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攻城拔寨九，巨石
“……不能成为土匪。从这反攻胥琴人的第一步，就要为吸收人口计划考虑，不留隐患。而且那些底层又有什么可抢掠，只是杀戮泄愤而已，或许这样减损斗志的成分更多。”
“加强管束，再挑选路线。不骚扰普通人村庄应该没问题。但若遇到反抗，可别指望不会还手。”冰莲顿了顿，接着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当然这些都是在突破要塞、攻入敌境的前提下，现在讨论，有种狂妄自高的感觉。”
“我坚信攻破斩鳄斧要塞是一定的，随之必然面临中下层管控的问题。”焦明直接将讨论深入下去。“所以建议带上我们的新军，用以处理与底层的沟通问题，顺便其他杂项工作，让牛骑团专心战斗。另外我强烈建议这一次不论如何，也不可太过深入。别忘了我们的‘工业化毒药’计划，可不要给胥琴人一个压制内部矛盾的借口。”
冰莲微微点头，“这也是个问题。全速奔行的话，两天路程。应该够我们商量出一个结果。”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焦明目光瞟了一眼冰莲没什么迹象的小腹。“不论战况如何，你可千万悠着点。”
“放心吧。”冰莲说罢，手撑胯下牛被，腰臂发力，一跃跳到焦明身前，将其向后挤了挤。“这样商量事情方便些。”
锤子的后背够宽阔，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焦明则是看了一眼周围，厚脸皮对诸多戏谑的眼神笑笑，便也舒展双臂搂佳人在怀。
而军纪问题没讨论几句，随着焦明一次下意识的吹牛哔，冰莲抓住机会，询问焦明家乡‘漫长且存在无数经典的战争史’中，有无可以作为此次借鉴对象的战例。
焦明抽抽嘴角，摇摇头：“我就是随口一句。不过换我做最高指挥，更推崇用其他手段取得总体局面的胜利，避免热战。且这种敌情不明的状态，更是万万不会开战的。”
“那就等你成为最高指挥官的那一天再用这套办法吧。”冰莲笑着回答，将话题拉回军纪。
两日后，队伍如期赶到斩鳄斧要塞。焦明上次被当做人质肉票，归还时便是在这要塞门口。但当时未敢多待，匆匆忙忙离开，此次才有机会细细观察这个让鳄鱼领咬牙切齿的要塞。
要塞整体被混凝土围墙包裹。墙体看不出厚度，正下方有个马车宽的小门，墙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围墙后面则是一高两矮三座法师塔，塔顶和围墙上一样，布置有炮台。不过那些小黑炮的状态似乎并不大好，上面有明显的锈迹。
另外要塞周围好大一片区域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要说树木，过脚脖子的野草都没有。显然为了视野开阔而刻意为之。
牛骑团稍稍转悠，便选了一处距离稍远的林地缓坡安营扎寨，建立藤蔓传送法阵的同时，攻城准备也开始。
具体手段则是人肉投石机。
先挖一个半径约十米的大坑，然后简单丢些废钢筋进去，并用空间传送从后方运来混凝土浇筑，火系魔法让其一小时内完成固结，最后是鳄鱼公爵将之抱起来丢向斩鳄斧要塞。
焦明起初听到这一招的时候，只觉得低端到爆炸，但细细算来却也认同这招虽然笨，对人杀伤性也差，却是攻城的绝招无疑。
混凝土的密度大约是二点六吨每立方米，一个半径十米的球体积四千多立，这样的‘混凝土巨块’则是万余吨，走的就是以力破巧的路子。比较来说，特罗领的铁甲舰也不过五六千吨。当时入水的时候，是三个气系九环合力，且是浮空缓缓移动，这才挪得动。
当这样的攻城武器轰然砸来，仓促之间，气系九环也没辙。切得开却传送不走，无济于事。即使克文安斯九环之上，将这‘巨石’勉力传送开也要累得吐血。但这边可不会一次做一个，更何况之后的战斗。
待半日过去，第一个混凝巨块渐渐成型，焦明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鳄鱼公爵或许拿得动，但这泥土砾石的地面必然无法承载，鳄鱼公爵必然仿佛一个钉子被压进地面。
虽然不觉得这种搞笑的画面会出现，焦明还是找上冰莲询问情况。后者表情立刻变得古怪，笑道：“几年前第一次这样玩儿的时候确实被压进地面，我从父亲的记忆里看过那一幕，当时大家的表情真的很有趣，有空分享给你。”
