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我出5万，买他今天。
第2章2.我出5万，买他今天。
“你很快就会有了。”
“什么？”荣声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长这么帅，livehouse里肯定很多人跟你搭讪，你很快就会有另一半了。”
或许面对学长就像面对老师，荣声乖乖解释道：“我是来兼职赚学费的。”
闻言，陆潮不着痕迹地将荣声打量一遍。
借着巷口闪烁的车辆远光，他看见荣声卫衣上的图案已经因为久洗而开裂，牛仔裤上粘了几片羽绒服绗缝里钻出来的绒，窄小畏缩的，大概率是廉价羽绒服里跑出来的灰鸭绒。
牛仔裤锁边的针脚不均匀，鞋子的边缘也有粗制滥造的溢胶。
很明显，如荣声所说，他不是来这里消遣的少爷，只是一个来兼职的普通学生。
在对灯红酒绿充满好奇又避之不及的年纪，选择这份兼职，大概是真的很缺钱。
陆潮不能再满意这个猎物了。
“你还回去吗？我送你回学校吧。”陆潮算盘打得响，他把人送回去一趟，就能知道j大校门的门禁方式，荣声的宿舍楼位置，以及下课常走的路径。
往后隔三岔五制造偶遇，他就不信荣声不会错觉这是缘分。
岂料荣声没让他如愿。
“学长，我还是得回去的，我夜班到2:00，刚得罪顾客就翘班，太不好了。”
“啊...那我陪你吧。”陆潮直起身，不容拒绝地往巷口走，“正好我点的酒还没喝，等你下班我再送你。”
走出去两三米，都没听见跟上来的脚步，陆潮回头，撞上荣声略带警惕和疑惑的眼神。
他丝毫不慌，直播多年的经验让他一秒找到最完美的逆光位，回身定格的角度堪称偶像剧教科书。
但是没想出什么帅气的台词，还是他那糊弄小孩的老一套，“都一个学校的嘛，你刚都要挨打了，我放心把你一个人放那吗？而且我本来就是寒假回来和舍友聚聚，喝到2:00我都嫌早呢。”
荣声没说话，低着头面露难色，垂在身侧的右手碾了碾卫衣边缘，声音犹疑，“你真的...本来就要待到那么晚吗？”
“哎呀我骗你这个干嘛？走吧走吧，顺手的事儿。”陆潮退回去揽住荣声的肩，把他往外带。
肉眼看着不明显，这么一揽才发现，荣声的肩背似乎比他还要宽一些。
他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一丝对于撞号的担忧，但又想到当今gay圈反而是0更喜欢健身练肌肉，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掌握着分寸感，等荣声迈动脚步之后就收回了胳喃枫膊，一路上几阵寒风吹来，都装逼地保持着挺拔的身姿没哆嗦。
本想刻意走慢些的，无奈没穿外套实在遭不住，没几分钟就回到门口了。
还没进去，一个穿着缎面黑衬衫的背头男就冲到了荣声面前，“快点进去，军儿哥说五万让你跳一段，我跟老板说好了，分你5％。”
荣声任由背头男拽他，站在原地没动，“我是兼职歌手，我不会跳舞。”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啊，我给你拿根领带，你举眼前抻平了，完事半扎马步顶顶跨，这小擦边舞不就成了吗？”背头男顺手扯了门口迎宾的领带塞荣声手里，“五万块钱呢，就扭两下呗。”
荣声似乎已经通过背头男的描述想象到了画面，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固执道：“不去。”
“你不是缺钱吗？”背头男仍旧喋喋不休，“心一横，几分钟就提成两千多的活你不干，你哪是缺钱啊，你是缺心眼吧？”
荣声好像还没学会人情世故，也不懂说好话和求饶，只是一味硬邦邦地：“我不会跳舞。”
背头男抿嘴变了脸色，手里的领带眼见着就要往荣声脸上甩过去。
陆潮再次上前，把荣声往后挡了一下，“我也出五万，买他今天、此刻，下班。”
这话不中听，他余光瞥见荣声脸上有些不自然，擡手拍了怕荣声的肩膀。他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只是想先抛出一枚炸弹，拿到话语权。
“我在你们首都总店的年消自己去查。”说完就报了个手机号。
其实按他的消费等级，到店后是有经理举着透明led灯牌巡场欢迎的，但他嫌这仪式太傻逼，像海底捞社死大套餐，所以从没提前预约通知过。
但现在没办法了，你得先展示实力，才能继续挡拳头。
台上主持人贴着麦克大喊“欢迎陆总”，伴着回音，陆潮手搭在荣声的双肩，在荣声背后低着头走，直接推他到了那位军哥的卡座上。
刚才还耍威风的军哥这会子眼睛里也没什么醉意了，以为陆潮是来找茬儿的，放下酒杯一副戒备姿态。
陆潮的人设是学生，但也仅仅是人设罢了，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八的他，讨厌大吵大嚷的冲突，更没兴趣幼稚地争个输赢，五万十万地拍卖叫价，白让livehouse渔翁得利不说，还会伤了小男孩的自尊。
他只是弯腰从军哥酒架上拿了小杯的酒，敬了一手仰头干了，“我也喜欢这家的酒和音乐。”
再伸手揽过荣声，“我弟也喜欢，所以来这勤工俭学体验生活呢，这孩子天赋就点在唱歌上了，乐器乐器不会，跳舞四肢僵硬。”
陆潮没觉得该用钱去区分三六九等，但是访狗国就得钻狗洞，既然军哥觉得有钱的才是爹，他只能用钱压人一头了。
而且，他还要把荣声拉到同一阶级。
军哥顺着话就把台阶下了，“刚才喝懵了没认出来，这不我弟嘛哈哈，喝一杯这事就过了。”
他也提了一杯，往荣声跟前一敬，酒干了，事也了了，皆大欢喜，只剩背头男遗憾自己平白少了五万业绩。
这边解决好，陆潮就急忙推着荣声回舞台，“快回去上班，扣钱了扣钱了。”
倒不是别的，他看见了荣声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刚才那一通炫富加交涉，实在跟“学生”二字对不上。
荣声肯定是有疑问的，他也肯定是要解决疑问的，但绝对不能是现在。
因为这属于突发事件，他还没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