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及笄 - 卿卿入君怀 - 简欢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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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及笄

于太子一句话的事,对于王家和王若水来说却是经历了一劫。

王平脸色阴沉着吃饭,王母劝道:“夫君,孩子知道错了,你就让他起来吧!”

王平目不斜视,像没有听到这话一样,自顾自的继续吃。

王母见状眼泪止不住地流,道:“若水已经在祠堂跪了一日一夜了,再强的身子也遭受不住了呀,更何况若水她身子一向不好,如今白日里虽然暖和,可祠堂里一到夜里就冷的浸骨,这样的跪法跟要女儿的命又有何异?难不成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的不成?我竟不知你是这般狠心的父亲!”

“就是因为她是我亲生女儿,我才要训诫!”王平将筷子啪一声放下,神情冷厉,“年纪尚小,居然敢做出此等惊骇之事!不严厉地惩治她,她就不知天高地厚,以后不知要做出何等事来!”

王母哭诉:“可若水终归是逃过这一劫了,至于那些流言,咱们将她送去奉阳住一段时间,到时侯再接回来谁还记得?”

王平冷哼一声:“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就是你平日太过于纵容她!才惹得她胆大包天,连太子皇后都敢戏弄!若平安度过还好,倘若太子殿下追查到底,这事迟早也会败露,到时侯株连九族,咱们这一大家子都要被她给害了!”

王母见状,也不惧丈夫平日的威严,低声着咬牙切齿道:“那日周行康来,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你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若不是女儿自行想出这样的法子躲过一劫,你难道还真要送她去那儿不成?!虽说法子骇人些,也是自损八百的馊主意,可终归是渡过去了,总比你日日躲在外面的好!如今相安无事,你不好好安慰女儿不说,还这般欺负她,让她跪那样冰冷的祠堂!我方才去看过,那小脸都已经蜡黄消瘦了,你还这般折磨她,你还是她父亲吗.......”

王母从来都是个低眉顺眼,温婉贤淑的内宅妇人,如今这般咬牙切齿,让王平也是惊诧。

王平愣住半晌,许久才叹了口气。

起身出门去,王母只能看着丈夫的背影。

随侍的人问道:“大人,这.......”

王平没有回头,道:“去让她起来吧。”

王母见状,满面欣喜也顾不得仪容,被婢女扶着赶紧去了祠堂。

王若水与孙五郎一个跪在祠堂内,一个跪在外头的青石板上。

孙五郎见王母面带喜色匆匆赶来,赶紧膝行两步上前:“婶婶!”

王母见他神态紧张,怎会不知他与自己女儿之间的情意,只是叹了口气道:“五郎,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可此回你却是帮着若水作出这样糊涂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自明日你就回奉阳家去吧,别在这儿待着了。”

孙五郎还想问,王母却已然脚下匆匆往祠堂内去。

他神色黯然地望了望里头,最后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

夏日悄悄来临,衣衫半袖已然解不了炎热酷暑,在一个清晨,王若水惜别两位好姐妹,去往了奉阳外祖母家。

年满十六的晏晗在余氏和家人的瞩目下完成了及笄礼,来的客人不多,只孙家、王家等交好的,其余一概未请。

孙婉宁也是拍手真心恭喜她,二人相拥感受来之不易的友情。

然而下午时远在平远的宋平生带着一双儿女和一车贺礼给晏晗祝及笄礼,永先生倒是想来,不过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便托了宋平生送礼信一封,表达恭祝之意。

晏晗没有推辞,一一收下,寒暄几句后让人安排住处。

零儿与一直没有露面的孙二头一次现身晏家人面前,孙二只说自己是晏晗的账房先生,礼只有一只匣子,晏晗没有因为东西少便摆脸色,只笑眯眯地接受了二人的拜。

听竹见零儿与孙二颇有默契,想到早前打趣二表哥的话,忽然凑到晏晗耳边说了什么,零儿似乎察觉到了晏晗颇有意味的笑容,一张俏脸顿时红了半面。

“这是好事。”晏晗点手示意栀香给他们分发福袋,“你们好,我也放心,以后外头还要靠你们支撑着,若是能走到一起,将来我做主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这话说的过于直白真诚了,连孙二的脸都微红,只会嘿嘿傻笑连说多些姑娘厚恩。

晏远南参加上午的及笄礼结束后便匆匆出门,严老太太也回去休息,只有孙婉宁与余氏陪着,见此情形余氏只想问,好不容易忍到回了内室,余氏愕然道:“晗儿,你何时与外头的这些人有关系了?”

晏晗眼神一转,露出几分难得的娇俏,问:“娘,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你要的那二百两吗?”

余氏仔细回想,不过对于余氏来说,二百两是个很不小的开支,更是在她刚回盛京时晏晗就要去的一笔钱,只略加回忆便想起来了。

“你不是说买礼物送去宁阳侯府了吗?”

晏晗道:“送礼有很多种东西,何必花钱呢?更何况我要那二百两本就不是为了送礼,只是怕娘你担心所以才说了谎。”

“你这丫头!”余氏嗔怪道,“难不成娘还不信你吗?”

“我不是怕节外生枝嘛。”晏晗撒娇着道。

她当然知道余氏不会怪她,不过那时候的余氏初接手中馈,还在柳姨娘的眼线中做事,若她不用个好名头,只怕会惹人闲话,搞不好还会抓住余氏的错处告状。

“不过,你用那二百两去做了生意?”余氏摇摇头,“不可能呀,要是在昌州倒还有可能,毕竟在昌州,二百两都可以开一家饭庄了,可这里是盛京,连五芳斋的一碟子糕都要五两银子的地方,如何能用二百两做生意?”

晏晗笑着将方才孙二交给她的匣子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叠银票,最上面的面额写着‘壹仟两’。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盈利翻倍,晏晗很感谢谢昭的慷慨‘报答’,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深闺中的晏晗,可是很重要的倚靠。

余氏更加合不上嘴了。

“这么多钱!”余氏愕然道,却惊觉自己音量过高,赶紧侧目看了一眼摇篮里的晏栗,发现并未被惊醒,才压低声音道:“晗儿,你,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余氏没有高兴,只是无尽的担忧。

晏晗知道自家母亲在想什么,赶紧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娘,你别多想,我只是倚靠着和谢小公子的一些交情才挣了些钱,如今自己手里有钱了,便在外面置办了两间铺子,算不得什么显眼的事,只盼着咱们手里有自己的钱,以后也不靠谁。”

余氏看着女儿的眼睛,清楚她并没有撒谎,提到谢昭,她神情古怪略迟疑道:“这宁阳侯府家的小公子倒是对你的事格外上心,这样只赚不赔的事也让给你。”

“倒也不是只赚不赔。”晏晗搂着余氏的胳膊道,“海上风浪也是未知,若是有什么不测所有投进去的银子便等于是打了水漂,也是风险极大的。”

余氏这才放下了心,却道:“你呀,方才那些什么用自己的,不靠别人这些话千万别叫你父亲听见了,姑娘家家的,将来即便是嫁了好人户身后也得有娘家撑着,更别提你两个弟弟茁壮成长,若将来夫家敢欺负你,也有个兄弟帮衬着。”

晏晗心知余氏是被出嫁前从父,嫁后从夫的理论给教化太深,也不多做争辩,只微笑着点头。

*

慈安堂里,兰草替严老太太捶着背,宋妈妈在一旁伺候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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