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抉择
姐姐百合的一席话让黑熊认真的思考了自己的人生，往后到底该干什么。
捉弄别人带来的乐趣只是表明上的，他其实更渴望做个被人尊敬人。
而要想被人尊重敬仰，就必须要为大家做些事情，能为别人带来切身利益和解决各种麻烦。
这一切都离不开玉珠，大量的玉珠。于是在路过空心草地的时候，看着那比往年更加优质的果实，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那就是他要做凡人的话事人，帮他们争取最大利益。
黑熊最喜欢的就是对人颐指气使，就像麻雀与废废那样的。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言听计从，绝无二话。这让他有种人生巅峰的感觉。要是有更多的人能被自己呼来喝去，人生还有何求？
这也是他想要做凡人话事人的一个因素，而不单单是为了玉珠。
只不过这个想法有些大，自己又不会武功，做起来怕是难于登天。所以这个想法也仅仅就是想法，想想而已。
而高大山等人突然对他发难，让他在那个想法上又生出了一些想法，于是便趁机鼓动几人，跟自己一起干票大的。还故意告诉他们自己宗门有人。但其实黑熊所仰仗的并不是照夜宗里的爷爷，更不是蓝山派里的姐姐百合，而且来自于他梦境里的武学。他敢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基于见识到了麻雀跟莫不平的切磋，知道了那些功夫的非凡之处。
黑熊很清楚，为田主们谋利益，就必定会损害那些商贩或制珠坊的利益，那些人可都是有武功的，如何跟她们周旋？那就是必须要有可以抗衡他们的力量。
黑熊的另一个想法就是，找一些信得过的人，把那些武功传给他们，让她们成为可以对抗的力量。
当然，黑熊也不是说什么人都教。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人品过关，绝对忠诚。其它都是次要的，即使没有学武的天份，学不会也不要紧，教了十个，总有几个是能练成高手的。
这就是为什么要让艾去调查高大山几人底细的原因。主要就是要了解他们的人品，偷奸耍滑、见风使舵之辈绝对不行。
艾去也不负黑熊所托，第二天傍晚，几人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便和姐姐艾来一起来到老楠树下找黑熊。
黑熊之所以信息要的这么急，因为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是空心草收获的季节。一旦开始采摘果实，商贩便会接踵而至，到时候便要和那些人打交道。而谈判就是个幌子，最终还是要诉诸于武力，手底下见真章。因此他们还有八九天的时间来练功。
黑熊躺在树干上，看着面前一条硕大的青虫正在啃食树叶，他两条腿挂在树干外，来回的晃悠着，看上去他此刻甚是惬意。
艾去在树底下抬头喊到：“掌柜的，你下来一趟，有消息了。”
黑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准备下去。可见到艾来居然陪同在侧，立马伸个懒腰又慢慢的躺下去了，对艾去说：“身体麻了，你上来说话。”
艾去为难了，她虽然也上过一段时间的启蒙班，学过一些练气之法。可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也没有真的练出内劲来，这么高的树，她如何能爬的上去？再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爬树，也是不雅。便对身边艾来说道：“姐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掌柜的见你就躲，你在这里，他怕是不肯下来。这么高的树我也爬不了。”
艾来看了眼树上的黑熊，说道：“我也莫名其妙，自从上次……”艾来臊红了脸，顿了下，这才继续说道：“这几天他好像故意避开我，你说是为什么？我也没得罪他呀。”
“那天他应该就是想捉弄你一下，对你的轻薄之举也可能是无心的，可后来被我一喊，反而坐实了他流氓举动。所以现在大概不好意思面对你吧。”艾去忽而噗呲一笑：“难道说他对你有意思？”
艾来双手搓着衣角，扑闪着大眼睛，低下头，低声说道：“别瞎说，那你在这里，我就先回去了。”转身便走了。
艾去看着艾来的背影，自语着：“掌柜的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不过你怕是对掌柜的动了春心啦。”
等艾来消失的不见人影，艾去又冲树上喊到：“掌柜的，你就受点罪下来趟吧，我上不了这么高的树。”
艾来离去黑熊是知道的，从树上下来，走到艾去面前，说：“你这属下当的不称职啊，竟然对我呼来喝去的，我浑身都酸麻，还要我迁就你。”
“你是掌柜的，就多担待点嘛。”
“行了，这次就饶过你。咱们走吧上那边去说。”二人走到登记的棚屋里，在椅子上坐下。艾去问道：“掌柜的，这几天你干嘛一直躲着我姐姐？”
“有吗？什么时候的事？”
“明眼人都看的出，狡辩也是无用的。”
“你…你…你…”黑熊手指点着艾去，笑道：“想象力真丰富。”
艾去把脸凑到黑熊面前，戏谑的问道：“你难道是对我姐姐有想法，又不知道怎么讲出口，这才避开她？”
黑熊忽然脸色严肃起来：“你老是喜欢问这问那的这可不好哇。看来还是早点让张麻子娶你过门的好，我也落得清静。”
黑熊最近才听人说起，艾去两个姐姐在八玄门里最近的一次月考中，成绩排名是垫底的。而后两人回家索要下个月的学费，每人十颗上品玉珠，总共二十颗。也就是一千粒中品玉珠。
艾家倾其所有才五百粒，想要出去借，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没有难处的也怕他们还不起，不肯借。
这可愁坏了艾去父母，想要叫女儿退出八玄门，可这么多年来全家人的付出都将打了水漂。而且两个女儿坚决不肯退出，硬逼着父母想办法。
便在此时隔壁张家大院的张麻子拎着一袋玉珠，总共是五十颗上品玉珠。来上门提亲，要娶艾去为妻。
当时艾去的两个姐姐正好在场，艾去父母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姐便接过袋子，替妹妹答应了。
张麻子年逾五十，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一直未曾娶妻，皆因口碑不是很好，总喜欢干些偷窃扒拿的勾当，还还总是喜欢欺辱老弱病幼。谁也不愿跟着这样的人，遭人白眼，受人指点。
等张麻子走后艾父指责姐姐太自私了，只顾自己，不顾妹妹的幸福，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别看这姐妹两在门派里学武不成，可在家里面却蛮横的很。二姐听了父亲的指责，一掌劈去桌子的一角，然后什么话也没说，拿着玉珠和大姐扬长而去，一颗玉珠也没给家里留下。艾父见到这等威势，虽然那是自己的女儿，可也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多再说一句。
艾去回到家里的时候，艾母哭着跟她说了一切，最后直言这么多年来竟然供出了两个白眼狼来。而后求艾去从了那张麻子，等采摘季过后就成亲。否则这一大家子都要遭殃。
艾去看着母亲已现苍老的面庞，知道父母不易，只得答应了。叹息着说：人穷则命贱，奈何之？！
这就是为什么艾去迫不及待想知道黑熊是否对艾来有没有意思的原因，她可不希望姐姐重蹈自己的覆辙，无论掌柜的人品怎么样，起码年龄相仿。
黑熊知道张麻子是艾去的痛处，他就故意戳她的痛点，好让她别来问三道四的。
这个办法那是屡试不爽，果然艾去闭口不谈其它，只说着她收集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