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惊喜
那是一只蜘蛛,在我手上爬来爬去。我害怕虫子,但只是出于正常的生理反应觉得恶心,也担心这玩意儿有毒,所以虽然刚才的叫声有点凄惨,不过也没有到那种无法自制的恐惧地步。我把它一巴掌拨弄出去,它安然无恙的落在蕨类密集的叶子上,好似很无所谓的悠哉悠哉的爬走了。我赶紧查看自己的手,没看到有出血和伤口,瘙痒是它咬了我,而我没看到,还是仅仅是爬动引起的呢。我不知道,我不断回想着那只蜘蛛的样子,想要判断它到底有没有毒,我记得一郎好像……他好像没说过蜘蛛的事情。
这下完了,知识盲区,不过我知道全球有四万多种蜘蛛,几乎所有蜘蛛都有毒性,这样它才能对付那些被它网到或者捕到的猎物。只是蜘蛛的毒性强弱不同,只有少数对人体有巨大影响。
依照我刚才的记忆,那只蜘蛛色彩并不鲜艳,是灰色的小蜘蛛,体型不大毒素应该不多,加上在动物界往往越鲜艳越好看毒性越强,综合判断下来应该问题不大。我只能寄希望于我这种毫无根据的判断,还有我没被咬到,最后就是自己的运气了。
茂密的植被和潮湿的环境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昆虫,说不定还有可能有蛇呢,这次还只是一只小蜘蛛,如果是其他毒虫呢?我的腿上就被咬了一个包,看起来、感觉上都像是蚊子咬的,有没有害两说,主要是痒的人心烦意乱,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缓缓退出刚才热血澎湃冲进的丛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野兽活动于林间都是静悄悄的,而不是我这样咋咋呼呼的莽进来,虽然那样的确可以让我消除恐惧减少压力,但对实质没什么好处。
只要静下来,你的所有感官都好似重新启动,树叶摇摆带动的树枝摇摇晃晃,腿部摩擦着蕨类植物发出的悉悉索索。等等,树枝摇摇晃晃?我好像发现这些树木的问题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每个地方的动植物,也都与它所处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比如在海边最常见的椰子树吧,经过人工培育,椰子树树干不算粗,但却笔直向上极为高挺,通常能达到15到30米。这要是放在内陆的树身上,这么高的树,绝对是栋梁之才了。
内陆树木要向上生长才能吸收更多的阳光,而在海边野生的椰子树却是弯的,它们需要靠近海面,把自己的树冠探出去,让成熟后的果实落在海里。
椰子外面的外壳和纤维会保护果实,然后飘到其他地方的海滩上,生根发芽长成一棵新的椰子树。这是椰子树的播种办法,也是为什么野生椰子树大多长得很不规律很松散,形不成集群树林的原因,毕竟播种全靠命能长出来就不错了,而眼前的这片丛林却葱葱郁郁很是茂密。
或许是为了防止过度带走水分,椰子树等棕榈科的树木叶子虽然大却都不算多,远不如陆地树木的小圆叶加起来多,风吹时最多是唰唰的,树叶自己卷起扫动的动静,而非内陆树木哗哗的声响。
可现在头上的树叶,看起来就像是两者结合的怪咖,既没有内陆大多树木那样的多叶也不是热带树木的长叶。树冠上,叶子是小片的,却只有分开的几支,树叶顶在树干头上,仿佛戴了一顶小帽子,又好像是一根巨大的金针菇。
这……到底是椰子树出了轨,还是内陆树留下了情。
这些树随着海风摆动时候,没有唰唰也没有哗哗,树叶轻的几乎听不到动静,只有树枝有一些声音。就好像一棵巨型的花草,它那绿油油的枝干被掰弯的响声,又像厨房里用手指头掐韭菜发出的动静。
耳朵眼睛敏锐了,在小心翼翼的退出丛林中,触感也变得敏感了。这些树上的毛不是毛,那黄绿色是湿乎乎的藻类,看来很像是地衣,只是颜色不是那么绿油油的。我用手一抹,竟然是一手的水汽,这可是大中午啊,我都快在外面晒吐露皮了,里面竟还能有潮湿感,那么一早一晚的,这里就该是水珠了。
