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甚至，他清晰的看到，江沅的恐惧。

江沅刚陪着卫夫人换了衣服回来，就看看柯晚贤正愤恨的在台上咄咄逼人。

还碰翻了生日会上的餐桌，精致的西点零食，叠在一起的红酒杯，连小蛋糕都翻了下来。

宴会是她操办，所以她最是清楚邀请名单上并没有柯晚贤。

“景家的宴会，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柯晚贤毫不犹豫的反击，看向江沅的目光尽是厌恶反感，这个原本她最看中的儿媳妇，却在最后关头给了她狠狠一击。

咬咬唇，“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自己嫁给薄言正是为了景铄，却不知从何说起。

景铄的母亲，她向来都是尊敬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被我揭穿了你们的奸情心虚了？江沅啊，我家景铄当初对你多好，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你也别叫我伯母，你不配！”

如今薄言掌权景氏，想要让柯晚贤不自在，实在是太简单了。

柯晚贤字字珠玑，如同利刃，扎的江沅心中一滞，咬牙脸色涨红起来，想要反驳却顾忌着柯晚贤的长辈身份。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自己嫁给薄言正是为了景铄，却不知从何说起。

何况这种时候，说出来不就是打了薄言的巴掌吗？

犹豫中，一道犀利凛然的男声传来。

“江沅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要叫你一声妈的。为老不尊，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江沅又羞又愤，薄言的声音严厉坚定，倒是让她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柯晚贤气的发抖，指着薄言骂：“你这个野种，你妈那个命短鬼早就死了，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还碰翻了生日会上的餐桌，精致的西点零食，叠在一起的红酒杯，连小蛋糕都翻了下来。

台下人人噤若寒蝉，暗地都兴奋的看热闹。

薄言为人狠绝果断，弱点不多，生母算是一个。

伯母话说的这么难听，江沅担忧的看了一眼薄言，果然他面色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漆黑阴霾。

几乎都没来得及多想，江沅快速上前两步拉住柯晚贤，这是景铄的母亲，她必须护住。

茫然无助的四周望了一眼，人早就走空了，薄言也不见了，不知怎么了，心中忽然划过一点失落。

如今薄言掌权景氏，想要让柯晚贤不自在，实在是太简单了。

“薄言，妈是想起景哥哥伤心过度，神志不清了，不是有意的，你别介意。”

抢先在薄言发怒前，她急忙开口。

薄言额角直跳，心中的怒火却一点一点的熄灭了，逐渐的化成一道沉默的酸涩，滞留在心口，沉闷的难受。

眼前的江沅，对他这样小心翼翼讨好，却是为了景铄的母亲。

甚至，他清晰的看到，江沅的恐惧。

茫然无助的四周望了一眼，人早就走空了，薄言也不见了，不知怎么了，心中忽然划过一点失落。

她在怕他，薄言悲哀的意识到。

尽管两人结婚几个月了，她的心也从来没向过自己，薄言闭了闭眼，掩去里面的痛苦和卑微。

然而柯晚贤并不买账，她唯一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她早就没了活的意味，面子什么都不要了，只想着让薄言不痛快。

再睁开眼，已经是一片清明，挥挥手，“老夫人是长辈，怎么轮得到我怪罪呢？江沅，你陪着她下去吧。”

江沅松了一口气，拉着柯晚贤就想走，生怕薄言后悔算账。

然而柯晚贤并不买账，她唯一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她早就没了活的意味，面子什么都不要了，只想着让薄言不痛快。

怨恨着薄言，交待着江沅，都厌恶起来。

“你们心虚什么，敢做不敢认的奸夫淫妇！当初真是我瞎了眼，竟然挑你这样淫荡狠毒的女人做我的儿媳妇。”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景老夫人，失子之痛纵然可以理解，但也要给景家留点面子！”

她越说越气，用力的扯开江沅的手，顺力甩了一把。

江沅猝不及防，她长裙摆礼服下是一双细高跟鞋，被柯晚贤一推，踩到裙摆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摔倒在地上。

还碰翻了生日会上的餐桌，精致的西点零食，叠在一起的红酒杯，连小蛋糕都翻了下来。

红酒顺着头顶流了下来，狼狈的糊了一脸，月牙白的长裙上沾上那些奶油，肮脏极了。

她摔的极疼，又丢尽了颜面，聚会人不少，都纷纷往这边看过来，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于瑾瑜嘲笑而痛快的目光。

江沅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眼中一下子就涌出泪来，羞愤的低下头，在卫夫人的搀扶下起身。

薄言几乎下意识的就要上前了，却在想起她刚刚维护柯晚贤疏离而慌张的模样又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捏了捏拳头站在原地。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景老夫人，失子之痛纵然可以理解，但也要给景家留点面子！”

卫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她和柯晚贤是同辈，加上家世底气，倒也教训的了。

柯晚贤一愣，明显也没想过自己一推造成这么大的连锁反应，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