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扫盲教育三
“……目标是足以容纳上万人，而且整体灯火辉煌大吊灯一样，可以将下面照得亮如白昼那种。然后我们略一盘算，居民楼般立体叠放再挤一挤的话，事实上并不需要太大面积，只大约这个港口区也便够了。”
“那么可行性研究结果如何？”焦明顺口追问，思路也顺势狂奔，并很快想明白一点。若是减轻重量为目的，飞机一样的钢架结构才是首选，影视作品中带着土石的浮空城根本就是扯淡。“有浮空飞艇在前，问题应该不大吧。”
“确实很顺利，中型法师塔规模的模型已经成功上天。但在应用方面却出现问题。浮空飞艇这玩意多脆弱你应该知道，这个也差不多。但这浮空城却不仅有居住生活的功能，还打算作为魔法师协会的总部。若是‘一碰就摔’算怎么回事，这可就不是副会长进步的阶梯，而是下台的陷阱了。
“防御方面没什么好办法？”
“我是想不到。有人提出土系凝构物全覆盖，但外观上黑乎乎，第一印象就会变成土系魔法造物，我们不就白玩了。不过萨苏副会长还未死心的样子。或许那老头真的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秘密吧。”
“那么魔法符文具体又是……”
“某位气系九环之上晚年巅峰时期的笔记里面提起过这些东西。而解释的说法，和你当初用棍子比划投影的那个演示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就想再拿过来观察一下。现在看来是没办了。”
“这笔记在您身边？”
“想什么呢，那可是萨苏副会长的珍藏。”艾米丽翻个白眼说道，显然对此大为不爽。“那抠门老头抄写都没让我抄写。你加入进来，还要占用我的总体珍藏阅览时间。”
焦明详细追问，才明白萨苏副会长为了这个‘大动作’，现阶段给下属开出的条件便是限时阅读自己的魔法资料珍藏。而艾米丽在回答过程中，字里行间也流露出求知欲的更多的不满足。
“萨苏这老头果然很抠。当初开学典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这样感觉。”焦明没心没肺的附和起来，算是给艾米丽顺气。
艾米丽果然开心一笑，却也明白必须及时打住，毕竟是在说顶头上司的坏话。
“现在有兴趣加入进来了吗？”
焦明大为犹豫，确认问：“可是听起来，这大项目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下一阶段还没谱。”
“萨苏副会长还没有放弃，第二阶段是必然。”
“到时候看情况，非生死之事，一定参加。”
魔法师协会是三分大陆的大势力，与其中的副会长级别的人物合作，还不干不脆留个后门，这态度可谓相当不端正。艾米丽撇撇嘴，对这个回答勉强接受，转移话题道：“我的事情说完，再聊聊你的吧，刚刚呼叫我是什么事情？”
“没啥，修复鳄鱼领传送门的事。”
“差点忘了，我也正要与你讨论这个。”艾米丽手腕一翻，厚厚一叠资料凭空出现，顺手抛丢过来。“你看看吧。关于‘服务器升级’之后的，传送门运送强度和距离的最新测试结果报告。”
‘服务器升级’这个说法还是不久之前焦明灵机一动，放出去忽悠外人的。现在再次听到，仍旧不禁莞尔。但白纸黑字的冰冷数据很快让焦明笑不出来。
“似乎……不大妙啊。”
数据显示的结果比预期还要糟糕。首先传送门抗干扰性大幅降低，几乎时刻需要气系魔法师维持。其次便是距离大幅缩短，从高纬度的鳄鱼领到热带的红山王国这种，大约跨星球四分之一半球的传送将不再可能。
最后则是线路规划，这个原本不需要考虑的问题，随着传送门越来越多也不得不纳入考量。当然这一条与银色圆环的消失无关，是传送门密布的必然结果，和电网管理差不多。
“不妙？是糟糕透顶！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一点，那些跟风抄袭的家伙为什么一直没出现了。敢情是因为你的银色圆环太特别。”
四条藤蔓在数据上有显著差别，这早就知晓。只是分析原因时，归因于焦明气系水系双六环的特殊情况，银色圆环占比也有却非决定性，而现在的事实无疑推翻这个猜测。
“也就是说，竞争企业将很快出现了？”焦明皱眉问。
“不仅于此，几个大型王国恐怕还会被官方暗中支持的本土势力挤出市场。只剩下中小王国这些没什么油水的地方。”艾米丽叹气。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也仿佛暗淡，不过很快，又变得‘凶狠’如看到猫粮的猫咪。“你闹出来的事情，你得想办法摆平。”
