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
上了一天班的吴根腾回到酒店,感觉脸还是火烧着的,但是安慰自己,有些东西就是逼着你向前的,这些都是经历社会残酷的开始,要保持信念。他拿出了两个手机,一个是破碎的陪了他四年的酷派,还有一个是下午他跟燕儿姐去修手机时用借呗套出来临时买的二手苹果手机。他有点想不通,一个赠送的手机换个屏幕需要300,在燕儿姐的强烈建议小买了个500多的二手苹果四手机。没有洗漱就躺在酒店的床上拨通了可以聊心里话的人儿的电话。
她叫陈秀菊,吴根腾以前同学的堂妹。本来两个人没什么交集,就因为大三很多学校要求要有暑假实习,而且实习完要盖章证明,那时候的吴根腾已经开始半腐败了,一直待在家里没去找实习的工作,在他看来呆在家里也是省钱的一个途径。由于没有去找实习,他只能让这个小堂妹帮他弄虚作假盖了个章,一来二回,两个人就开始熟识。那个时候秀菊刚跟她男朋友分手,剧情也很狗血,她男朋友和她的闺蜜搞在了一起,她成了那个不懂得体贴男朋友,把男朋友推向体贴姑娘怀里的笨女人。因为那件事,吴根腾变成一个树洞可以倾听她吐槽,在他眼里,这不比电视剧来的精彩。从日常生活种种迹象剥丝抽茧,深度还原他们感情破裂的原因以及深度还原她被扎的过程。讲着讲着,她自己也看开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凭借老娘这风姿绰约的容貌,再找一个不是很简单的事。后来两人彼此有什么开心的,不顺开心的都会互相诉说。
可是电话那头迟迟未有人接听,吴根腾来回转着手机,本来闹腾的心就更加惶惶难安,不知不觉那个姑娘在心里也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闹钟早早的叫醒了他。吴根腾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信息,没有未接来电,不由在心里想,“可能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吧”。收拾好心情准备从旅馆坐公交去上班。到了办公室,他是第二个,最早的还是昨天来的时候见过的妹子。
坐在角落里的他不禁想起之前网上的一篇文章的内容,“人的这一辈子都在盒子里,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屋子,中间坐着车子,等老了火化了放进骨灰盒里。”有时候人们在盒子里久了,就忘了天空的颜色。
早上的时候燕儿姐跟他说老大中午回来了,没事的话就别回去省点路费。
在办公室里,他跟这些新同事交流的比较少。他犹记得被派到厦门的时候,那短暂七八天却又经常出差的同事说过,厦门这个地方的人比较排外,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他孤独的摆弄着自己的电脑,即使那个昨天心心念念的人发来简讯打来电话他都当做没看到,即使那姑娘说明了昨天是同事聚会喝多了,起晚了,看吴根腾半天没回信息,又发了条简讯,“你是不是生气了?”小心翼翼的问话让吴根腾想回又不知道回什么,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和身份生气,但就是很难受,反复拿起手机还是放下了。
中午的时候,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被人轻轻拍醒。吴根腾看了看来人,头发并不茂密,但胜在容貌年轻,长的也是高大。这两天办公室并未见过这号人物,想来这个应该就是早上燕儿姐说的那个老大吧。
他招呼吴根腾在他工位附近坐下,“小吴是吧?我是负责这边项目的负责人,我姓曾,你以后叫我曾总就行。”见来人点头回应,他继续说道,“你们公司的主管跟我讲过你的一些信息,在福州给你们培训的王月也跟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一旁的吴根腾只能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听着呢。原来他知道他刚去刚不久,也知道昨天的车祸现场,但是他毫不在意,反过来安慰这是一个新人必经的过程,叫他放宽心。然后就是布置了一下他接下去的工作方向。其实在这之前,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吴根腾打过退堂鼓,但是看到这个领导这么和善,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