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她吻了一通
还抹了口脂,深浅恰到好处,完美无缺,衬得她一张脸艳丽起来,像冬日里盛开的花,娇艳又清丽无比,走哪都会发光,让人挪不开眼,他就在她身上找不出一丝不好的地方来,杨广目光微暗,进了寝宫便把人压在门板上吻了一通,把她唇上艳丽娇嫩的颜色全给吃掉了。
远山黛眉,微微蹙着也是万种风情,眸光湿润清滟滟的,她自己不甚在意外貌,他还让她出去到处招摇,他是不是蠢。
至于那些不安分的臣子,他会自己处置。
杨广弄乱了她的妆容,看她浑身无力气喘吁吁的躺在他怀里,心里这才舒服些。
贺盾还惦记着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那些小姑娘们,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嘴唇,再看他唇上也染了不少,忍不住哈哈乐了一声,抬手给他擦,眨了眨眼睛道,“怎样,阿摩,打扮打扮能勾得你神魂颠倒不?”
她不打扮也能勾得他回不了神。
杨广嗯了一声,压着她吻了一会儿,起先只是缱绻流连,渐渐不规矩起来,今日不打算放她去做那些无聊的事了。
杨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腹摩挲着她的脸侧眉眼,在她艳丽的唇上吻了吻,哑声道,“陪朕。”她可不能经常像现在这样打扮的,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贺盾脸有点热,自他怀里探出头看了眼外头青天白日,就更热了,不过盘算着今日什么事也做不了,离茶宴时辰还有好一段空闲的,便点头应了他了,听他叫她亲他,拆了头上的发饰,垫着脚尖开始吻他,笑道,“还好我长得漂亮,否则阿摩你定然早早移情别恋了。”
杨广失笑,他是好女色,但也只好怀里这位名为贺盾的女色。
胡闹这种事容易上瘾。
贺盾惦记着一会儿要发光,硬是从温暖明媚舒坦的紫气窝里爬起来鼓搞自己了,杨广拧不过她,想着两人是一道去,再加之无旁的男子,勉勉强强答应了。
不过几个时辰的工夫,宫里就流出了许多版本的流言,铭心乐得合不拢嘴,一一都说给贺盾听了,说皇后仙人下凡,皇帝爱之惜之,怕外人瞧见皇后的容颜,这才让皇后乔装扮老的。
这就与事实相差太远了,毕竟是贺盾自己要遮起来的,她现在年纪还不算过分的大,偶尔这么闹一回还可以,再年长些,顶着个二十岁姑娘的模样,便是为异类,定要惹人注目,后患无穷,所以平时还是遮一遮比较好。
贺盾收拾妥当,与杨广一道去了太妃宫,他们是皇帝皇后,到的晚一些,后花园里已然是莺莺燕燕的一片了。
铭心穿着卫戍的衣衫,跟在贺盾后头,他与贺盾熟,没那么多顾忌,走近了便忍不住凑上前嘀咕道,“往常也不见这么火热的,定是听了宫里的流言,都等着见您呢,待会儿保准惊掉她们的眼睛,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在主上面前撩发提裙的。”
贺盾莞尔,晃了晃被杨广握着的手,不知道孩子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铭心伸长了脖子通报皇帝皇后到,一行人纷纷行礼,贺盾跨进去便有些囧,整个花园都是亮闪闪的,姑娘们似乎都卯足了劲的打扮自己,珠钗收拾云锦绸缎,美得各有千秋。
贺盾没看过天宫瑶池,但在这九曲回廊,花水相依的庭榭间,当真有种不似凡间的不真实感,这么多鲜活明朗的古典美人齐聚一堂,贺盾是头一次见到。
有那双目如星清冷如月的,有秀眉臻首弱柳扶风的,也有娇艳明媚灿若繁花的,还有白衣洁净如昆仑美玉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能和冯小怜并肩的都有两三个,真是美,美得不似凡人……
身临其境,她真是有点明白为何这时候大多数男子都喜欢坐拥天下美人了,这光看着便赏心悦目之极,真是很需要些自制力拒绝美色的。
“小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皇上金安,皇后金安。”
杨广看了眼旁边的贺盾,心里有些好笑好气,宽袍广袖间重重握了下她的手,让她回神了,携着她在上首坐下来,低声问,“朕很怀疑阿月你当年相救冯小怜,是看她脸长得好,你喜欢看美人,晚上回去照镜子便可。”下首的女子呆若木鸡失魂落魄他想得通,她在这恍神真是没理了。
杨广摆袖让地上跪着的人都起来,“都起来罢。”
安太妃年至三十七,这些年在宫里过着富足安心的日子,整个人便也圆圆胖胖的,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美人的模样,抬首间瞧见贺盾的模样,当场便震惊不已,手撑向石桌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茗香四溢,上好的瓷杯摔在地上,声音有些刺耳,惊醒了一园子的人。
安太妃回过神,连请罪都忘了,看着贺盾磕磕巴巴问,“你……你是皇后?”
