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大风起兮云飞扬(三) - 小师傅,好吃吗 - 袍航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8章大风起兮云飞扬(三)

“诶!诶!大哥!大哥!怎地就走了?”韩峰微微郁闷了,险些追上去。

“应该是去白虎祠堂那里了。”苏月不习惯地动了动手腕,连表情都有些僵硬,这衣服搁在他身上忒是不舒服。

“怎地还不见三娘和白姑娘?寂言小师傅也没个影儿。”李旭晃了晃,还是没见着这三个人,不由问道,斧子落在地上。

“我去看看!!”韩峰脑袋一晃,双眼亮晶晶地,先是顿了顿,就直接朝着寂言的住处跑去了。

“你咋地不再跟过去了?”李旭记起了上一次苏月追着韩峰而去,双目中带了几分调侃。

“李兄不是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吗?”苏月轻轻一瞥,剑指指向了李旭,道。

“哈哈哈,瞒不过你,”李旭哈哈笑道,“不若俺先与你比划一二?”

苏月定了神,走到演武场中央,对着李旭缓缓地抽出身后的剑,寒光微闪:“可,请李兄赐教。”

“滋啦!”

就见李旭的双斧在地上划过黑印子…………..

【我是分界线…………】

不过片刻,韩峰已经是到了寂言住的厢房外,满脸的激动。

他记忆中的那些修佛者亦或修道者与现实中所看见的寂言都不是一样的,可是他还是觉得寂言应当是如苏月大哥说的那般是一个修佛者。

“寂言师傅!寂言师傅!”韩峰停了片刻,就在门外“梆梆梆”敲起门来,他扯开嗓子就开始喊,声音带着初生牛犊般的激动和好奇。

可是敲了半晌,依旧是没有人回应他。

韩峰不由纳闷起来,心里直痒痒,挠了挠头,咬了牙:“寂言师傅!我开门啦!”

“吱呀……………..”

没人?

韩峰推开门后,却发现厢房中没有人影,只有淡淡的佛香还未散去,烛火还在屋中摇曳。

“咦?这是去哪里了?”韩峰慢慢地走进来,向着屋内四周打量,走到烛火旁时,眼神凝了稍许,将那还剩余的半截烛火熄了。

“算了,先去看看白姐姐和梅姐姐,说不定也会在城主府里面哪里遇见寂言小师傅,嗯……….也说不定白姐姐会知道寂言小师傅在哪里……诶,似乎白姐姐和寂言小师傅是识得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一个凡人女子和一个修佛者……嗯……白姐姐似乎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那……逍遥窝的陌千姑娘……”韩峰嘟嘟囔囔地走出门,将门合拢。

【我是分界线…………】

华发三千丈。

端坐在梳妆镜面前的华发女子,她看不清镜中的自己是人还是蛇,她亦倒映在一旁的水里,影影绰绰的,隐隐约约的,似乎水中还隐约可见另一个英气的女子,这英气女子站在这个华发女子的身旁。

“别动。”梅三娘轻轻道。

她似乎在对自己说,也似乎在对白畸人说,声音柔丽了许多,与往日极其不像。她手里拿着眉笔,手是习武多年的手,杀过数不尽人的手……它在颤抖,颤抖地在白畸人的眉梢处做着最后的勾勒,无比地细致,似乎眼前的这女子是她毕生最大的牵挂。

白畸人闻言,坐定,一动也不动,她,原就未动……

只是倒映着梅三娘的眸子,渐渐黯淡闭下。

瞬间,梅三娘的手顿住,白畸人的眼闭上了,她想用另一只手去触摸白畸人的脸。

手指攥紧,松开,又攥紧,最后握着眉笔的手再起。

眉眼如画,料想青山应如是。

白畸人坐在梳妆镜前,她闭着眼,任由梅三娘装扮。

原本,她并不是想上妆的,亦不想换了下她的白纱衣,她怕上妆容,不习惯涂抹。

她总觉得,自己的那身白纱衣是自己与蛇界的唯一的联系,脱下了,就是断了这份联系,可是,当梅三娘站在她的面前对她笑的时候,她隐约有些心疼,梅三娘的笑……那是一种似乎心碎了的笑。

梅三娘当时敲开白畸人的门后,白畸人许久才开了门,她发散落一地,眉眼惺忪,面色苍白,她问三娘有何事。

梅三娘只是看着白畸人,三娘的眉眼如同狼毫笔吸饱了墨汁,在宣纸上的慢慢地……慢慢地却又是拖笔而出的绵延群山,就是这般,梅三娘笑了,群山悠远,却是侵染了少许的神伤。

渐渐地……渐渐地,白畸人只是看见梅三娘的双眸里让人心碎的笑意碎得再也聚不拢,她好似在看着自己,借着自己,来眷念着曾经的某一个人。

白畸人觉得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起了波澜,自己似乎在为这个,从未在自己面前露过柔软的女人,感到,感到些许…………一点………….还是一点点的悲伤,以及怜悯。

于是,白畸人答应了梅三娘为自己打扮的请求。

最后一笔。

眉妆已成。

白畸人察觉眉笔再没有碰触自己,便是缓缓地睁开双眼了。

只见梅三娘取了一把梳子,一脸温柔地为自己梳发,她看见了白畸人已经睁开双眼,轻轻笑着,她一面梳着,一面开始说起,似乎是喃喃碎语,过去的日子零零碎碎地落了下来:“我在没有遇见李旭前,只有一个妹妹,她和你很像,很像,很像…………..我看见你变回女子的时候…………着实被惊到了……….自那以后,便觉得,你和她……….很像…………很像…………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哪里像了……………究竟在哪里像………….是不喜笑吗?是无悲无喜吗?还是总是苍白的模样?还是总是单薄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只是…………第一眼就觉得…………你和她好像……….在我眼里,你们总是容易受伤的那般人………….她是娘胎里带的病,自小便是体弱多病…………………像个瓷娃娃…………..似乎一碰就碎………….苍白………….一个人的时候…….无悲无喜………….让人心疼……………”

白畸人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梳妆镜中的梅三娘,轻轻地说:“后来呢…………”话音一落,白畸人心里不知怎的,便有了几分悔意……………

能让那个坚毅洒脱嘴刻薄的梅三娘露出如此的模样………..那个女子…………或许………..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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