江攸白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弱不禁风,轻轻推一下而已。
但看她好像没什么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宋芒,如果我发现这表取下来了,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宋芒没说话,步伐虚浮,缓缓地坐在了秋千上。
她抬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见了二楼站着的男人。
他什么都看见了。
可他,什么也没做。
可是想了想,他也没什么义务救自己。从刚来孟宅时,孟允礼便说过,他不会因为外人对自己的亲人如何。
至于自己,他当时只有一句,“别玩死了就行”。
宋芒不会忘记,她记得是那样清楚。
江攸白走了,他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笑着回到了房间,同孟允礼和沈宴告别。
他自认为那块表施舍给了宋芒,宋芒其实,应该在偷着笑。
沈宴调侃:“你说现在的小孩儿啊,都喜欢神神秘秘,哪像我们那时候……”
宋芒坐在那里,白裙子的后背,被头上流下的血,一点点被湮成红色。
孟允礼听着沈宴有一搭没一搭的话,目光却一直望着楼下的宋芒。
她合上了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见了宋芒手腕上的表。
原来她对小白也是这样,欲拒还迎,又来者不拒。
孟允礼心中莫名的,凝结了一块浓雾,堵在胸腔里出不来。
正要离开之时,孟允礼忽然发现了一片醒目的红,他目光一顿,转身就往楼下走。
沈宴一滞,“老孟,做什么去?喂!”
孟允礼来到宋芒身边,想要看清她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可宋芒却微微往后一缩。
眼中,是不敢直视自己的恐惧。
“孟先生……”
“你受伤了。”
宋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掌心却染上了血红和黏腻。
怪不得这么疼。
“你……”
“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