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离别前的柔软
彼得一来我彻底安全了,悍马车小毛病不少,但还真结实,这车都把房子撞坏了,开出来愣是没事儿。发生暴乱后,彼得立刻组织起了先前准备好的力量。首先保护好码头、船只和物资,保证这次远航能如期顺利进行。用他的话说,谁爱死不死,海螺号的事最重要,没小家哪来的大家。
其次彼得又跟贝瑞公司的安保人员做了沟通,确认了安全和员工的管控。我们并不插手控股公司的事情,但就内部级别上,海螺号的船员们都相当于贝瑞的一把手二把手,作为海螺号大副的彼得更是相当于监军,他且得帮林驷看着家业呢。
当一切没问题了,彼得这才带着队伍去了华人区。华人区没有坐以待毙,别看平时大家蔫不拉几的,但只要有出头鸟带头人,立马能被组织起来,而且纪律性配合度相当高。这也是在海外,帮派存在的重要作用,就是要有个领头人,不是为了干一番大事,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凡是有枪的不管合法与否,与无枪的青壮年男人组成巡逻队,大家合理分配火力和武力,保卫着妻儿家小与来之不易的财产。而彼得的介入,让华人区更有信心了,贝瑞公司的汽车和武装,是一顶大大的保护伞,这是贝瑞与彼得共同的决定。
贝瑞公司在吕宋的成功有着华人的配合与支持,关键时刻,贝瑞也给了华人社区最大可能的帮助。而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宁负二千石,不负豪大家。
二千石是汉时太守的品秩,所以人们常把地方长官称为二千石。豪大家就是豪强大家,铁打的豪强地主,流水的上任老爷,所以得罪了当官老爷,你最多一时间不痛快,得罪了坐地户,那就等着一辈子不痛快吧。
什么民不与官斗,升级到豪大家的程度,就不再是普通的民了,而来的官,必须要遵守本地规矩,否则政令都出不了衙门。换句更通俗的说法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吕宋这种民主选举国家,总统可以换,贝瑞却一直在。它是几家本土公司的整合,在林家强势介入后,与林家的本地势力合并,迅速膨胀成了超级大公司。它代表着武装,就业,产业链的各种岗位,以及下游诸多公司的饭碗。
想失业吗?大可攻击贝瑞公司。想挨揍吗?奔着贝瑞公司去准没错。暴乱只是暂时的,贝瑞公司会让你体验持久被报复的滋味。
总之有了贝瑞公司助阵,加上彼得授意后力度的加大,华人区只有外围的一些商店受到了些许损失,居民区没有受到冲击,唯一的受伤事件,还是巡逻的时候崴到了脚。
做完这一切,彼得才来接我,他带了仨人开了两辆车,就是怕我再营救别人不够坐的。临近酒店,正好看到一辆飞驰冲出的突突车和后面追赶的暴徒,当即就选择救人。暴徒一看贝瑞公司的车,便是一哄而散。结果发现突突车上是陆正和刘瑞瑞,另一个就是只闻其人素未谋面的魏征了。
彼得安排后车带走了他们,自己则根据魏征他们所说地点孤身来救我,然后就是一锅端了对方的大撞车。
我说道:“大哥,你把我放到最后,就不怕我死了啊?”
“那还能是海螺号的人?能在海螺号上活下来的人,除了胆大心细,还得运气好。”彼得哈哈大笑着,我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我们就是这样,我敢问,他敢说,我敢信,谁也没放在心上,海螺号真是一群疯子的天堂。
华人区有医院,珍妮的哥哥得到了救治,珍妮也暂时留在我身边。被贝瑞安保护送回来的魏征,一脱险就借着贝瑞公司的名头,去拜访华人社区的几个大佬了,借此机会还真让他认识了一些,不求有交情,起码有过一面之缘后,日后可能会好办事不少。
陆正还是那么木纳,不过经此一事,眼神中成熟稳重了不少。刘瑞瑞的情况不太好,坐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整个人眼神是飘忽的。我借了一件外套,拉着她起来,她听之任之,我给她系在腰间,挡住刚才因为失禁留下的痕迹,然后就找了一个大姐,让她领着刘瑞瑞去换衣服。
刘瑞瑞一要跟我们分开,就突然紧张的哆嗦起来。我把陆正拉到一边说道:“我可能要忙点别的事情,你作为男人,照顾好刘瑞瑞,这或许是个机会,你喜欢她,不是吗?细心点,体贴点,我看好你,你是个真男人。”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陆正有些犹豫。
“我去,正人君子啊。让你照顾她,又不是让你趁人之危上她,这叫什么趁人之危!”我无奈道:“我最近总在怀疑,自己是恋爱白痴,看到你,我觉得我还有救。”
陆正去照顾已经被吓坏的刘瑞瑞了,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局吧,陆正这人,从刚开始在我看来没感觉的书呆子,到现在成了我觉得有血性的书呆子,我挺喜欢他的。
暴乱很快平息了下去,吕宋政府勒令可乐公司赔钱,民众们也再没有闹事的理由了。但我想可乐公司是不会赔的,赔破产了也不够八十万个四万美刀奖金啊,所以这事儿大概率会拖到最后不了了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到时候再想群情激愤可就难了。
人是很有趣的动物,如同蝗虫一般,单个的时候很好拿捏,蝗虫可以炸了做菜肴,人可以被强大势力随意摆布。可是聚集起来就不一样了,蝗灾的蝗虫之所以麻烦,就是只能做肥料,还得是灭掉活性后,不能让它们明年天暖复苏。这时候的蝗虫不能食用了,除了可能有铁线虫等寄生虫,还会因为聚集在一起,产生一种挥发性化合物苯乙腈。
