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13：圣女大典

第207章213：圣女大典

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挤满了人，就连平日里久病在卧的老人也都撑着身子由子女搀扶着出了屋门，皇城外的祭台上铺满了各色花瓣，那芬芳味道隔了老远便能闻到，祭台之下簇拥着的百姓们在低声讨论着什么，仔细听来无非便是对这落雪国盛兴以来的第一位圣女的稀奇。

云梓坐在离祭台不远的乳白色纱帐房内闭着眼睛听戴玉嬷嬷在她耳边的叮嘱，莫寒就坐在她身旁，用一双温暖无比大手包裹她的小手，偶尔会伸出手指揉揉她的耳垂，那力道于她而言更像是安抚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小主子，今日不同往日，断不可多言……。”

戴玉还俯身在她的耳边叮嘱着，她抬眸，美眸里带着的流光溢彩直恍人心：“嬷嬷，我晓得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可你也知道，我平日里都不曾做些让人担心的事……”

戴玉明白她这是觉得自己唠叨了，赶忙笑着安抚她：“老奴晓得，晓得，小主子若无它事，老奴便先退下了。”

云梓没说话，却挥了挥手，戴玉低着脑袋偷偷瞧了眼云梓身旁坐着的莫寒，对方也正在看她，戴玉瞧着莫寒那一脸平静的模样，心中涌起的担忧尽数退下，她咧开嘴对着莫寒笑了笑，一口老黄牙在这并不阴暗的纱帐房内竟显得有些白皙，连带着眼睛处衔接着的那一大块暗红色胎记也显得不那么骇人了。

她收回自己望向莫寒的目光，将它转向云梓，笑道：“老奴这便退下了，若是有事，小主子尽管开口，老奴就在房外。”

话落，戴玉转身离开纱帐房，云梓再次闭上眼，纤长卷翘的睫毛遮盖住满目的忧愁与慌乱。

圣女？她只觉得这落雪国圣女的名衔压得她的内心沉甸甸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涌进脑海里，却又想不明白，这感觉实在让她心慌。

莫寒将她面上掩盖不住的慌乱看在心里，却未言语，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却是紧了又紧。

有脚步声传入耳畔，于是刚合起的纱帘被人掀开，云梓还未睁眼，戴玉那微微有些粗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主持大典的圣姑托人传话过来，这圣女大典已经开始了，小主子该过去了，这吉时误不得。”

云梓那被莫寒捏着的小手因这催促而颤抖了下，她睁开眼站起身，一袭素雪白衣在这并不阴暗的纱帐房内竟当真让她有了几分仙姿，还未开口，戴玉却先笑出了声。

“老奴这便带路。”

她点点头，抬起步子跟着戴玉走，只觉得这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什么即将要涌出来，却又无法涌出，这感觉当真让她难受，于是抿了抿唇，柳眉又拧了起来。

“小主子，这便到了。”

戴玉的声音传入耳畔，她抬头瞧见那一层层的深灰色台阶，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该到的地方。

戴玉低声开口：“小主子，老奴在这儿等着你，这祭台除了圣姑，便只有圣女才能踏上，换了旁人，会受了惩罚的。”

云梓点点头，提起裙摆踏在了第一个台阶上。

这江山见识了无数个皇者，所有的一切都改了不知多少个模样，可这祭台却从未被人修改过，诚如戴玉所言，这祭台，便只有主持大典的圣姑与圣女踏过。

祭台下的台阶共17阶，代表了一个圣女前世今生该渡过的17个不同的劫难，只有安稳踏过这17个台阶，才是真正的圣女。

祭台之下簇拥着的百姓数不胜数，云梓每踏上一个台阶，那祭台之下的百姓们便瞪大眼睛盯着她看。

她将右脚放在第17个台阶上，若安稳踏过这台阶，她便是名副其实的落雪国圣女。

她扭头，祭台之下是千千万万双满含希望的眼眸。

她抬头，年迈的圣姑在祭台之上等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