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人肉探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们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睛里都充满了泪水。我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我想她已经知道了，而她的事情，我也早就知晓。纵有千百误会，可结局已定，又哪是我们可以改变的。我的爱情真是苦啊，王静如此，梁程茹也是这般，倒真是应了那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都是时也命也。
我们凭栏而望，看看大海再看看对方，这许久未见，却也又不是数年，可梁程茹的脸上早就褪去了青涩，多了一分淡然和成熟的愁容，而我呢……或许内心仍有一腔热血，却又不似当年单纯。我们都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回事？”梁程茹问道：“听说这场行动之前就谋划过，然后各家又没了动静，好像是不少人都受到了袭击。”
我把事情说给了她，她听闻点点头笑道：“对我就不用保密吗？”
“我有这个。”我拍了拍手臂上的东西笑道。
“如果没有呢？”她拉着我的袖子看了一眼。
“那我也会说，管他什么天塌地陷，这是我能做到的。但有些事情，我做不到，不是我一腔热血就可以改变的，所以……”
梁程茹拍了拍我的手臂：“我都明白，不用说了。接下来怕是你要亲自下海探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会的。”
更多的我们也没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今日集会一别，怕是要各回各船，我们下次相聚又在何时？九死一生的探索中，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呢？我不求什么，只需要伴她左右，聊上几句心里便是泰然。
梁程茹参加了后面的会议，在海螺号的餐厅里，也就二十几个人，都是各家的核心，他们听着目前已知的信息，不断提出问题，并对那个屏障感到惊奇。这事儿说起来很长，但亚马逊的事情和执鞭人的存在已经不用解释了，各家得到通报都揪出来了不少，虽然一郎没太说出什么，林驷也没过分为难一郎，现在的局面全然是因为“本”招供了太多。而能跟“本”勾结上的，也多与海洋有关。扫除身边的定时炸弹，这个谁都同意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
可除了不用讲述这个，剩下的也得阐述很久，加上不断有人打断提问，我们边向中心靠拢，边开着这场我感觉有些无聊的会议，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梁程茹，心里是感慨万千。
为了防止我们再碰到危险，比如另一道屏障的出现，使我们这些船一头撞上去万劫不复，塔克家族放出了三艘小艇成品字形在前方探路。
他们的小艇不似小船，而像一颗子弹，人坐在里面犹如机舱或似潜艇一样全封闭。这小艇速度极快，靠着动力产生空气推动，而非螺旋桨，可以半潜入水下破浪而行，也可以跃出水面在水面弹跳，甚至如虎鲸捕食一般，可以自水里向上冲出跃出海面，总之灵活至极。大风大浪中怎样不好说，起码在北冰洋上它很好使。
本来马士基家族的人还提议用机器无人探索，但那样一来距离有限，我们或许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其次是机器性能有限灵活度稍差，不如而今这样的全封闭小艇能够搜索够多的前方平面，并且可以携带更多探测仪器，可以有效排查我们这些船前行路线的安全。
马士基的大船长问道：“如果有危险，那些操纵小艇的水手怎么办？”
“他们在海螺号上？”塔克家族的大祭司反问道。
大船长摇了摇头，好像有些不解，大祭司笑道：“那就不是核心成员，无所谓了，能够为塔克家族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大船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家事，塔克家族也是为大家探路，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俩人都得五六十了，大船长一脸很短的络腮胡子，看起来修整的干净利索，就好像电影里走出来的老船长。大祭司包着头留着长直白胡子，挺着微微肚腩，身板却十分硬朗，感觉应该在庙里，而不是在船上。
比起这俩人，更老的精卫号家主胡少山则低头喝茶，风轻云淡的好像眼前的所有事情都不关他的事儿，反正感觉是个坏水阴人。人家没伪装或许也不值得伪装，但他藏气的本事实在了得，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显眼，淡然的坐山观虎斗。若不是通过我意识的蕾薇娅说他精神力很强，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实际上起初执鞭人所利用的那些人里，就有塔克家族和精卫号两家的人，那些人绑架威胁刘福的家人，只不过他们不是被精神控制了，就是被执鞭人利用上下级关系和信息不通畅给欺骗了。
两家在肃清中，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并希望林家能够理解和原谅。这事儿正常，谁没探子谁又能放心他人呢，即便是林家不也有遍布世界的眼线和监管队这样的组织吗。至于到底是执鞭人做的，还是他们本身就想搞破坏，现在只是装不下去了才做出甩锅的行为，那就不得而知了，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去深究了。
塔克家族根正苗红，比起采水六宗所有人都出身高贵，虽然不属于直系圣裔，但也不比那些石油王子们血统差。他们的信仰与阿拉萨最初的一致，也是一派，跟阿拉萨那个不怎么来往的家庭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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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见到阿拉萨时，他们互相问候愿主赐对方平安。他们至今都不敢相信，或许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真神的，所谓的真神不过是外星人，而这恰恰与他们所信仰的记载一致，让他们无法反驳。
阿拉萨给出了“应该是这样”的答案，塔克家族几个人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阿拉萨的过往与经历，甚至称他为尊贵虔诚的人，所以他们没有质疑，只是许久不再言语。最终他们发誓，定会探索到底，发现主的存在，证明给大家。
放下通常在华夏不怎么能提的塔克家族的这类信息不说，那一身船长服，看起来很是体面的大船长，他所属的马士基家族或者说集团就有意思的多了，就连他们的名字也不似我们什么“海螺号”“精卫号”“夸父号”“鹈鹕号”“弯刀号”，马士基家族的船叫做“哥德堡的复仇夜”。到底为何而复仇呢？而大船长并不是家族成员，他只是个船长，但他是马士基的大船长。他们，实在是值得说道说道。
“我不同意！”
我盯着梁程茹的侧颜看得出神时，却被一人的怒吼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