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整本历史书就到此为止了，之后的历史无非是介绍一下人类生活的诸多方面，
但这些东西比起从书本上去看，我想直接生活在其中，直接去适应或许来得更快，也更加的容易熟悉。
晚上的提督府虽然也没有说如何的灯火通明，但也并非黑漆漆一片，灯光不算多，但是维持着整个提督府的大致可见，
楼下的说话声，追逐打闹的声音随着风吹入房间里面，我也就那么侧坐在椅子上，斜靠着椅背，就那么痴痴的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过往被我强自压制在心底的某种很舒服的情绪慢慢地溢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呢？
我有些疑惑，但也觉得或许不需要去过度的思考，就这么感觉着不是也很不错吗？
作为一个无限生命者，我已经不需要像往常那样严格要求自己，要求自己完全归属于理性，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身上的划痕，自然愈合的这些划痕，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我，这样做会带来什么。
无限生命，所以不需要压制自己的情绪，我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去挥霍，可以去感受，去慢慢形成某种可能只能适用于某些情况，某些时候的经验指导，
当这些东西不对的时候，抛弃掉重新按照新的情况建立起一套新的东西就好了，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而生命的意义？这种对于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类而言或许是很重要的，但也是永远得不出答案的问题，在无限寿命的长生种面前，或许这个问题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
并非是因为有了答案，仅仅是因为问这个问题的前提已经消失了。
想着这些依然算是很遥远的，很宏大的东西，而身体的各个器官感受到的却是这个世界中的微不足道的小小声色，
这似乎很矛盾，但仔细想想也并不矛盾，
小的极致往往是大，大的极致或许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小，
而我的经历，我的一切，就是实现这种看起来很极端，很矛盾的转换的原因。
大概是时间也够久了吧，我身边的床上的女子也慢慢地醒了过来，
这个慢慢并非是我能够感受到她醒来那种状态的缓慢，也仅仅是透过她双眼的睁开速度来判断罢了。
“提督，你还在啊”
“姑且还是觉得在这里呆一会比较好”
“提督要是没失去记忆就好了，您以前可没有这么温柔的”
大概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看着眼前的黎塞留带着些似乎是有些调皮的神情，就那么躺在床上，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说不定失忆也是件好事呢”
我也露出笑容说着，算是作为一个回应吧。
或许是我说的有些问题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本来还算是比较温馨的气氛都在她突然沉下的神色中消失了，
感觉并非是要发怒，反而是有点悲伤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呢？
“提督，无论如何，你失忆我都离不开关系的，所以你拿这个开玩笑，就算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我还是会觉得很抱歉，觉得对不起你”
假如一定要形容一下说这句话之前的我和她的对话，大概真的很像夫妻之间的互动吧，我也直觉性的认定她是个看起来相当的英武，但实际上大概是很温柔的那种性格吧，
但是看着她倔强的脸庞，我也知道她性格的另一面了，
就像是人们经常形容骑士之类的高贵者的重视荣誉，道德感强什么的，
我想大概用骑士这个词就完全可以概括她的这一面了，
即使这是个的确内心很温柔的，而且还很会做菜的女性就是了。
这么想着的时间也就是一瞬间，我也瞬间意识到我又在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客观的视角，就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去欣赏他人了，
这样的做法或许并不容易让自己受到伤害，而且还能让自己对于任何人都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
但也带来了绝对无法和别人交心，绝对无法感受别人的真情实感这种后果，
或许之前我还是只能活几十年的人的时候，这样的做法延续上几十年也并不会产生多大的问题，我完全可以通过对于诸多问题的思考实现精神上的自给自足，当然也可以说是精神上的闭关锁国，
而当我真正将十香放入我的内心，真正成为无限寿命的生命的时候，我想无论是事实上，还是理论上，我都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之前那种完全客观了，
这个崩塌的过程，以及崩塌之后重新建立起和别人的交互的过程，会是慢慢的，要经历很多挫折的，我也会损失很多的，假如我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也什么都不做的话，
那么既然可以规避这种不必要的过程，既然我也想要回应面前的黎塞留的情感，
为什么不能来一个加速呢？为什么不能试着自己主动去踏出这一步而不是等待着形势不断变化而我只是消极的避开一个个挫折呢？
稍微带着些愧疚感，觉得有点对不起还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十香，我还是做出了回应，
挂出一个微笑，然后告诉她，
“只要你在我身边，失去的记忆也总归会被新的记忆填补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不想看见你这样的表情哦”
大概算是在我有生以来说过话里面就算不是第一，也是前三的轻佻或者说在我面前的她的眼里的安慰，深情，温柔什么的吧，
我抬手轻微的摸着她光滑的脸颊，不算很熟练，但是尽量控制着颤抖。
假如还有后续的动作的话，或许这种深情，这种相当不错的气氛还可以自然而然的结束，然后我们的关系更近一层，
当然已经说了是假如，那就意味着这个过程并没有继续，
并非是因为我已经黔驴技穷了，也并非是因为我承受不住这种少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