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桃花满陌千里红（九）
白畸人瞳孔缩住……
这人，死不瞑目……
逍遥窝……
逍遥窝……
当真逍遥窝？
白畸人抬头四顾……
“咔嚓……”
“砰……”
断井颓垣……
哪里是繁华……哪里是逍遥……
刚才那些还在嬉闹纵情的人，全然散了……
模糊的人弥散于此处，像是冰化了水，再也寻不着刚才的冰。
那些原本不模糊的人，死了……化了……
火焰在舔舐一切。
火焰里，残留的躯体渐渐有股焦味。
白畸人忍不住后退。
于山寺所见……不过昨日种种……如何与今日种种……
相比……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忍不住往后退……
恶心与不适。
一步。
两步。
他的手更紧了。
一身白衣不知何时，已是半面红来半面白，红是女人的红，白是他的白。
他怀间的女人手垂落着，发丝垂落，黑发上竟是裹染了血红。
白畸人低头。
那怀间的女人，一身如玉肤脂，在溃败……
像是开败的花。
“……”
悲恸之声和叹息搅在一起。
“？？”白畸人抬头。
天边似乎红了一半。
“……她……终究是……护不住……红颜易老……”龙凰的声音在白畸人脑海里回荡。
手中的质感愈发松软。
“桃花……快谢了……”龙凰叹息……
“快谢了……”白畸人愣住，他再次低头，怀里的女子愈发败去。
他迈出脚，却是顿住眼里是那人死不瞑目的模样。
他叹息。
白畸人弯腰，靠近那瞪大眼睛的人头，他柔和了语调，说了一句话，轻轻合上那人的眼。
他再抬眼，目光坚定，抱着女人，朝深处走去。
他似乎在熊熊烈火间，听见箫声……
【我是分界线……】
藏经阁里。
血月之日已去。
白畸人手间是经卷，她一页一页地翻着。
原是一目十行……
后，却是愈发慢了，她竟有些不忍翻动了。
于是，渐渐地，书页翻动的声响弱了。
她抬眼，一眼看去便是寂言，他在那里坐着，自将寂静着。
“若是一日……遇见死不瞑目之人……该如何是好？”许久，白畸人终于开口，问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