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腐毒
村民们见九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答应一声后，急忙分头行事。等我把家伙拿来后，九叔先写了张敕令火神符，把符贴在女子后腰上，接着用朱砂笔在女子额头点了一点朱砂印。
“你们抓好了，别让她挣脱。”我站在女子背后，嘱咐两个扶着的人。
看到二人点头，九叔在女子背后连点几下，接着运掌慢推，众人看得十分清楚，女子的脸开始由青转红，特别是那点朱砂印，更是红得鲜艳欲滴、红得诡异。慢慢地，两个抓着女子的人渐感女子开始挣扎起来，并且力气越来越大。
我站在九叔侧面，看得是目瞪口呆。我不知其他人是否也看到了，此时九叔的手正发出金红光晕，而那张敕令火神符亦是发出金红色的光芒，随着九叔手中光芒的增亮而增亮。
女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正当抓着的两人以为就要抓不住时，“扑哧”一声，女子突然吐出一团墨绿色黏稠的粘液，随即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客栈大厅。大伙儿一闻，男的捂鼻皱眉，女的则转身干呕不敢再看。
这时前去取竹子和柚子叶的村民回来了，一进客栈就皱眉打喷嚏。九叔说道：“把竹子点燃，用柚子叶让她闻一闻，等她醒过来再让她喝碗糯米粥就可以回去了，几天内最好不要近水。”
众人一一照办，不久，女子终于悠悠醒转过来，脸色虽有些惨白，但人已恢复正常。大伙看到九叔真把人治好了，便纷纷跪求九叔为自己的亲人治病。只是这些人各说各的，场面一时间是混乱不堪。
“好了，贫道已经说过，把病者都带到这里来，只有你们凑出五十个银元，贫道都给治。”听得心烦意乱的九叔拍桌喊道。
村民一听，纷纷点头，这家出一个，那家出两个，很快就把钱数凑够。这其中，李村长出了十个银元，他是村长，吃公家饭当然要出最多。
九叔一个接一个地治，一直忙到日落时分，一百多人总算治完了。
待村民一走，九叔一阵晃悠，险些站立不稳。我见状忙扶住九叔，担忧道：“师父，你没事吧？”
九叔脸色忽白忽红，声音有气无力：“没事，只是耗力过度罢了。”
李村长也过来问候：“一眉道长，你忙了一天都没吃饭，待会儿在这里设桌酒席，你先歇息，好了就叫人去叫你。”
九叔一听摆摆手，说道：“酒席我就不吃了，待会儿我弟子替我出席就行，他会告诉你一些事宜。你也辛苦了一天，不用陪贫道了。”说完，他在我的搀扶下回到客房里。
一进房，九叔就说道：“小跳，你待会儿告诉村长，让村民这几天别乱吃东西。喝水时也要试试是否有毒。还有，让他查查村民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师父，您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里有高人，而且可能是个茅山道士。”九叔躺在床上，声音显得很是疲惫。
“师父意思是说那腐毒是那茅山道士干的？”茅山道士向来守正除邪，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很难相信茅山道士会做这种事。
“为师也不能肯定，不过腐毒是茅山道士用来驱尸的独门秘技，其他门派的赶尸人根本不知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
听九叔话中的意思，似乎他知道腐毒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师父，腐毒到底是什么？”
“在野猪林你还记得为师提过八大山人这个道门前辈吧？他就是茅山道士。”九叔并不直接解释，反而问起我。
我点点头，那小棺材里的东西早让我记住这个奇人了。同时猫妖的死，也让我有点做贼心虚，想不到他就是个茅山道士。
“为师曾听他说，腐毒是用尸虫的血液和尸体腐肉养出来的一种蚯蚓制成的，蚯蚓属土，具有轻易结合地魂的特质，当把蚯蚓养得形如凉瓜时，蚯蚓的身体就会像牛肉一样，坚韧而有弹劲。听说这种蚯蚓的肉极其鲜美。把肉制成粉末喂尸体，就能驱尸防腐。不过人吃了就会像那些村民那样，若不及时救治，一定都活不过今天。”
以尸虫血腐肉喂蚯蚓，这些人为了能随意驱尸，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想着全身一抖，这么恶心的东西村民怎么会去吃呢？难怪九叔吩咐叫他们不可乱吃东西。
“师父，看你身子十分虚弱，是否跟你可以发出金红光芒有关？”想到几次看见九叔竟可以发光，我顺便问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九叔听到我的话，原是虚弱的样子一扫而尽，“嗖”的一声坐立起来，抓住我的肩膀紧张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能看到吗？”
我被九叔吓了一跳，刚才他还一副半死不活之样，现在又一脸激动。
“弟……弟子在野猪林时就见过师父几次手指发出光芒，莫不是谁都可以看到吗？”被九叔抓得肩膀生疼，我欲挣脱却丝毫动弹不得。
九叔听到我的话，突然哈哈大笑：“奇才，奇才啊。好，好啊。”
也不知九叔高兴什么的我露出不解之色，心想：我是奇才？笑话了。
“短短一年你就能看到浩然正气，茅山派有传人了。哈哈。”看着九叔乐不可支的样子，我心中大奇，问道：“师父，浩然正气是什么东西？”
“那非是东西，是我茅山派的独特内功。当赶尸功练到一定程度时，就可自然看到。”看我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九叔解释道，“为师花了三年才可看到浩然正气，这在历代茅山派人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不想一年时间你就可看到浩然正气，奇才啊。”（其实是血眼的功劳，当时还未进化成血轮眼。）
九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七个弟子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若是我能学会他的所有本事，茅山派定可发扬光大。
“既然同是内功，那浩然正气再特别不也和其他内功一样性质？”九叔如此夸大浩然正气让我很是不解，因为世上不管内功如何，皆练自于丹田。
“这你可想错了，茅山派之所以独树一帜，就是因为内功不是练之于丹田真气，而是以每个人都有的三灵火来作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