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妥协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按道理说,这时候我该是耀武扬威,毕竟咱来人了。现实是我被梁程茹看的有点尴尬,赶紧松开了徐娅的手,天地良心啊,我就是拉着她出来而已,情况危急真没想这么多。j寨的人全蹲在地上抱着头,各个头低的能塞到裤裆里,活像一只只鹌鹑,手里的两杆破枪一枪未开就被夺走了。想动手的人,已经躺在地上昏厥过去了,冯东冯力他们的铁拳可不惯着这个,稍有反抗上来就打。
如果是彼得来,他一个人就能闹翻了天,但夸父号的人也不差啊,别忘了当时就靠冯东冯力几名死忠船员,跟彼得一起镇压了一票在魔之海精神崩溃的水手。人家都说疯子力气大,那些人已经陷入恐慌偏执,怎么不比这些风月场中油滑的打手难对付得多。
其实准确的说打手们没敢怎么对抗,也就刚开始那一两个不开眼的,还想嚷嚷两句就被放倒了,所以争执没开始就结束了。只因为船队来的人太多了,得有六七十口子精壮小伙,都是大海上讨生活的正当年的水手,哪个也不怂啊。
他们嫌码头上做事慢,直接抢了两辆卡车就来了,大家带着消防斧大扳手之类的工具,一个个冲进来,打手们得是多不开眼才敢反抗。要是真这么楞,就做不了风月场所的打手了。也得亏没起了群殴大冲突,这么多人,总有自制力差不听招呼,打红了眼只要有一个手黑点,今天j寨这边人少就得非死即伤,到时候事情也就闹大了。
大家都冲我投来善意的目光,还有人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大多还都是当初挑事儿的刺头们,弄得我都有点懵。
冯力在一旁悄声解释着:“姑爷,大家都佩服你呢。说你敢下海固定船锚,是真正的水手,还说你不光对自己人像个讼棍,对外人更狠,把酒吧打架的兄弟们保了出来。刚才大小姐说了,你是为了找失踪的兄弟被人堵住了,要不是大小姐拦着,估计能来几百人。”
“就是,我们跑船的都是粗人,就佩服英雄好汉,你对大家好,大家就对你好。船上都说您单枪匹马的就能把人救出来,真是了不起,还得是读过书的。”冯东说道:“不过姑爷,你咋英雄救美救到窑子里来了。哎,你这身上还有头发呢。”
冯东用那棒槌手指头捏起我身上的一根头发时,正巧被梁程茹看到,我也是冤枉,刚才危机之中没少接触,挂根徐娅的头发那不正常嘛。估计是给我面子,梁程茹她没发作,但想弄死一个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我不禁头疼,瞪着冯东,恶狠狠地说道:“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你闭嘴吧行不,兄弟。”
我清了清嗓子,看着梁程茹很聪明的还带来了摄像机,就指挥着开始拍摄。在麦国本土,只有内达华州卖那啥是合法的,其他地方都是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逮进去很快也会放出来,要是十年前更有勾结的,只要交了保护费就没事。所以在国内报道中,自由民主的麦国,其实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公正廉明,当然也没那么丑恶,只是一个不同文明下的稳定发达国家罢了。
但在海外,尤其是这种联邦国家,通过公投纳进来的地方,超尺度马杀鸡是合法的。那么对付他们的办法就只有控告非法移民和非法拘禁了,而恰巧老板娘都犯了。甚至有船员翻出了一个账本,上面还有对下个月即将被拐来的亚裔女子的信息和付款金额。原来这不是个单纯的j寨,而是个吃人的y窝。
我气的恨不得给老板娘两巴掌,但毕竟是女人,而且她现在满脸是血,我关门的那一下太狠了,她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好像牙也掉了鼻子也断了,看起来挺惨的。但我一点也不同情她,怎么样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可没想到她却准确地叫出了梁程茹的名字,并试图过来拉她:“您是夸父号的大副梁小姐吧。”
“你知道我?”梁程茹眉毛轻挑,挥了挥手,老板娘的爪子立刻缩了回去,没敢围边,梁程茹冷淡的说道:“记住是泰坦号,不是夸父号。”
我们叫夸父号他们没脾气,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这么说的,对外他们还是坚称他们是特立独行的泰坦号。不过随着叶小青帮家族处理难题,关系逐渐缓和,我想不久或许泰坦号会重新叫回那古老辉煌的“夸父”之名。
老板娘捂着口鼻已经不太流淌的血,闷声闷气又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们是受查理家族庇护的,所以您……请不要把事情闹大。”
“哼,狗肉上不了大x,查理家族不是要洗白吗,还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龌龊生意。”梁程茹话虽这样说,但还是让人关上了摄像机,随后说道:“所以这件事我们两清了,人我带走了,多少钱我会让人送来的,行吗?”