通俗来说就是有毒了不能吃了,不管是人还是天敌都一样,而它们也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强壮亢奋难以消灭。
人呢?从外貌上就能看出来,暴徒们歪瓜裂枣的居多,那是因为生活困苦所致。殷实之家的孩子从小注意牙齿保养皮肤,没有风吹雨淋只有养尊处优,受到良好教育,心态平和,绝非是暴徒们那样凶神恶煞苦大仇深。
这些人以前生活在底层,曾经他们人人可欺,但当聚集起来的时候,就会产生从众心理,一个火星就会陷入疯狂,燃起从底层迸发出来的报复,产生巨大的破坏。
人没有三六九等,人又有三六九等,但暴徒们永远是别人的枪,是破坏庄稼的蝗虫,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
不过正如魏征所说,在混乱之后是大量的商机。破坏重建,损失弥补,清仓处理,求职机会,魏征扯虎皮拉大旗,我是没啥面子,可贝瑞有啊。
他最近可是如鱼得水,各种的拉单子做买卖,除了谈事就是守着电话机,给国内挂国际长途。我问了彼得,彼得说魏征虽然油滑奸诈,但都是在正常商业范畴内,没有太过分,所以我们也就没怎么管。
孟达拉酒店面临着巨大的损失,不光是物品和赔偿的损失,更有名誉上的,实际上放任何一家酒店在他们那个情景,都不一定能做的更好,这只能说是他们倒霉,可商业上运气也是很关键的因素。
一番波折后,我们终于要起航了,我们需要从马尼拉港出发,绕到吕宋岛东侧,与叶小青和夸父号会面。叶小青来的比我们每个人都早,如果说贝瑞投资公司是马尼拉附近的地头蛇,那么叶家就是土财主了。
林家相当于汉时的五陵子弟,看起来势力很大,可也要左右逢源长袖善舞才行,毕竟在首都,各种达官贵胄不定会得罪谁惹到谁,抱大腿也不存在,战乱不断的吕宋,谁知道明天上台的是谁。
你说林家厉害吗?当然厉害,可就算是东南亚的落后国家,他也照样是个国家,真比起来,林家还是不行。再说林家求财,也不会硬比,所以他们是以马尼拉北部的平原种植为主,兼制造业和渔业以及船运。一方面搞定农业基础,一方面近水楼台从整个吕宋最适合搞投资的马尼拉做各行各业的涉猎。
林家代表着经济,代表着就业,代表着资源,别管谁上台,都得反过来跟林家的白手套贝瑞投资好好谈谈。
反观叶家,那就满满是土豪气质了。他们的产业很单一,就是开采矿产,而且别管政权怎么更替,叶家一直拥有着开采权,中间付出了多少,怕是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在吕宋北部的拉瓦格,西部的碧瑶地区,全部是叶家的金矿。三描礼士省山区的铬矿,南边棉兰老岛的铁矿锰矿,都是叶家的,妥妥的土豪大家。
最近叶家又在准备拿下吕宋东部的矿业,但这次却受到了阻碍,先是当地负责人被绑架后惨遭杀害,紧接着就是投资失误造成巨大损失,现在更是有当地政府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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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产业单一,大多数生意只在亚洲活动,所以吕宋是他们少有的重镇。东部的失利没什么,就怕这失利影响了其他地方,造成多米诺骨牌式的连锁反应,那就麻烦大了。
于是,一直跟家族不对付,自己拉出来单干的叶小青,这次被家族找上,让她去处理此事。对叶小青来说,这是挑战,也是好事,毕竟是家族矛盾缓和的开始,但显然事情没那么轻易可以处理。
因为……
出发的前一天,出去旅游采食的老王才赶回来,他什么事也没有,到处搜寻美食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暴乱的发生。
我跟来找我的珍妮告别,我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出了这姑娘有点喜欢我,但离开吕宋,我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大可不必处处留情。对于魏征所说,我是他情种潜力接班人一说,我嗤之以鼻,并挂了电话。
但放下听筒,回首望去,珍妮却脱下了外衣,她扑了上来,那弹性十足的两团柔软贴在我的身上,顿时让我火都起来了。不过……你倒是关门啊,为什么每次我的艳遇都是无疾而终?为什么我每次总被一个人抓住?
本来该在大洋彼岸的梁程茹,就那样青春洋溢的进了套房,来到卧室门口,表情凝固在脸上。而我举着手仿佛在投降,抱着我的珍妮,把头埋在我的胸膛。
“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次日,我们起航了,我对着码头上送别的珍妮不断挥着手。我扭头看向旁边戴着墨镜,换了一身白色大副服,英姿飒爽的梁程茹,巴结道:“今天不一样啊,又是另外一种风格,真是百变女神啊。”
“你不是喜欢异域风情吗?要不是小青姐被事情缠住无法出海,让我回来带队,我根本不知道啊。”梁程茹冷冷地说道:“第三次了。”
“什么第三次?”我装傻充愣道:“我不明白啊,我超无辜的。”
一旁跟我们一起出行,准备去吕宋东部看看的魏征,搭个便船还不老实,插嘴道:“梁小姐是吧,我是魏征,我自我介绍过。我给你说,蒋平鸥可是个好人,我之前叫他去看ty舞,他都拒绝了。”
“哦?怪不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梁程茹点点头,转头对下面人吩咐道:“把这货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