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45：西施之舞

第47章45：西施之舞

同样的百花曳地裙，

同样的系铃木屐，

同样的长发飘飘。

不同的是，年仅十五岁的她身型纤瘦，那百花曳地裙将她渲染得如同午夜飞来的精灵，恍若她微微摆手，便能让人轻易沉沦。

鼓声起，舞起。

她时而摆手，时而转身，时而侧头，面纱之上的那双眼，时而微嗔，时而皱眉，时而欢喜，舞姿与眼神的结合，将拥有少女之心的綄纱女勾勒得淋漓尽致。

鼓声缓，舞缓。

足尖轻点，转身而垂眸，飘扬的舞步在这一刻收起，裙下铃铛相互碰撞的余音回荡在这周围，面纱之上的那双眼，不再欢喜，不再微嗔，纤细白皙的小手抚于胸口，众人见，皆怜之。

鼓声涨，舞涨。

足腕用力，木屐踏于木板，铃声高起，长睫上挑，腰肢摆动。舞步变幻，惑君心，乱吴宫，心系天下的一代美女跃于众人眼前。

鼓声渐停，她收舞，双手抚于胸口，长睫低垂，心疼病犯之，众人明了，这心口究竟为何而疼，为夫君之死而疼之。

鼓声停，一代美人的一生传奇，回荡在众人脑海。

一舞罢，台下众人纷纷呆滞，随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花晓月与云梓，谁为赢者，谁为输者，此刻明了。

立于台后的花晓月一双杏眼睁的老大，相同的舞蹈，云梓却跳出了舞魂，这西施之舞，她苦练三年之久，虽没能领略其中奥妙，可这长安城内能比得过她的也没有几人，台上那个痴傻女子，一个以面纱遮脸的傻子，却轻而易举的掌握了这西施之舞的精髓。

她不甘，却无奈。

云梓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她反应迟钝，刚才跳舞之时没有分神去看台下众人，现在扫了扫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整个人都眩晕了起来，垂着脑袋不敢抬头，莫寒将她的怯意放入心底，他抿唇看了眼不远处手执香扇遮脸的老鸨，张口道：“不知各位觉得，我妻这舞，跳的如何？”。

人群中挤出一老者，花白的发在夜色下极为显眼：“老夫我觉得，还是这云大小姐跳的更胜一筹。”

有大胆者直接出口附和道：“刚才出口冒犯云大小姐，我等在此赔罪。”

一人出口，其他人也都开口讨论起来，眼看着这说话之人越来越多，老鸨赶忙扭着腰肢走上前来，有丫鬟抬了竹筒走上前来放予台前。

老鸨笑，捏着嗓子撒娇道：“各位爷儿莫急，薏娘我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现在由小厮将竹签分给各位爷儿，各位觉得谁跳的好，这签便投给谁，得签多者为胜者，如何？”。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花晓月却在此时走上台前：“不必如此，晓月认输。”

老鸨一双眼睁的老大，恶狠狠的瞪了晓月一眼，还未来得及出口却又听她出口道：“云大小姐能将西施之舞跳出如此境界，晓月心服口服，晓月唯一不解的便是，云大小姐为何以面纱遮脸？”

这话问完，花晓月的内心七上八下，斜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老鸨，老鸨眼神一挑，帮腔道：“薏娘我也好奇的很，这云大小姐跳舞便跳舞，为何要以面纱遮脸？还是这脸上……”。

她说到这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的闭上了嘴巴，花晓月舞衣下的小手紧紧攥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梓看，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这傻子的脸，是她胜出的最后筹码，一个丑女，又如何能比得上她堂堂名女花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