“当然可以,不用送来,您把人带走就行。”
我有点按耐不住,这种魔窟还是得趁早捣毁的好,怎么能就这样完了呢。但现在是梁程茹话事,就像她给我面子一样,我也不能立刻反驳。她继而道:“你堵他的事情虽然了结了,但你给他介绍女人的事情却没完。”
老板娘故作可怜,只是配上满脸鲜血看起来有点搞笑:“他是谁?我为什么要为招待他受到惩罚。我这里开门做生意,谁也得罪不起啊,谁来玩是他的权力,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即便你是梁大小姐也不能肆意妄为。无论到哪里,你这个道理都是说不通的。”
“我没想说得通,查理家族有他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我们华人家庭,抓外房是天经地义的,打外面的野女人砸那些臭y子也是理所应当。没错,他是我男朋友,还是海螺号的随船律师,这两重身份够了吗?”梁程茹说道。
我知道她在蛮不讲理,但这是在主持正义,而且她说我是她男朋友啊!不管是什么场合,这都是一个好消息,她公开的表态,承认我们的关系,我一点也在乎那次船上我们无疾而终的激情之夜了。
老板娘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然没理解梁程茹所说的天经地义到底是什么,但国外也照样有女生打竞争者的事情,倒是能够类比。她可能也知道,无论怎么说,也是白费了,梁程茹就是来找茬的,要杀要剐只能悉听尊便,于是借坡下驴道:“好吧,您究竟要让我做什么?”
“既然你是地头蛇,帮我找人,我要明天中午之前就找到我失踪的两名船员。蒋平鸥给她留个电话,记住,还联系他,明白了吗?”梁程茹说完就一昂头转身就走,冯东冯力一改刚才凶恶状态,很狗腿的招呼大家离开。
出了门,我安顿了徐娅上车,就拉住梁程茹低声说道:“这样就完了?”
“不然还怎么样?”
“直接砸了她这脏烂臭!让她干不下去,最好把她抓起来,否则还得有亚裔姐妹被拐来。”我说道。
梁程茹却用手指点了我头一下:“我那天跟老王学了一个歇后语,我想想咋说,对了,叫光屁股惹马蜂,能惹不能撑,你就这样。人家都报了名号了,刚才任我耍蛮横,还给足了咱们面子,要是再弄下去,就是完全不把查理家族当回事了。如果为此开战,不,不说开战,就说交恶,你知道会带来多大后果吗?”
“不知道。”我赌气道。
“这种事情不能凭着一腔热血耍小孩子脾气,你不懂,你就是让林驷来,他也就只能处理到这种结果,斗争的最后是相互妥协,寻求自己能接受的点。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失踪的船员,把那个杀人的叫什么阮艾南给弄出来。不能再出事了,再出事,或许咱们的打捞就会被叫停。”梁程茹眉头微皱道。
我思想上还是有点转不过来这个弯,但我知道梁程茹是对的,嘟囔道:“我就是能惹事儿不能扛事儿咋了嘛,你都说了,我是你男朋友,你替我扛就是了,我这叫啥,软饭硬吃!就问你牛不牛吧。”
“牛牛牛,行了吧,刚才我也是为了逼迫她帮咱们找人,才这么说的,以后不准再提。”梁程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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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嬉皮笑脸说:“嘿,只准你说,不准我说啊,占了便宜就想溜,那可不行。”
“我没给你开玩笑,我不想你出事!”梁程茹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我不由得愣了,这事儿这么严重?我未娶她未嫁,是,我们差距颇大,可总不至于为这个就让我出事吧,追求爱情的权力都没了,还是他们这个阶级有太多我们平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不再庸人自扰,转而问道:“对了,既然老板娘早就发现我们的船队,又知道你,肯定知道林驷,那为什么我向她打听事情,她没有表明身份呢?”
“因为人家要暗中监视我们啊,后面是看咱们要把事情闹大,才不得不说的。采水六宗不提,就是我们梁家在各地也有眼线。不过塞班岛为什么要设置眼线呢?这里有什么重要的?真是奇怪。”梁程茹自己也嘀咕起来。
我回头看去,老板娘就站在二楼一扇窗户后看着我们,见我望过来,还满脸是血的冲我挥了挥手。合着人家早就知道我是谁,我来打听就等于自报身份了。那么刚才的打斗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海螺号个面子,是没料到我身份复杂吗?他们有没有手下留情,会不会因为知道才没开枪的?如果梁程茹不来会发生什么,徐娅真的只是被拐卖囚禁的姑娘吗?她说的一切是真的吗?
我想到的梁程茹都想到了,因为她在低声安排人看住徐娅,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冯力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大卡车的喇叭声在这居民区环绕的j寨中回荡,便是格外的刺耳吵人。不过我们的这场行动早就扰民的够呛了,估计附近居民都醒了,看我们人多势众,应该也没人出来训斥我们,实在是抱歉的很。
梁程茹斜了冯力一眼,这小子立马吐吐舌头缩回驾驶室的椅子上。我坐上车,连租的那辆踏板摩托也被扔到了卡车斗里,有这么多大小伙子扶着,也没啥事儿。
回码头的路上,突然警笛声从后面骤然响起,有两辆救火车飞速驶过,超过了我们。我不由得心头一慌,再看旁边的梁程茹也是眉头微皱,难不成我们中了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眼见着救火车在旁边拐了弯,我们才长舒一口气,那不是去往码头的路。我重新踏实坐回座位上,却猛然喊道:“停车停车!快跟上去,对,跟上消防车。”
“怎么了?”梁程茹问道。
我记得地图,那个方向应该是医院,难道是医院出事了?那可有阮艾南杀掉的保镖,我感到疑惑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