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没死就行

宋芒听后点了点头，直勾勾的看着江攸白：“怎么折磨？”

江攸白一愣，也许是在意外她怎么会这么平静的反问，竟然不怕。

“那一年，我在你们林家的门外，记住了你的父母，记住了你，我那时候就发誓，长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你。”江攸白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一听你落魄了，我急忙过来看看你。”

宋芒笑了笑，仰看着江攸白。

“那现在，看到了吗？”

“你真和以前，不一样。”江攸白的声音沉了一些，带着一些暗暗的兴奋。

宋芒觉得可笑：“你就想和你的仇人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江攸白退开了一些：“将来，拭目以待。”

宋芒轻笑一声，不信他能做出什么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宋芒安稳了许多。

孟允礼不回来，孟宅也就没那么吓人，每天做许多的杂活后，就是睡觉。

学校里也没人再打她，宋芒甚至担心太久没挨打，突然有一天被打，会受不住。

这天是周五，宋芒照常放学。

直至出校门口时，看见马路对面，江攸白带着几个人站在对面等她。

宋芒乖巧的跑过去，站在江攸白面前。

“想好怎么报复我了？”宋芒的声音脆甜，眼神却如死水。

“当然。”

宋芒被带走，她没有反抗。

她哪里有反抗的权利和资格？

她被带去一个无人的烂尾楼，宋芒察觉到了危险，但她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她提醒道：“林家虽然落魄，但我已经被送给了孟家，你不能做的太过分。”

江攸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

“你以为孟允礼会保你？他——连看你一眼都不会。”

阴沉的月光洒在江攸白脸上，他说的是事实，

宋芒笑了笑，是啊，她怎么突然降智了，指望着靠别人来救自己。

宋芒被推进了一堆废墟中，江攸白堵着她的出路：“你说过我是老鼠的儿子，我一直我记得这句话，今天，我要让你成老鼠的孩子。”

他笑的开心，指着那堆废墟。

“给我把这儿打个洞。”

宋芒笑笑，虚惊一场，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她不顾穿着裙子，轻轻跪在废墟上，就开始挖。

周围的男男女女开始起哄，纷纷笑话宋芒真像一只老鼠。

江攸白一愣，他以为……她会求饶。

瞬间，无趣和失望染上心头。

江攸白看她跪在地上，一块砖一块砖的挪动，不顾脏累，似乎真的就像是一个打洞的老鼠。

“后悔么？曾经那样欺辱我的父母。”

宋芒点点头，她知道江攸白想要听什么。

“我后悔死了，我是老鼠的孩子，我该死。”

可她眼里，没有半分悔意。

江攸白咬咬牙，“你比小时候还要可恶，因为多了份虚伪。”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江攸白被她莫名其妙的道歉给怔住了。

宋芒觉得疲惫：“那江少爷想听什么？”

“林依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变？

要说变，也该是她从一个卑微怯懦的小女孩儿长成了一个惯会虚与委蛇的假人。

她没有停下来，始终在搬那一堆废墟，膝盖被磨烂，葱白的手指也被鲜血缠绕，伴随着秽土，但她像是不晓得痛。

“你真像条狗！”

江攸白不知哪里来的气，一脚踢在了宋芒的背上，宋芒猛的扑倒在废墟上，手腕传来剧痛。

她爬起来，看见自己的手腕划过残渣中的碎酒瓶，清冷的月光下，惨白色的手腕往外涌着血。

宋芒怔楞的看着，背影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