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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十几顶帐篷着火燃起,筑起的堤坝在火光中一览无余。
杨丑持戟击杀着惊慌失措的冀州兵,他兴奋得想大叫,腥热的血液刺激下使他感觉平生从没有杀得那么痛快。
“将军,右翼高地上的敌兵就要围拢过来啦,咱们快些乘乱退回城中吧。”副将一边厮杀一边喊道。
“急什么!”杨丑大声喝道,“跟着溃败杀到下面营地,再焚烧他一片营帐!”
一说完杨丑就挥舞着长戟追杀溃逃的冀州兵,八百兖州精兵收拢队形,跟着杨丑一起向下首的营地杀去。
听到营帐外头混乱的声响,徐盛一个激灵从踏上跃起,他迅速披上铠甲,将环首钢刀别在腰间,并抄起一支铁戟。
迎着火光,徐盛看到一队队敌兵冲进自己的营地。
“都给老子过来,你们分到两边夹击进来的贼兵!”徐盛喝道。
徐盛的水军兵卒也都被嘈杂声惊醒,这时已经披挂整齐,他们按照徐盛的命令,到营地两旁结成队列。
“杀啊!”杨丑越过栅栏,他挥起长戟刺向最近一个冀州兵。
“冲啊!”后面的兖州兵也一手持兵器,一手持火把,他们一进到营地就放火。
徐盛被气歪,他想不到这些兖州兵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两边围上去,一个不留!”
喊完后徐盛率先冲上去,一杆铁戟不停抖动,被黏上的兖州兵均被戟刃切中要害。
若说杨丑是因为偷袭得手而兴奋,进而对杀人产生快感,那么徐盛就是深入骨髓的粗猛好杀,他认同的人会倾心结交。但若是得罪了他,那只有一个字“杀!”。夜袭冀州军堤坝的杨丑,无疑激怒了因袭城受挫而憋闷的徐盛。
“叮!叮!”徐盛挥戟拨开了三杆长枪,随后两个疾步奔到杨丑面前。因为杨丑的武艺明显高出其他兵卒一筹,所以徐盛认定他就是主将。
“叮!”两杆长戟交击,杨丑地双手被震得略微发麻。杨丑长得并不丑,就是面貌粗犷了些,但这也说明他的力气不凡。杨丑显然对自己力气很自负,但他想不到对方力大而沉,膂力更在自己之上。
徐盛挥戟再次进击。而杨丑显然不敢再硬碰硬,他身子一缩后退一步,跟身后兵卒合围徐盛。
徐盛冷蔑地盯着杨丑,继续挑开前面的枪戟。突然地,徐盛一个加速。将面前的枪戟格开后,身子略微矮着疾驰向前。同时他左手拔出腰间佩刀。
“叮!”两杆长戟再次交击,因为杨丑准备充足,这次倒没有吃亏。但是杨丑立即发现不妙。他惊恐地望着徐盛那狞笑着的脸庞,全身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喉咙一凉。
徐盛架开杨丑的长戟后,左手钢刀斜劈向他颈部,凭着经验和感觉他知道杨丑已经毙命。
“敌将被我杀死,那个还敢上来!”徐盛大声喊道,声音中带有嗜血的兴奋。
兖州兵看着倒地的杨丑。他们都是一阵急退。杨丑武艺高出他们不少。那么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敌将就更加不是他们能抵挡的,况且两旁地冀州兵不断围上。
“一个也别想跑!”徐盛冷蔑地笑道。说完他跨步上去,左手刀右手戟。配合两旁冀州兵收割敌兵的性命。
手持火把的冀州兵越围越多,八百兖州精兵经过苦战,但还是被他们淹没。
徐盛也不擦拭身上血迹,他用钢刀削下杨丑的头颅,吩咐道:“天一亮就用长杆挑起来让守城的贼兵看看。”
张郃这时也赶到,看见己方没有太多损失也就安心下来,接着派出兵卒加强了营地地防备。
天一亮,水兵就按照徐盛的吩咐,将杨丑地首级挂起来向守兵炫耀,并且不断叫骂。
于禁脸色铁青地看着城外的冀州兵,那颗血肉模糊的首级鞭笞着他。不过这也不能怪于禁,他地出城袭扰战术是正确的,错就错在杨丑自不量力地想扩大战果,还碰上徐盛这个真正的嗜血杀神。
于禁取来强弓,对准城下挑起杨丑首级的水军士兵射去。
“啊!”那个水兵正自鸣得意,猝不及防下被射中小腹。
“嗖!嗖!”两支羽箭袭至,一支射杀了冒出头的个兖州兵,另一支射到于禁胸口甲胃上。虽然被精甲挡下来,但冲击力将于禁打得一阵生疼。
这时伏在地上放冷箭的两个神射手快步退出安全范围,他们都是赵云训练出来的神射营兵卒。经过袁熙地同意,借调给张郃,此战他们也参加了伏击,猎杀地训练,在战时披上染色的碎布,潜伏到敌军前沿进行猎杀。若不是在城下仰射,加上于禁身披精甲,刚才那一箭足以要了他性命。
“咕咕!”不知名地怪鸟鸣叫声响彻黑夜,午时一过新月就不见了踪迹,剩下的满天星斗预示着明日地晴朗。
白马土城看似平静,其实城中兵卒早已被调动起来。
“大伙都知道,白马对面有数千的冀州骑兵,你们或许会想,小小的白马怎么能抵挡冀州军铁蹄。”李通站在小土堆上高声喊道,“其实不然,疏勒区区一个小城,汉军尚且能坚守不懈,抗击住数万匈奴人。咱们屯驻白马的都是百战精兵了,难道不能像上次那样使冀州人丧命么!”
“汉军守住疏勒,是因为他们是朝廷的义军。”刘延在一旁补充道,“我军也是守卫皇帝,守卫乡土的义军,难道诸位忍心看到兖州乡里被冀州人糟蹋吗!”
李通抬手喝止了兵卒的答话,“现在想退出的到左边去,决心死战的从坑道出城!”
八百精兵纷纷来到城门处,他们满怀激愤地钻出漆黑的城门外。
“白马城就交给刘将军了。在下这就出城去!”李通说道。
“冀州军战力不俗,袁熙又是足智多谋,将军如果攻不进去,就快速迂回城南,我派兵在那里接应。”刘延拱手道。
李通答应一声,转身跟着兵卒出了土城。
八百兖州精兵手脚麻利,他们行动整齐迅速,一会后就从东面摸到荒营外。
“呜啊!”一声乌鸦啼叫惊得李通等人毛骨悚然。
“他娘地畜生!”李通在心中暗骂。
李通带着兵卒从荒营栅栏钻了进去,东边的栅栏早已腐朽,如今只剩下一个框架而已。
荒营里燃起一团团篝火。不停的还有哨兵在巡逻。李通感觉不对劲,他突然想到,在栅栏外围竟然没有发现暗哨游骑。
李通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要么是冀州兵过于疲惫和疏忽,要么就是……刚想到这。荒营中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篝火的映照下隐约一排排的兵卒向东边围了过来。
“不好。快撤!”李通高呼道。
“杀啊!”“莫要放走贼兵!”冀州兵一面叫喊一面围上前去。
火光照耀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冲到兖州兵后面,他一柄长刀舞得嚯嚯作响。劈砍削刺之中虎虎生风,正是袁熙的近卫许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