虽然传送门设置了防盗性质的自我破坏机制，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永远不要低估盗窃者的决心和毅力。过去的一年之中，各地传送门多次遭到暗中破坏，当地领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方目的不言自明。所以传送门图纸方面不仅魔法师协会有备份，民间流传也不会少。
而此时正版效果大降，成本抬高，必然给这些山寨者让出市场空间。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艾米丽的传送门公司在‘无下限’的残酷竞争中节节败退，到彻底输光阵地也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
所以虽然艾米丽嘴上说的仿佛过不下去，心中并未在意。两三年时间的研究，从气系魔法方面找到普适的解决办法也不一定。
“嘿嘿，这个银色圆环我还是有信心找到并恢复使用的。”焦明话中所指，自然是通关那段刑虐记忆。“不如就以此为‘暗扣儿’，坑那些盗图纸的一次。”
“怎么说？”艾米丽声音抬高几分，人也凑近半个身位。
“抱歉，请恕小徒在阴谋诡计方面没什么天赋。这只是个思路，具体细节还需慢慢研究。”焦明实话实说，同时下意识吸吸鼻子。
艾米丽翻个白眼，一巴掌拍在焦明肩膀。“少扯！你们三个同出一源，另两个那般样子，你也必然是一肚子坏水。”
“怎么能叫‘坏水’？”焦明不满道：“智慧这种东西，和武器一样，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接下来师徒二人三言两句间定下个大致方案，但总觉得不够‘劲道’，还是决定找专业人士出谋划策，并达成‘我们果然都是好人’的共识。
然后的话题便转移至杂七杂八的闲事与笑谈，欢声笑语中，休息够了的艾米丽传送离开，留下一屋子带着淡淡香味的温暖空气。
焦明沉吟片刻，然后在萝花的提醒下，通知红山王国子爵领的伽格组织人员登船。至于不久之前传送门公司二十多天的回复结果，显然客服前台是没资格知道‘传送门弱化程度’这等核心机密。
接下来主仆二人在港口区转悠两圈，却并未发现黑石闪鳞等少年们的身影，这无疑表明他们已经停止更招人喜欢的‘抓贼’活动，开始办正事。当然更显然的原因则是街面清静。毕竟老黑鲶的落网，这些或成团或单干的蟊贼被彻底震慑，即使不跑路，很长时间内也必然是东躲西藏，以免被供出去。
焦明又按照空间标记，找上距离最近的小组，却发现黑石这货机灵得很，带着队伍进入工地参与一线劳动。而这个建筑队正是冰莲曾经提起的，招纳而来的鳄鱼领最高水平的队伍。所以实在难说黑石此举，社会调查之外，有没有为家族建筑队偷学的念头。
与黑石简单交流几句，没什么大问题。焦明满意点头，拍拍对方肩膀让去去忙，接着闭眼感应，配合记忆中萨丁城的地图，定位各个小组的位置。
察觉两组在医院，两组在城外新贫民窟，还有两组居然在海上，显然是随船出发，只不知他们打算怎么回来。
更多的小组散于萨丁城各处，焦明辨得清方位，却不知那里具体有些什么东西。唯有一组让焦明觉得十分熟悉，细细回想，正是那一所平民小学。
‘有点意思’如此想着，焦明索性带着萝花往回走。路上一边猜测这是哪一组，一边猜测他们在社会调查些啥。
而前一问的答案很快揭晓。这一组的头目也算熟人，正是小沃伦的那个好友，名字是一种水产，意译便是海鱿。
其家族只是子爵衔，整体实力在鳄鱼领排不上名号的那种，他自己则是因为年龄适合且天赋不错，这才被选入冰莲的核心层。家族领地也不大，就在萨丁城北方的临海一片，过去的主营业务便是鳄鱼领西边区域的海盐和咸鱼供应。另外若攀亲戚的话，当初那位打铁的海蝎子便是这一家与鳄鱼家族旁支联姻的后裔。
不过后一问的答案就没着落了。按这位海鱿自己的说法：也不知道想调查点啥，只是感觉这里有课题，然后随便逛逛找灵感。
走廊尽头处，焦明露出一个‘毁人不倦’的温和笑容，“能详细说说这种感觉吗？”
海鱿沉吟片刻，慢慢开口：“按照您的说法，普通人也是劳动者，也是我们要团结的目标，所以我就想调查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状态。上午在居民区转悠两圈，没什么思路，吃过午饭便来了这里。”
“哦，想法不错。”焦明满意点头，接着道：“记得你们在蓝蟒王国上过学，长藤的那些学校也该不陌生，对比之下，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