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矛盾 - 卿卿入君怀 - 简欢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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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矛盾

严松年看了她一眼,眼神毫无波动:“瑱表妹好,我赶着去书房寻舅舅说事。”

赵瑱显然很不满意他的反应,脸色微微一僵,却没有显露,只笑的更甜了:“二表兄近来很是用功呢。我作为妹妹也没什么表示,不如明日我做了云容松露和桂花糕给二表兄送去吧?上月我去后院收集了不少的桂花,晒干了用来做糕最是美味了!”

只见严松年果断摇头拒绝了:“瑱表妹有心了,不过晗表妹昨日才送了蟹黄酥来,我尝着味道不错。只是我体燥,不适宜过多食用这些点心,所以多谢瑱表妹的好意了。”

赵瑱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回神却换了个话题道:“上次我见表哥送给晗妹妹的羊毫笔很是不错,最近我也在练字,却没有个好笔使用,不知表哥那里还有无多余?可否送我一支?”

没有赵瑱意料中的顺势答应,严松年反而皱眉头道:“羊毫笔虽然不算名贵,可那支也是我用了一阵子顺手的,且晗妹妹临摹王炎文的手记刚好需要,我才舍送心头挚爱给她,莫不是瑱妹妹也在练习王炎文的字?”

京都的女孩子们大都喜欢用簪花小楷,不然就是正行字,她哪里练习什么王炎文的字帖,无非是闲时写一写小楷罢了。再说王炎文素来以粗犷著称,女子里头有几个像晏晗那般无教偏临摹王炎文的字帖!也只有晏晗这样无教养的乡野女子才喜欢!

赵瑱手握拳,藏在袖子里捏的紧梆梆的,面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严松年见她不说话,也自然是以为默认了,拱手行礼道:“既然不是,想必瑱妹妹使用的笔也是极顺手的,就无需再更换了。”

赵瑱一愣,也没来得及回答,严松年就再道:“我赶着去见舅舅,瑱表妹不用多礼,我这就走了。”

赵瑱手里捏着的花儿被她揉的稀碎。

晏晗!

新露瞅见她的举动,支吾着道:“姑娘.....”

赵瑱的笑容垮了再垮,最后终于忍不住骂道:“还从未见过这种呆子!”

*

“呆子,这个二表兄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呆子!”

晏晗看着零儿手里端着的十几本字帖画本,头一次感到无语。

她只是为了气赵瑱,所以在中秋家宴上故意与严松年谈论王炎文的字画,没想到严松年是王炎文彻彻底底的推崇者,见有女子喜欢,自然是话格外多。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几日,他又是送笔,又是送字帖画本,若不是他性格纯然,晏晗真以为这人有别的企图了。

零儿翻了翻本子,笑的活泼:“这位表公子还真是个孩子心性,喜欢与姑娘谈论这些,就巴巴地送这送那,也不怕府里的旁人笑话。我听前头洒扫的小丫头说嘴,昨日早起的日头里,瑱姑娘故意在二门月亮门那里剪花,说是云露院的花儿没有那里的好,可谁不知她的心思,也是表公子不搭理她,否则就这半日的功夫又要传出不少的闲话了。”

“哦?”晏晗倒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稀奇。

母女大抵性子相同,言行举止也是多有模仿,柳氏自己行为不正,赵瑱小心思也是多,各种手段晏晗前世多少也是见过了解了,所以自然不稀奇。

“大早上的你不去外头做事,怎地巴巴跑到姑娘跟前来说嘴?”

撷琴撩帘子进门,漂亮的杏仁眼狠狠瞪零儿。

零儿赶紧住了口,不敢多说什么,行礼就要出去。

撷琴却拉住了她胳膊:“嗳,别走啊,怎地我一来,你就要走?不妨再与姑娘多说上一会儿,也好教太太知道你这碎嘴的蹄子,好让人拿针线来将你的嘴缝就起来!”

