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他她们
第52章他她们午夜里，星星点点，月满人未聚。
李夏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满天的星斗和皎洁明亮的月色发呆，今晚给远在家乡的母亲，打了电话，她只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一点也没有提起关于父亲的事情。
他知道，她虽不问，但心里却还是想着能有丈夫的消息。
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这个本应陪着他们兄妹慢慢长大的男人，只见过两人结婚证上那一张黑白合影。
他拿着那张来广州前，偷偷拿着母亲的结婚证，去到照相馆找人重新拍的一张略显模糊但尚能辨识的照片，看着。
父亲对于一个家来说，原本应该如山一般，可是他却从未感受过这座山的存在。
他想不通为何父亲从不回家，也不与家里联系，却每年都会给一笔生活费汇回去。他与家的联系就在那笔生活费里了，其他一无所知。
他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拿起身旁的啤酒一饮而光。
此时的自己是孤单的，他多想找个人可以陪他一陪，哪怕是坐在他旁边，什么也不说，心里也会略微觉得安慰。
看了看表夜里十二点，他苦笑了一下，走到罗忆的出租屋前，里面已然没有任何光亮，注定是一个人的孤单，转身走开。
灯光昏暗的巷子口，一星火光时明时暗，灯光折射出长瘦的人影，时不时有深夜未归在外玩乐的人，从那影子前走过。
影子似乎将他的孤独一并折射，黑色长影，上抬四十五度的脸部侧影和那上升的烟雾的影子，每一项似乎都在说着他的故事，他的经历。
如若是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孩，他就会跟随那些脚步多看上几眼。
香烟燃尽，他将烟头在地上碾了碾，随后转身上了停在街边的车。
“大哥，为什么不进去？”
“算了吧，我是昏暗的，他就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活，我欠他们太多了。”
“可是你每年都有汇钱给他们啊？”
“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走吧，回山庄。”
罗明还没睡觉，拿着一本侦探小说一页一页翻着，他笑了笑从里面拿出一张上纸条，随后放进烟灰缸与还没有熄灭的烟头一起化成深灰色。
“大哥，这边人儿已经养得不错了，在林蓉后面来的那三个，比较听话，随时都可以安排了，对了要不要把几个女孩子放在一个房间。”
“放在一起吧，那个林蓉是最出挑的，放在一起有比较，也许还能再谈谈价格。”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史玉兰出了李大双的房间，大熊跟着她朝着小别墅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入岁的女孩儿问林蓉。
“林蓉”，林蓉看着那几个女孩子，似乎没有一点难过，反而心甘情愿的样子。
“我叫瑶瑶、她们一个是小旗、一个是春燕，对了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叫瑶瑶的女孩又问。
“我不知道，你们呢？”林蓉面部没有太多表情。
“我们是跟王哥的人来的，这里的房子又大又漂亮，他们还每天给我们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还教我们化妆呢！你呢，学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学。”林蓉看着这三个女孩儿，一时之间无言可对。
从她们的眼睛里，林蓉看到的是对漂亮衣服、时尚化妆品的渴望，完全看不出她们对即将到来的或者说已经到来的命运应该有的恐惧。
三个女孩儿正在为彼此化着妆，林蓉：“你们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有两个女孩儿齐声的问。
“你们不知道到这里来的结果么？”
春燕“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们都知道来这里是干嘛的？是我们自己愿意跟过来的，当然不会怕，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屋子里生活设施一样不缺，但林蓉还是选择了坐在角落的地上，她看着这几个跟自己年龄相差三四岁的少女，心里万般滋味陈杂难以言说。
物穷、人穷，所以灵魂也会跟着自然穷吗？而自己呢！如果当初不在网络上面随便向陌生人吐露心事，那自己就不可能被关在这小别墅里，毫无反抗力的等待噩运的到来，又或者等待那个人希望渺茫的救赎。
她将头埋在了两膝之间，好像这样，她就与这周围没有关联一般。
“你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对吗？”一个声音传来，林蓉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小旗的姑娘坐在她旁边。
“是”
叫小旗女孩儿，冲她笑了笑，两个小酒窝似乎有糖，让林蓉没有知觉的心略有小小滋味。
“你去过山区吗？我家就在山区里，大山围绕，土墙屋是我的家。每年过年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人们很多都会回家，比我们大几岁的姐姐们，够十六岁就出去了，过新年时，个个穿得漂漂亮亮的回到家，村里所有的小姑娘，都会围着她们转，听她们讲外面的世界怎么好，谁都憧憬着这繁华的都市。”
林蓉抬起的头再没有埋回去，：“那你？”
“我初一上了半学期就没有再上学了，不是不想上，是太穷，村里只有小学，而要上初中需要去镇上，学费要三百多，没有钱给，于是在家帮奶奶干了几年活，中间也想跟着家乡人去打工，可是没有人愿意带我，学历太低，起码也要初中毕业。
这一次黄老八去了我们村，他愿意带我出来，于是就来了。”
“王老八经常去你们那里吗？”
“是，村里的人都认识他，他常常去村里找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带出来打工，会先给一笔钱家里说是保证金，而事实也证明，跟他出来的女孩子都挣到了钱往家寄，现在我们村已经有好多人家开始盖小洋楼了，还有人去了镇上买房子。”
“那你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做什么公关，说陪陪客户说说话，聊聊天听上面安排就能拿到钱，但一路上跟着王老八的人，总是会对我们动手动脚说这是一种练习，但是我害怕这种感觉。”
**燕的女孩儿看了这边一眼，说道：“小旗，你跟人说那么多干嘛，快来看电视。”
小旗起身走了过去，林蓉不再说话，头枕在膝盖上，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