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顾宁着急的原因是，这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案件。对律师的庭审技巧要求很高，对经济知识和法律知识的要求也很高，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怎能搞定？
得知这些后，她觉得很奇怪。
虽然不知道恒升律所为何会把这么复杂的经济案件交给简曦这个小女人，但是他也不能照单全收。他一方面不想打击简曦的自尊心，一方面又不想案子给简曦处理。
他想把简曦带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合情合理地把案件的难处交代清楚，让简曦选择知难而退，他再和恒升律所的主任重新沟通，选个经验老道的律师。
简曦并不了解顾宁的想法，她有点怯场了。想来案件是块烫手的山芋，她还想着明天问问老段，最好的处理办法。
她下午时自信过头，思维很容易陷入自我意识里，而忽略了案件本身的细节。
她依旧想拖延时间，脑子里都是今天不行的借口，于是目光灵动地看来，“明天吧，你今天身体也不太舒服，刚才医生特意嘱咐你不能熬夜，不如我们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请示的口气，谦和的笑容，手却伸向了顾宁手里的划价单，“我去帮你买药。”
顾宁依旧一脸严肃，把划价单揣入裤兜里。这个地方很安全，他觉得对面的女人不会好意思过来掏他的裤兜的，“我自己买药，你跟我去个地方。”
简曦挠头，不知顾宁这货要带她去哪里。她第一次感到面对顾宁时是怂怂的，想着顾宁欠她的325万还没给，很想和顾宁催债。但见到顾宁异常严肃的侧脸，又想到顾宁的客户身份，就提不起勇气。
“我不想……”简曦正要推脱，却让顾宁抓住了手腕，强行带走。
见顾宁大步流星的样子，简曦惊觉，这货不是胃痉挛了吗？怎么突然就好了？还很有气力，大到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才发现顾宁也的很有脾气的。
她被顾宁直接带出医院，去到后面的停车场，被强行推到了副驾驶，还被锁在了车里。
顾宁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车，马上锁住车门，“你别想逃。”
见顾宁大步流星的样子，简曦惊觉，这货不是胃痉挛了吗？怎么突然就好了？还很有气力，大到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随后，顾宁一脚油门，驶离医院……
简曦挠头，不知顾宁这货要带她去哪里。她第一次感到面对顾宁时是怂怂的，想着顾宁欠她的325万还没给，很想和顾宁催债。但见到顾宁异常严肃的侧脸，又想到顾宁的客户身份，就提不起勇气。
所以老段一定和圆融公司私下来往，然后有事情故意隐瞒她，但是她也不好多想，毕竟她和老段只是同事关系，不能要求老段有什么事情都向她汇报的。
心乱如麻……
她身为一个职业律师，特别不想把内心的焦虑暴露在客户面前，就只能努力压抑。
直到一路疾驰的飞车停住，停在一个湖边，她见到外面的景色醉人时，心情才平复下来，长出口气，“呼……”
顾宁侧头看来，“怕了？”
“怕什么，我不会怕的。”简曦敷衍地打哈哈。
顾宁撇下嘴角。他知道她怕了，因为刚才的车速已经飙到了一百八十迈，任何一个坐在副驾的女乘客都会害怕。
他心里急，没办法。
他拉着简曦来到湖边，对简曦指着湖面，“你看湖面，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里面却有很多的生物和微生物，正在上演一场弱肉强食的生物链。你是谁？在湖水里，你可能只是一只小虾米，将要面对湖里的鱼、青蛙、湖蟹等，你要怎么求得生存呢？”
啊？简曦愣住半秒，很快反应过来，用很确切的目光看向顾宁。
即使夜里有点暗，顾宁依旧能看见简曦眸子里闪烁的希望，并听到简曦清甜的声音，“即使一只小虾米，它也有存在的价值，存在即有意义。我不怕我小，就怕我的对手不够强大。”
“啪啪啪。”顾宁为简曦鼓掌，“说的好！你有勇气，但是你的勇气并不是制服敌手的利器，你还要有技巧，比如说躲避，防御这些。”
“我当然有技巧，不然我为何能打赢一场又一场的官司。”简曦当然知道顾宁兜圈子在说什么。
顾宁笑了笑，“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多想……”
简曦不喜欢弯弯绕，就打断了顾宁的话，“你是说这个湖是法律界，而我只是一只小虾米吗？”
月色下，她的脸色如月光一样清白，目光如月光一样清冷。
她下午时自信过头，思维很容易陷入自我意识里，而忽略了案件本身的细节。
没错，伤自尊了！
女人的心思总喜欢在一点上纠结，比如你信不信得过我，再比如我值不值得你信任，再再比如你为何不信任我。
交过女朋友的顾宁，对女人的这个心理特点还是很了解的。他很不想伤害简曦，因为没必要为一个案子伤害一个正在努力奋斗的女青年。
所以老段一定和圆融公司私下来往，然后有事情故意隐瞒她，但是她也不好多想，毕竟她和老段只是同事关系，不能要求老段有什么事情都向她汇报的。
然而……
为了让眼前这个小姑娘不那么揪心，他还是要说些鼓励的话，“小虾米只是暂时的，每个人都会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他该有的位置，不用怕，你前面是一片光明大道。”
“不要以为你的鼓励会让我感激，我会放弃你这个案子，因为你不信任我了。”简曦的自尊深深被伤害了。不过，她还会秉着为当事人负责的态度，打算对顾宁说最后一段话，就好说好散。
低沉而落寞的语气，却很有职业范儿，“明天我会向主任申请，承认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得到当事人的信任，把这个案子会转交给一位更有能力的律师，你请放心。”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宁还是很希望挽回些什么的。
然而并不能。简曦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就好像她认定了顾宁是个坏人，如今一看，果然很坏。
简曦留给顾宁一个背影，落寞而倔强。
顾宁伸手想要挽留简曦，“你大概不知道，这个案件很难办。就连我们圆融公司的法律部都无能为力，我才想着找恒升律所的老律师帮忙，一定要比我们公司的律师经验更丰富才行。你的年纪太小了，我当时给主任打电话时可没说要小律师。”
听过顾宁的一番话，简曦觉得很刺耳，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顾宁，“我是个小律师，没有经验，但不代表我不是个做事的人。只要我经手的案子，我就一定会做好，绝对不会辜负当事人。”
月色下，她的脸色如月光一样清白，目光如月光一样清冷。
顾宁对简曦摊开双手，无奈耸耸肩膀，“对不起，我真不敢冒险，因为这个案子关系到我还能不能留在圆融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