贺盾柔柔一笑,吩咐旁边的宫女重新给太妃换了茶,朝安太妃温声道,“正是本后。”
贺盾有心要端庄典雅,仪态便不可方物,衣衫首饰也是特地配的。
那次上元节回来,杨广意气之争,作诗之外还给她画了一幅画,旁边题词说肌肤赛雪凝脂如玉,凤梅绽放霞映澄塘,容色绝俗清灵迤逦好长的一段……
大才子多美的辞藻都给她堆砌上去了,总之,贺盾现在照着那幅画打扮一番,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整个后花园里静得只剩下了流水叮咚的声音。
安太妃压不住震惊的神色,不住往贺盾身上瞟,被杨广扫了一眼这才规矩了许多,讪讪在宫娥的伺候下坐下来了,干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捏着帕子朝贺盾轻嗔问,“皇后有这等天人之姿,妾身一介女子也看得丢魂落魄,平素怎生那般打扮,真真是暴殄天物了,今日见了真容,可吓了妾身一跳。”
下头的姑娘们都垂首坐在了一边,再无先前眼波流转含羞带意的模样了,杨广再看看旁边温态如常眉眼含笑的妻子,微微挑眉,她这真是有欺负人的嫌疑,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
有她在,群像的美色硬生生黯淡无光毫无颜色。
杨广扫了一圈,心里失笑,这些莺莺燕燕虽是极力不想看贺盾,但目光任是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偏生看一眼失魂落魄更深一层,狼狈更多一分,可真是输是片甲不留,败是一败涂地。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反倒没有了,全都在偷看贺盾。
这些平日里他前面无处不在献美的女子各自都收拢了形态,看起来不像素日矜贵富丽的世家闺秀,反倒像国子监里那些受了教训的学子们,有震惊感慨失落艳羡佩服,也有羞愧,但暂且没看出嫉妒和恶意。
没有妒忌和恶意,是因为差太远不是嫉妒的档次,但即便是如此,杨广亦不乐意她们这么看贺盾的,扫了眼铭心,铭心会意,便悄悄退出去了。
杨广一语不发,握着贺盾的指尖把玩,意兴阑珊地坐在这,听贺盾应答安太妃,听着便觉得宫里人还是太多,一些人若不肯安安分分过富足日子,去皇陵替先帝念经诵佛还合适些。
到底是稍稍年长些,安太妃性子活络,很快便打起精神来了,与贺盾寒暄凑趣,玩笑道,“下面这些姑娘们今日买了力精心打扮了一番,本是打算在皇后面前露个脸儿,让皇后乐和乐和,哪里料到见了个仙人,这时候头都抬不起来了……”
安太妃说着掩唇一笑,往下首指了指,打趣道,“皇后您看看,这一园子的姑娘们谁好看,快夸夸她们,小女孩一会儿没得哭着回去,宫外头的夫人们可是要找妾身麻烦了,皇后看看,谁合眼缘,也可以多传进宫说说话,留在身边也多个可心人儿。”
这是还不死心,杨广微微眯了眯眼睛,想开口,被贺盾挠了下掌心,便不说话随她闹了,她便是跳起来抓花这女人的脸,他也能给她兜好了。
这软刀子不能硬接,贺盾又不是傻,自己把对杨广有恋慕之意的情敌弄到身边来,以后带着一起种地么?
贺盾嗯了一声,笑眯眯地捅了捅杨广问,“皇上,您看这园子里谁最可心?”
杨广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回得言简意赅,“你,皇后。”
贺盾很想笑,眼睛也就亮亮的,哪里哪里了两句,两人不自觉凑得越发近了。
安太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呵呵干笑了一声,品了品茶,又接着笑道,“春日好游,今日是品茶赏景,当该起舞弄琴,皇上可有喜欢的曲物,让孩子们尽点心?”
拼美貌不行,要拼才艺了。
除了杨广杨约等人,无人听过贺盾吹拉弹唱,以琴棋书画来论,贺盾是无才了,杨广心有不悦,眼里已有些不耐,他的妻子还轮不到这些人评头论足。
杨广扫了眼脸笑得发僵发硬的安太妃,目光微寒,这女子当真是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