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良苦用心
少女话一出口,底下军士无不露出艳羡之情。天底下哪还能找到这样的美差?!
且不说自由女神至高无上,手握生杀大权。就是她那绝世之姿容,也是世间少有的。别说寸步不离左右,若能远远地望着她,哪怕少活十年二十年也情愿。一个士兵,若想升为将军,要冲锋陷阵,建立无数的军功。但若能成为女神的侍卫,好比鲤鱼跃龙门,它日放任出去,必为一方统帅。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锦绣前程,但岑恩泽却摇了摇头。
少女不停地拿眼神示意岑恩泽,仍然阻挡不住他耿直的言论:“既然姑娘不再责怪,我还有事在身,恕我先行告退了。”
“你以为联盟军的神庙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女孩的脸色即刻冰冷下来。
岑恩泽不明白,怎么少女忽然就变了脸。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令他救友心切,非是有心冒犯,赦免他死罪。
既然他无罪了,也被赦免了,他想什么时候走,那是他的自由。
不过以什么方式走,那是一个难题。
广场围着联盟军最为精锐,全幅武装的铁血军团,四面八方都是联盟军的暗哨。还有一位武功深不可测的神武。
岑恩泽要想下神庙,必得过老者这关。他连七人组武士的剑阵都破了,又怎能在神武的手底全身而退。
就算他侥幸下得神庙,他的五龙杖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内,削断二万军团的枪支。而在暗影之中,还有无数的暗哨。
“我答应了我的老板,要护他女儿周全。做人不可言而无信,半途而废。”岑恩泽见少女面带寒霜,解释道。
少女是真的生气了。她气的不是岑恩泽脑子不开窍,她千方百计地为他留了一条活路,他体会不到这份良苦用心。
而是她开出这么丰厚,寻常人做梦都能笑醒的条件,他竟一口拒绝。这等于是对她美貌的漠视。对她的美貌无视便是对她自尊心的践踏。
“你的老板?”
“是的。若不是承他收留,可能我活不到现在。”
这句话确是实情。岑恩泽若不是遇见洛洛,陪同她去中转站交接货物,就不会遇到那两位古怪老头,也不会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的短箫,竟是一把神兵利器。
“恩泽兄弟!是你吗?”
岑恩泽听到这个声音,条件反射式地望过去。
“洛洛!”他欣喜地叫道。
岑恩泽之所以想尽快离开,很大原因是想去朱小明的住所,看看洛洛是否安然无恙。
洛洛从士兵中间走了出来,依然是男生装扮,但头发披散着,旁人一看便知她是女生。在她身后若即若离地跟着两名黑衣人。
联盟军的军士对阵杀敌,比起红衣战警来,不遑多让,也是一般的凶悍残忍。但他们却有一条铁律:即不杀妇女儿童。
在联盟军控制的城池里,妇女不再是弱势群体,她们的社会地位相对而言,比男士要高,享有很好的权益和保护。这得归功于自由女神。
黑衣人对洛洛还算客气,始终很有礼貌地保持一段距离。
假如是一名男生的话,早像一枚粽子般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稍有反抗,就会迎来一阵拳打脚踢。说不定没到地儿,一条小命,就已埋进土里一大截了。
两名黑衣人是受命到朱小明的住所挖掘金币而去。他们前脚刚到,潜伏在工业区的红衣战警也闻迅出动。
双方一场大战,各有死伤。联盟军再次派人增援才将这小股红衣战警歼灭。
十数名黑衣人在朱小明的房前屋后掘地三尺,大挖一通。别说什么金币了,连条蚯蚓都没瞧见。
方知朱小明所谓的秘密实则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黑衣人气愤不已,白跑一趟不说,还死了几位兄弟,本想一把火将朱小明破破烂烂的狗屋给烧了。
有黑衣人建议,朱小明为重犯,说不定其屋内还藏匿着什么重要“罪证”。将“证据”搜索干净,再烧不迟。
几名黑衣人破门而入,发现朱小明的狗窝竟有一少女正卧床睡觉,大是一惊。
少女的闺房那是禁忌之地,非受邀请,不敢擅自闯入。
但少女既居住其间,与朱小明必有关联,需得自由女神亲自审问、发落才是。于是好言好语将少女“请”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你有见到朱大哥吗?”岑恩泽问。
“唔——他们说这广场有唱戏的,很热闹,非得让我来——朱大哥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他怎么啦?”
洛洛还未缓过神。
她睡的正香甜,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刚一睁眼,便见几名黑衣人站在她床前,顿时吓得不清。
哪知黑衣人的惊惧比她更甚。
黑衣人对她说,广场今晚有唱戏的,他们是受人之托,邀请洛洛前去看戏。假如洛洛不去的话,受托之人一定会怪罪于他们,恳请洛洛务必一行。若洛洛不肯赏脸,他们便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洛洛答应为止。
洛洛见他们说的如此真挚诚恳,心道:“我初来乍到,在这里又不认识什么人,谁会请我看戏呢?莫非他们是受朱大哥之托?那我瞧瞧去便是。”
街道上空空荡荡,不见行人,也听不到锣鼓声响。洛洛行至半途,心生犹豫。
十数名黑衣人跟在她身后,洛洛脚步快时,他们也跟着快。洛洛放缓脚步,他们也慢了下来。始终若即若离,保持着一段距离。
拐过街道,远远望见一座二层的小楼,楼上确有一座小小的舞台。
来到广场,见黑压压一群士兵,荷枪实弹,齐齐整整列队,似是开拔上战场的誓师大会。洛洛也曾见过工业区的治安警察枪杀乱党,知道枪炮的威力。她心中有些发怵,小声问道:“确定是这里吗?”
黑衣人点点头道:“便是这里,舞台还在前面,请到台前观看!”
洛洛正踌躇间,听到了岑恩泽的声音,心中种种不安,即刻散到九宵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