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管用
“真的?”我对马克喊道。“真的!圆筒,快!”
我以为他是故意吸引一郎的注意力,这货有时候满嘴跑火车的,我都分不清是真是假。见他这么回答,我赶紧去找他的医药箱。
马克的背包里全是各种药物,大多放在分别的医药箱里,万幸我够了解他,也经常给他帮忙,片刻后找到了一个单独盛放的小圆筒,按动上面的开关,便是冷气直冒,在亚马逊这鬼天气,溢出层层白烟。里面有三支大号的塑料管,刚拿出来便因为低温凝结了一层露水,但隐约可以看出来里面是一些紫色的液体。
我当即把管子插入包里大号的无针头注射器里,抬头四下寻找,谢比那边不断有兄弟被卷走或者被蛇怪咬住甩飞。说实话,我有点怯懦,毕竟这大长虫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其丑陋阴冷凶猛都已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外,更莫要说其庞大的体积了。而雇佣兵本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干的就是这活儿,对应的拿得也是那卖命的钱,我便想把毒药交给他们。可现在一看,哪里有人可供我安排,大家都在混战当中,可如此下去,凭借强大火力,就算是最终杀死蛇怪,那也是惨胜,定是伤人无数横尸数十具。
人命关天,我再犹豫不得,当即拿着大号注射器就直奔过去,动作不断变快,如脱兔似矫豹,我压低身形不断躲避穿梭,高大的丛林植被在我的额头鬓角划过,我听到了风的声音。这一刻我感觉我有点血脉喷张,就好似那两次精神力附身一般,我心中大喜,只觉得能力要来了,这不是想瞌睡送枕头吗!
我猛然跳了过去,准备趴在蛇怪身上寻找伤口处下毒。可怎知道这力有不逮,就好像吃饭欠一口,笑话少包袱一样,当我觉得自己身上要起变化的时候,却猛然如从云端坠落万丈深渊,连带着我的心也一并下落,身体感觉极度的向后拉扯,仿佛心脏病犯了似的。顿时整个人非但没体质飞跃,反而虚脱乏力起来。
这叫啥?应该叫出师未捷身先死,或者说装大了。那玩意儿倒是也巧,正好游过转过头来,我近距离的跟这蛇怪来了个面对面。那略扁基本圆形,黄白色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瞳孔。它的嘴巴正张着,显然看到我猛地窜出来,可能也有些惊讶,但我却闻到了浓浓的腥臭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擦,给你送餐到家了。”我心中暗道这下完了。
“轰!”
千钧一发之际,爆炸声响起,火箭筒再次命中这只蛇怪,我被气浪波及,而蛇怪吃痛疯狂扭动中又撞到了我,我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我隐约听到有人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枪声吵醒了昏迷中的我,战斗还在继续,但听枪声已经很稀疏了。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摸了摸头上身上竟然全是血,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再看四周竟然有一堆大蚂蚁。
我暗自吞了口口水,得亏我之前体味发生了变化,而且在这里也同样好使,若是以前准得被这些蚂蚁咬了。要知道在亚马逊热带雨林蚂蚁的数量极多,带毒致命的也不少,我小时候有次出去玩,被蚂蚁叮咬几口,回来后整个腿都是皮疹疙瘩,要是换成亚马逊的毒蚁,咬成那样我怕不是要一命呜呼,就是被迫再次精神穿越了。
我顾不得检查伤口,赶紧看毒药,万幸是没破,否则蛇没毒死,我却被毒死了,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我眺目远望,却被茂密植被挡住目光,只能听着枪声辨别方向,可这耳朵虽比以前灵敏了许多,却又不是李观棋,哪里有那么好使。
我把注射器插在上衣领口里,用腰带兜着,找了旁边的一棵树,往上一跳双腿双臂用力,三两下就上了树。我从小在城市长大,上房揭瓦爬树掏鸟做的不多,但多少会爬,不过热带雨林的树木可不太一样,我选的这棵树也不知道叫什么,树冠极高树干很长,就和椰子树似的,直上直下爬了半天也没树枝树杈借力。