“这么说，现在解决了？”
“当然。”冰莲回答，接着道：“不过是魔法的办法，我想听听你的思路。”
“我是没辙。简单计算，家乡的飞机跑道也无法承担这样的压强。”万吨重量压在一双脚的面积，而地球载重飞机极限六七百吨而已，还是诸多特制轮胎分散。
“隔音结界。”
“ok。”
“其实这是父亲晋升九环之上后发现的一个技巧，本以为没啥大用，却是用在了这里。”以此为开场白，冰莲娓娓道来。
晋升九环之上后，随着与魔法媒介的进一步扩大沟通，可借此反向将自己锚固在圣魔海里。具体效果却十分有限，只是在物质世界看起来违反惯性定律。
第一个便是可以浮空，而这是气系魔法师的基本技能，上不得台面。第二个便是在挨受重击之后，不会飞没影。而这也是高环水系魔法战士们比较头疼的一点，若不是脚踏实地的对战，绝对是乒乓球一样乱弹。
“……原本的极限便是六七米半径的巨大混凝土块，现在又有提升，且克文安斯也晋升九环之上，这才尝试十米半径。能否砸得过去，一会看结果吧。”
“原来如此。”焦明琢磨片刻，理解大概原理，接着问道：“一直有个疑问，这九环之上为啥不叫十环。”
冰莲翻个白眼，“你在魔法学院都在学习些什么？这样基础的问题也不知道。”
“那我回去翻教材好了。”焦明说罢转身。
冰莲伸手将爱人拉住，“不许和我这样耍脾气。”
“嘿嘿，那你解释一下呗，就当给学渣补课了。当年我教你数学的时候，或多或少责怪过你不开窍，所以你一定盼着这一天到来吧。”
冰莲却是笑笑，仿佛想起当初的日子，这才再次开始讲解模式。简单概括，在魔法纪元初期，九环的界定便是天上出现对应的人星。九环之前的修炼晋升过程简单划分开来，形成一到八环。
但之后的修炼晋升过程却出现问题。大家发觉，九环之后的修炼晋升仿佛进入了深水区，提升困难收益却少得可怜。如果说前面的过程是走在布满水果的山坡上，走几步便可有所得，现在则是空无一物的悬崖峭壁。同时前人无可借鉴，且由于社会状况，横向交流也阻碍重重，晋升更加困难。
而战斗力方面，九环之上虽然强于九环，却也不是九环对八环的压制，更在三环撤退法则上无所突破。也就是说，七环也可以对阵九环之上，而不是理论上被十环突破身体魔法抗性产生秒杀效果。
用一个比喻的说法，这边如同工作发工资。前面九个月干多少活给多少钱，且逐级涨工资。但九个月之后，不仅工作难度激增，且不论做多少努力，工资原地不动。更没个发薪水的老板可以去问，也不存在合约文件去查询。
如此状况下，坚持做下去的人，真的一根筋。
至此，高环魔法师的普遍看法是，九环之上是一种‘夹生’的奇怪层次，也便有了这样奇怪的称呼。而传说中的十环，始终无人得以突破。
这边的解释告一段落，那边的混凝土浇筑已经完成，冰莲身为火系七环，自然被招呼去开始凝固工作。焦明则从周围人闲谈中了解，鳄鱼公爵对于十米半径也没啥把握，看结果再决定之后的坑挖多大。
待天色渐黑，远处斩鳄斧要塞也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冰莲的工作完成。另外在焦明的刻意催生下，藤蔓法阵也成型，酒肉饭食与草料源源不断出现。待晚餐结束，吃饱喝足的鳄鱼公爵在众人的注目下来到混凝土巨块之前，做了一番舒展动作，然后仰头看天，引众人随之一起。
焦明这才想起人星一事，抬头看向南方天际，克文安斯的那颗星星明亮如常，且还有几乎重合的另一颗星星。而己方这边，似乎是为了呼应对方，亦是两颗人星，萨布鲁·尖雹显然在隐藏自身波动。
而待焦明低下头来，却感觉各种别扭，因为鳄鱼公爵居然拿着个工兵铲在混凝土巨块侧面挖坑，这一点不帅气的画风太让人出戏。
“这是……”
“这么大的东西可抱不起来，只能从下面举起。”冰莲解释。
“赶紧别挖了，太破坏形象，我传送他下去如何。”
“也好。”
就这样解决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也随之而来。这混凝土巨块整体仿佛略扁的干橘子，特别表面坑坑洼洼更是相似。首先内部钢筋没有科学设计，且因为实在太大，比例上更显得偷工减料严重。只是被鳄鱼公爵稍稍顶动，冰莲便大声喊停。表示内部结构粘接力不够，从下部核心顶起，很可能会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