零儿最怕这位刁钻的姐姐,低眉垂眼地求饶:“好姐姐,我只是觉着这事儿好顽,就顺嘴给姑娘说说解解闷儿,没想过背后议论瑱姑娘,况且这都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我也不算是.......”

她话还没说完,撷琴就瞪了眼睛:“你还想怎么说?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大罪,姑娘觉得好顽,你又如何要去说嘴?不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日日想在姑娘跟前现眼,好进屋伺候不是?你这小蹄子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晏晗冷眼旁观,见零儿被她挤兑地快哭了,张口打断她:“她不过送书进来顺嘴说上一说,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撷琴冷哼一声:“姑娘可不知道,咱们回清堂里的小妖精可多着呢,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又是抹头油又是簪花儿朵儿的,就想着去表公子跟前晃悠,如今见瑱姑娘偶然碰见与表公子说了两句,就在背后议论主子,也是姑娘您年纪轻心善,这要是让太太、老太太知道了,必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晏晗心头冷笑,刚想说话,外头传来栀香的声音。

“先别数她小丫头的罪,就凭你在姑娘房里不分尊卑,大声喧哗,我头一个先治你的罪!”

栀香捧着装月银的荷包从外头进来,眼神凌厉,神情冷淡,却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撷琴,径直到晏晗跟前,将月银荷包展开给晏晗瞧:“姑娘看看,这是咱们回清堂的月银,都在这儿了,等记账后就派发下去。”

晏晗点头。

栀香、兰草两个丫头是初来盛京时候孙家的候祖母送给自家祖母的,不得不说,这位候祖母不光看人的眼光毒辣,就连调教丫头也是一流。

栀香冷脸心热,沉稳理智,很能拿捏住小丫头们,更别说算的一手好账本,若不是个丫头,必定是店铺商行的掌柜一流。

兰草温和可亲,梳头、点茶、制香、女工,都是极好的,一来不过三个月就被调为慈安堂的一等大丫头。

栀香初来回清堂时,虽然知道撷琴无论如何作晏晗也不会说半个不好,她也从来没有提过要整治。如今见晏晗没有之前那般容忍的态度,于是趁势呵斥撷琴。

是个很能揣摩主子意思的妙人儿。

撷琴见晏晗与栀香说话,没有再理她的意思,心里一阵委屈和不快。看着低眉顺眼的零儿,越发地不悦生气,可刚被栀香呵斥她也不敢随便离开,只得站在原地候着。

好一阵过去,二人的话终于说完,晏晗咳嗽两声,栀香回头冷眼打量撷琴,道:“这次念你是初犯,就先放过你,若还有下次,我不用回禀姑娘,也要先撵你出去!”

撷琴侧目去看晏晗的态度,见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气劝解,而是微微阖着眼睛,睫毛遮住了,看不清是不是睡着,不过任栀香处理的态度是很明了了。

撷琴扁着嘴忍着泪,行过礼后冲了出去。

零儿听的心惊肉跳,止不住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个口舌。

待听到栀香发话,她才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

*

晏府侧院的大厨房内,几个做完午食准备的厨娘和烧火丫头聚在一起说闲话。

“我看这瑱姑娘是想嫁人想疯了,这还没到及笄呢,就迫不及待地往男人身上凑了!”一个满嘴是糕点渣滓的婆子调笑道。

周围的几人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身材丰腴,穿着得体些的妈妈撇嘴:“哼,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不瞧瞧云露院那位从前的经历,再想想瑱姑娘近来的举动,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显然她是地位高一等的管事,说完这话,旁边的几个妈妈都赶紧附和。

一旁有个新来的烧火丫头趁着妈妈们说话没注意,偷偷摸了一块糕塞在嘴里,囫囵咽下去后却疑惑道:“可表公子中不中的还没个定数,怎地瑱姑娘就这么有把握?若是表公子没有中,那她这般积极不就是竹篮打水?到时候名声也不好听,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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