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毕竟千姿百态
乔茵听了此句,却敛了浅浅眸色,冷淡回应,说:“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段轻然也会说这些虚假客套的甜言蜜语。”
“你以前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乔茵,还有很多,只可惜,你不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在你面前,一一展示。比如说,那句诗……”
“哦,还有诗吗?”乔茵错愕,说:“不会是“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之类的吧?!”
这下轮到段轻然错愕了,他说:“你竟然知道?那你想必是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了?”
相思病么?
这么浅淡而荒谬?!
乔茵说:“我不在乎,段轻然,我不在乎你得了什么病,也不好奇你的诗,我并非是因为陆琪琪才拒绝你的,事实上,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在两年前就已经尽了,你似乎一直不愿意相信,我对此,也无能为力,但是段轻然,真的,如果你不希望陆琪琪变成第二个乔茵的话,你现在应该对她更好一些才是。”
她旧话重提,对于他深情的挑逗,也能做到泰然自若了。
段轻然不在意的笑笑,说:“乔茵,真没想到,你心狠起来,我简直都难以望其项背。那句诗,很美吧,我很喜欢。”
乔茵挣扎了一下,试图挣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实在太紧了,乔茵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痛了。
“抱歉,我不喜欢,也没有跟你讨论诗和远方的想法。段轻然,你能放开我了吗?”
这个样子,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呢?!
段轻然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淡,他说:“乔茵,我对你真的很好奇,若说起两年前,那我们不妨就来好好说一说两年前,两年前,你喜欢我,主动对我告白,两年之后,你却希望,我能离你远一点儿,甚至,放开你?那么,你告诉我,如果你求的只是我们两个现在这样陌生的结果,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对我告白?为什么总是用深情的眼神凝视着我?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觉的话,那么,你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让我爱你,带给你幸福和未来的么?”
他对此苦恼疑惑,他看着她,问:“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乔茵,我真的特别好奇,你答应了陆琪琪,说你为了她,愿意等我三个月,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么?还是,因为陆森,你担心被我利用和牵连?乔茵,我真的很好奇,好奇得快疯了,我们,到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仿佛一直以来,他都不清楚那个明确的理由,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已婚的身份,即便其实乔茵已经对他说过了无数次,他依旧还能对她言及深情和遗憾?!
难道是她对他说的话,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或者,只因为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所以,才一直心有不甘。
他此般纠缠,十分之堂皇和正大光明,但乔茵却不由想起两年前的那一个冬天,不,翻过一年,已经是第三年了,她在梵山对他告白,他厌恶拒绝,她就再也没有了想要再纠缠不休的勇气,但现在情况反了过来,她拒绝他不止一次,但他依旧还能将过去那些拒绝全部遗忘,死皮赖脸,继续追问一个理由?!
是他失忆了么?
还是,这现实,就因为男女的区别,而变得刻薄了?!
世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
但在乔茵看来,这句话,其实并不完全准确。
若是彼此有意,无论谁追谁,都只是隔一层纱,若只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那注定了,男女不论谁先追谁,隔的,都会是一座山,而且,隔的还是珠穆朗玛,根本翻越不过去。
她跟段轻然之间,隔着的,便是命运设置的珠穆朗玛山。
放在今天,此刻来看,乔茵突然觉得无比的幸运,三年前,他拒绝了她,所以,他们之间,还能这样享一程平静。
已经是难得。
为什么还要推翻过往,再来让彼此凭添烦恼呢?!
乔茵实在看不懂段轻然的套路,她说:“段轻然,你听好了,我们不能在一起,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跟你我有关。“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句,你没有资格来对我说,我不在乎你现在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是心态来给我念这句诗,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句诗,所代表的意义。过往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你不必在纠结不忘了。段轻然,你也不用再试探了,我早说过没有什么我们,我过去的确爱你,只可惜,这爱是有保质期的,而现在,这保质期已经过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偶然,我对徽姨奋不顾身,并不是因为你。所以,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饶是她冷漠的如此直白的告知他,那个残忍的,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他依旧紧紧握住她的手。
短暂的沉默之后。
段轻然终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他叹了一口气,说:“乔茵,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些绝情的话听起来也很悦耳呢?我简直要怀疑我是受虐狂了。”
他嘴角凝了一线苦笑,语气也似乎有一点儿仓皇。
终究,他想,如今的乔茵,是没有那么容易折服的。
“就这样吧,段轻然,不要彼此为难,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乔茵想,这由不得彼此的结果,终于成为他们之间的定论。
难以撼动。
乔茵下车来,段轻然也跟着下车来,乔茵说:“把车钥匙给我吧,我的车,真的不用你去洗,我自己会找个时间去洗的。”
她这般说了,他也没在过多的坚持。
沉默。
因为已经无话可说。
乔茵于是转身走开,段轻然却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看着乔茵走近屋子里。
他依旧站在原地,抽完了第四支烟的时候,他终于转身,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去了医院。
陆若徽因为生产太过劳累,已经睡着了。
而段乘风则一直抱着那才出生的小小孩子,坐在陆若徽的病床边,片刻也舍不得放下。
保姆护工都已经到了,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做的,他走进去,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又看了看自己才出生的小妹妹,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准备回去了。
刚走出病房门口,就遇上了刚才出去打电话现在回来的陆琪琪了。
陆琪琪看到他,显得挺高兴的,问他,“轻然,你这么半天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你去看过徽姨和孩子了吧?”
段轻然冷着一张脸,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
陆琪琪知道他想来惜字如金,并不介意他的敷衍和冷淡,因为他一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