我觉得这些地衣应该是跟奇怪的树为共生状态,树冠那些小叶接收了露水和海上水雾中的水分,水往低处流滋养着自己也为地衣提供了水份,而地衣也等于帮树裹上了一层膜、保存了水分,并且在极端炎热的天气下,可以用自己抵挡阳光,毕竟地衣是喜光的。
我走的不算深,退出去就很快。我回到沙石滩拿了几块尖锐一些的石头,来到丛林边缘开始挖地。地下果然潮湿,我甚至觉得我能从这里挖出一些水来,于是就干的更卖力了。
我挖着挖着就感觉这里好像不是土壤泥巴,而是一些特别的岩石,不过是被这些树木经年累月的给沤烂了,这才变成了粘粘的样子。果不其然,没挖一会儿,我就感觉挖不动了,也没见有什么水。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这些树,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能在没有土壤的地方长出一片茂密的丛林,还能沤烂石头,它的根扎在哪儿了?扎在石头缝里?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不禁感叹起了造物主的神奇。
我挖地当然不是疯了,我胸口那些绿色的糊糊给了我启发,如果我全身都涂抹上这样的东西,就等于穿了一层外衣。隔绝了气味就不会被虫子惦记,也不会让昆虫有下嘴的欲望。
不过有些出入的是我涂在身上的不是泥巴,而是一些石头泥,我试了试,皮肤没有不适感这才涂上的。否则要有腐蚀性,我这一圈下来,不得和去年哥哥才上映的那部翻拍版《夜半歌声》一样,整个人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临走前,我看着那些已经蔫不拉几的鳚鱼,还是决定生吃了,哪怕有寄生虫呢,也总要补充些能量支撑我接下来的丛林探险。我要寻找适合夜宿的地方,最主要的仍然是找到饮用水和升起浓烟,做到尽可能的自救。
我手持一块轻重合适的石头当做武器,重新穿上湿哒哒的大裤衩,好像回到了石器时代。我朝着丛林深处摸去,起码目之所及,那里才是通往山丘顶端的唯一去路。不过因为有了地衣上的水分和鳚鱼作为口粮,我多少是踏实了一些,实在不行再回来,也能苟延残喘着。
糊上了那些石头泥,皮肤感受着潮湿,竟然连口渴的感觉也消退不少。我尽量辨别着方向,但茂密的丛林越往深处走竟然树木越密集,我看不见上方,也看不见前路。
地上的蕨类植物也越来越多,这给我的行路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蕨类的枝叶刮的我腿上生疼,我怀疑即便有石头泥保护,现在我的双腿也是伤痕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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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真是倒霉,我现在浑身上下全是伤,上次从摩托车上飞出去的伤还没好利索,胸口就又被莫名其妙的穿了个大窟窿,现在身上腿上又被刮得到处是细道,这份工作的钱不好挣啊。
不过在海螺号上工作,见得怪事儿多了怪人也见多了,能一直混下去,还混的很开心,除了顺带着可以学到很多奇怪的知识与技能,自然而然还拥有了两种能力,否则整个人不是要吓死就是要愁死。
一个是只要没死就不算大事儿的豁达,还有就是想不明白咱就不想的难得糊涂,不然能咋办,都是业内牛人,我就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啊,得过且过有时候不是个坏事儿。
“嗯?”我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潭水,我瞬间兴奋起来,口渴的感觉仿佛更甚了,这就好像往往闹肚子的人都是拉裤在进门的前夕。面对水潭,我更想喝水了,但我却不能这么喝,因为在岛上“拉裤”可没裤子换,就像我的命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