我刚爬到高处,扭头要瞭望,却听周围树木丛林碾压拨弄声骤起,而且越来越近,我与这蛇怪就又来了一次面对面。这货绝对有智力,明显看到我是再次一愣,估计和我想的一样,“怎么又是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电光火石间,我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趴在了这巨蛇怪物的头上。若是普通的蛇放大数十倍后我怕是也抓不住,可这蛇怪有项盾啊,脖子上厚实的项盾正好被我掰住。
我也顾不上什么了,手脚并用连踹蛇吻带踢眼睛的把身子稳住,它身上的伤口处我是爬不到了,眼珠子也能凑活,我当即掏出注射器,照着蛇眼上就扎了过去。
咋说呢,很成功。但不知道是蛇怪体型巨大,这些毒药的剂量有点小还是什么,反正没有如同我想的那样见血封喉。蛇怪剧烈的甩着身子看起来很痛苦,它一会儿蜷起一会儿舒展,还时不时的如鳄鱼捕猎一般,整个身子来个滚筒翻滚。
我被甩的七荤八素都是好的,主要是它如此大的身躯,不断碾压下,我的身体不堪重负,每次我扒住的项盾都会重重地压在我的胸腔和腹部,我感觉痛不欲生又很想呕吐,终是忍不住天女散花起来。我想翻滚的蛇怪,加上我飘洒的呕吐,那场景一定很壮观。
尽管我感觉连去年过年吃的炸鱼炸藕合都快吐出来了,但我丝毫不敢松开。要知道巨蟒巨蚺一般可不是用毒液攻击猎物,而是它们强大的缠绕能力,一旦卷上骨头都能给你压酥了。与蓝鲸那种须鲸能打开九十度的嘴巴不同,蟒蛇和蚺蛇的嘴巴有几块可以活动的骨头,嘴巴最大能张到一百三十度,而且与它的肚子一样,十分有弹性。
把猎物活活勒死后,蚺蟒就会用大嘴把食物吞下,通常如果猎物够大,这时候甚至可以从外观上透过肚皮直接看到吞到肚子里的猎物。待消化完皮肉,它们就会把角、蹄、骨头等不好消化的残骸再吐出来。
这说的还是三五米长的蟒蛇,亚马逊森蚺八九米长,眼前的蛇怪更是数倍于森蚺,我就是被压死也好过被疼痛中的它卷住活活勒死啊,不放手尚且有活路,松手估计立马就完。令我能够下定决心死也不松手的,还有那碗口粗的黄檀木,在蛇怪痛苦的卷动中被瞬间折断,我感觉我百分之一万没有檀木硬。
它在不断挣扎中带着我前行,它没有游回泥潭沼泽,而是朝着水里蹿去,难道是妄想用水解毒,亦或是这毒药灼热企图降温?这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想知道这蛇啥时候能死,再这么下去,我怕不是被它压死晃死,也要脱手被它卷死,再不然就是落入河中,河中数种食人鱼、凯门鳄、切蛋鱼、电鳗、牙签鱼等等等等,估计都等着我们送餐呢。蛇怪不死,我就得死,蛇怪死了,这些东西一拥而上,我还是得死……
我被摇晃的满脑子浆糊,胡思乱想也断断续续,我只能绝望的喊着:“马克,你这药……”
蛇怪的速度很快,估摸着是怕子弹误伤我,此刻谢比的人已经停止了射击,我也没空看他们在哪儿了。我话还没喊完,就被蛇怪带入水中,不过刚一入水,这玩意儿就好似求生念头到了尽头,挣扎几下就彻底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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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我睁开了眼睛,丝毫没有刺痛感,不知道是水质不错,还是我又长了本事。蛇血在水中蔓延,还好我不是被完全压在蛇身下面,我奋力挣扎,眼见着就要脱身。这没过腰间的水深自然不是什么威胁,但周围长着獠牙的狼牙鱼却迅速逼近。
我心中悲乎:“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我这是在劫难逃,要凉!”
鱼叉穿过了离我最近的那只巨水狼牙鱼的身体,这七八只狼牙鱼瞬间被收拾干净,我也被四只有力的胳膊给拽了起来,
阿拉萨和马克一左一右活像两尊护法。马克依然是带着那么欠揍的表情,他嬉皮笑脸的问道:“刚才叫我干啥?这药?这药我就问你,管不管用!这么大都撂倒了,哎呀,你打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