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原来如此

德亲王微凝眉，一时间没听出南宫傲是这话是何意思。

他正暗自揣度着，南宫傲就已将那纸协议示人：“字迹寡淡。只能依稀辨认出哪些是夷族文字。哪些是汉文。”

德亲王赶忙从刘福手上结果，展开一看果真如此。

“这……”他迟疑后看向段景泽。眉目间尽是愕然与不解，隐约还有些愤怒。

然而段景泽依然不急不慢，只挑眉笑道：“原来如此。”

林天海冷笑：“沈王爷，原来这就是您找来的证据？您只怕是就差想要交上一份白纸了吧！”

他早猜到那些人会搜到夷族人身上的笔杆，所以事先在笔杆内放了药粉。

带墨的纸张在其中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一旦脱离笔杆上的粉末。那些墨迹会迅速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他正洋洋自得，忽听得段景泽慵懒声线响起：“果真如此。那就不知。本相从那夷族人身上搜刮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也会散墨了。”

言罢，他从袖中掏出了两份林天海确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刘福接过，恭敬递交给了南宫傲。

段景泽抱臂朗声道：“其中纸质偏厚。字迹端正的那份，是夷族国王亲笔下的旨。”

南宫傲恰巧先看起了那份。

林天海愤而冷笑：“一个夷族人随身带着夷国国王之旨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毕竟每至除夕之前。都有不少夷族人心怀不轨，偷入东渝皇城伺机而动。说起来，段丞相所管辖的军备所连个小小外贼也无法拦住。可见是闲吃军饷。并无实际用处。”

“没想到在林大人眼中。军备所应该做的是这些事，可见林大人未知根本便妄加评论，心机叵测。不过本相也无意于解释，”说着段景泽转身回看坐上的南宫傲。“另一份正是户部尚书林天海勾结夷族人，妄图贪污国库税收的证据！”

南宫傲已然翻过那面纸。越看脸色越黑。

“你含血喷人！”林天海上前朝段景泽大喊。

然而段景泽只是一展扇面，挡住了自己的脸，而后又将沾了他唾沫的扇子百般嫌弃扔到了他脚边。

“林大人有何言证明本相是在随意诬告？”

南宫傲命刘福拿出了昨日林天海诬告苏宁海的协议，对照笔迹后冷哼一声：“林尚书，朕记得从前还夸耀过你笔力铿锵，想其人该是端正刚要。不曾想，今日你就将朕对你的一番期待弃掷泥沼！”

林天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良久之后，他忽而想起什么，伏地大声道：“笔迹最容易造假！便是夷族人的笔迹也不可信！”他扭头看向段景泽，“段丞相，你若想栽赃诬陷于林某，也合该找出那个夷族人作证！一纸便可定罪，王法何在？”

段景泽冷笑：“当日你以两份字纸诬陷苏侯爷时，可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

林天海怒而锤地，气愤却无以反驳。

德亲王嗤笑一声：“其实林大人想见证人，也不是不可以。”

言罢，他朝殿外拍掌两下。

不等林天海反应过来，门外就有一个身穿异装之人被架了进来。此人四肢绵软无力，两眼却圆睁着。

林天海心下骇然，慌了手脚。

这个夷族人明明已经被他杀人灭口，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圣上，这就是臣抓捕来的证人。这个夷族人已不是头一次出现在我们皇城之中，此次前来更是勾结我们的户部尚书，欲行不轨，不可轻易放过。”德亲王拱手行礼。

南宫傲拧眉，沉声问那夷族人：“你与林天海的所签下的协议，可是真的？”

那夷族人似乎在东渝生活的时间不短，汉文说得流利，只个别字眼还夹杂着夷族人的说话习惯，竟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

林天海又恐又气又急，两膝在地上快速前移对南宫傲大喊：“这个夷族人的话不能信！圣人定要相信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