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其实没有要求

就算是东云万肆，也有属于他的诉求。

倘若他不能直面自己的一切，就很容易自己给自己制造困境。

东流岛之事，溯天虚游借体降世，在告知了有关于某些事情的真相之后，他就方寸大乱了。

他乱到被人下了暗招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这样的他，如果他能更坚定一些，或许就有机会救下骆樘汮了……

当初，面对央玄倾夜的时候，他也一直都在游离。

而她始终，都很勇敢。

某些方便，他是不如她的。

靖兮歪着脑袋看着他，心中想到，他所说的人，可能就是自己。

她沉思片刻，说：“其实，她也未必会想着希望你变成什么样子吧……”

正如雪衣所说，希望谁是什么样子，到底都只是自己的执念。

东云万肆似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她一时之间答不上来了：“……”

思索一会儿之后，只好说：“我不知道啊……”

他只当她是瞎说，索性也不理会了，并没有一直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他问：“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还要不要知道？”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他的私心，便是找个听不懂他说什么的人，认认真真地说一下这些事情，审视一番一路走过来的这一切。王小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也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始终都会听着，他以为，她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了。

靖兮想了想，说：“当然想要知道，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的话，我也可以不想知道的，毕竟，我也不能因为我的私心，非得让你承诺什么。”

东云万肆并不看她，自顾自地说着话：“你倒是学的很快，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谁去明白，事实上，我也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什么。说起来，我很讨厌谁，自以为是地揣度我的想法，我对她，永远都不是其他人能理解的……”

她问：“你和她，分别了很长的时间吗？”

不能选过度细腻的问题去问，只能旁敲侧击，慢慢来。

他说：“不长，很短暂的时间，至少，对我来说，无比短暂，时间过得太快了，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离开的那一天，心中所怀揣的热血。”

东云万肆的生命，太漫长了。

这短暂的时间，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可他，很想很想见到她，这种想念，让他每一天都过得无比奇怪。

此时此刻的他，脑子里都是与她有关的事情，沉思片刻之后，他还是问了她一句：“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么多？”

靖兮说：“因为好奇，想要知道，而且非常想要知道，其实我也说不上什么原因，不过就是很好奇，或许正是因为这里是晋玄，所以我这股好奇心，根本压不下来，我知道，你和五爷不一样，你是别的地方来的……”

这一套说辞，她好像早就想好了。

他仍然不是很放在心上。

闲碎的话语之中，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期间，靖兮一直悄悄地看着他的表情，想到猜到他的心思。

他的人生，就好像是在追寻某种特殊的意义一样，除了战斗之外，也就是南靖兮了，他对于所谓的真正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也是她让他明白，人的复杂，曼妙绽放的复杂之心，其实可以绚丽光华。

东云万肆是捡挑着说的，不过靖兮还是听明白了，也试着用王小翠的脑子去理解了，大概是一件怎么样的事。

他其实是心怀愧疚的，他想见到她，奈何不能。

因为他尚且没有窥破真正的心灭之道，他不敢。

想到这里，靖兮的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心疼。

她真是狭隘，竟然会因为一些小事情，胡思乱想。

“虽然不是很了解，可我觉得，你真是个很好的人，我觉得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是我错了，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她轻声说。

东云万肆看了她一眼，神色略显古怪：“朋友？”

她连忙补充，说道：“其实，做朋友中的朋友也是可以的，如果还要再怎么样的话，感觉好像也不太行呢，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不用背负着什么活着，我希望你能更随心所欲一点，你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我也好，雪衣姑娘也好，也不必去背负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你要对得起你自己……”

靖兮一顿胡言乱语，心中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表达了什么，反正她现在，就是想他能够活得更轻松，更随心自在一点，他要喜欢王小翠就喜欢王小翠，喜欢雪衣就雪衣，她真的，没有办法去怪他，她爱他，唯一的期盼便是他快乐地活着，做人也好，人魔共体也好。

东云万肆皱了皱眉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切了你的舌头了。”

虽然她说的话，没有什么很大的毛病，但是他觉得，此时此刻，他们并不在同一直线上，他在说东，她却在扯西。

他承认，他对她有些特殊的不明情愫，可这情愫，并非所谓的喜欢和爱，有些来历不明，他也不打算去深究怎么回事了。

靖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说，你要高兴嘛……”

她只是希望，他不用为她背负什么，高兴畅快的活着。

他仍旧皱着眉头：“你看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她真见到过他不高兴的样子吗？他要是真的不痛快，可是会弄出很大的动静来的，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小丫头，疯疯癫癫的。

靖兮抓了抓脑袋，又说：“不是，我是说……我希望，你能更快乐……”

东云万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