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狼狈

严世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心疼，朝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顾川走去。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像一只受伤的困兽，满身的污垢和狼狈。

“顾川，跟我走，先去把你这一身洗干净。”严世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顾川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眸里早已没了往日的光彩，像是两口干涸的古井，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绝望。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严世豪，你还真是执着啊，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严世豪眉头紧蹙，几步上前，一把将顾川从地上拽起来，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提起来：“胡说什么！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顾川，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顾川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却还是倔强地想要挣脱：“放手，我不用你可怜。”

“这不是可怜，是我要你好好的。”严世豪低吼，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未减，半拖半拽地把顾川带出了那间阴暗的囚禁室。

来到浴室，严世豪打开热水，瞬间，浴室里弥漫起腾腾的热气。他看着那浴缸里不断上升的水位，思绪有些飘忽，脑海里都是顾川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个满身伤痕、散发着异味的人，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进去吧。”严世豪轻声说道。

顾川站在浴缸边，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像是在看着一个未知的深渊：“严世豪，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就像这水里的污垢，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严世豪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走过去，双手搭在顾川的肩膀上，把他转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那些脏东西都不是你的错，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顾川，干净、纯粹。”

说完，严世豪开始动手帮顾川脱衣服。当衣服一件件褪去，顾川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有新有旧，纵横交错，像是恶魔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顾川别过头，不去看严世豪的表情：“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

“你认清现实了最好！”严世豪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顾川进入浴缸，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顾川慢慢坐进浴缸，温热的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他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放松下来。严世豪拿起毛巾，浸湿后轻轻擦拭着顾川的身体，从肩膀开始，一寸一寸地擦过。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顾川，每经过一处伤口，他都会格外小心，眼神里满是爱意。

“严世豪，你为什么要对我？”顾川突然开口，声音在水汽中有些模糊。

严世豪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拭：“是顾川，对我来说，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当擦到顾川的胸膛时，严世豪看到了他胸口处一块淤青，那淤青的颜色深得像一块墨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等我查清楚是哪个保镖谁干的，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川苦笑：“算了吧，都过去了。”

擦到顾川的手臂时，严世豪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那是被铁链束缚过的痕迹。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勒痕，眼中满是痛苦：“你一定很疼吧……”

顾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严世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着，严世豪把毛巾移到顾川的脸上，擦拭着他脸上的污垢。当擦到他的胡子时，严世豪忍不住笑了：“你这胡子，都可以扎辫子了，不过看起来还挺有男人味的。”

顾川白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还不是被关在这里太久了。”

“等下把它刮了，我还是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样子。”严世豪笑着说。

“不刮，留着扎你。”顾川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有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你舍得？”严世豪凑近顾川，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