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礼物
送他礼物
庄昱安屏息聆听。刚才那两声极轻，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哒、哒，又响了两声。
他熄灭屏幕，起身把平板放回床头柜里，又穿上睡衣裤，才向门口走去。
根本不需要问是谁。反正无论是两人当中哪一个，这个时间点敲门，一定是有非找他不可的要事，而且他一定会开门。
但如果是她……
在腿侧蹭了蹭手心的汗，按下门把手。
看到门外之人的第一眼，脑袋当场宕机。
“merrychristmas！”
门外的“圣诞老人”摊开掌心，向他递出个红苹果。
庄昱安怔愣地眨了眨眼，停摆的神智重新运转。
就着走廊上的感应壁灯，他看清面前的人头戴白边红帽，身穿绒布短袖连衣裙，长度及膝，除衣襟和裙边是白的、腰带是金的，其余都是浓烈灼人的圣诞红。半截臂套也是红的，上缘镶一圈毛茸茸的白边。视线缓缓下移，也许是没找到合适的鞋子，她居然光着脚。
他迟钝地接过苹果，感到喉咙发干，不自觉咽了咽：“给我的圣诞礼物？”
“对啊！”她笑得天经地义，“这可是你专属的圣诞老人、专属的圣诞礼物！开不开心？”
一瞬间，庄昱安心间涌出万千感动，继而想到：前两天他才提过自己给妹妹扮圣诞老人的往事，难道她竟放在了心上，要让他也尝尝被圣诞老人格外眷顾的滋味？
天，她怎会如此可爱……
他强行压下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孤男寡女，三更半夜，此刻拥抱怕是会被误会别有用心。于是只好呆呆站着，一时之间眼睛不知该往哪摆。
她选的这身衣服并不暴露，有种甜美娇俏的可爱。可无论他的视线停在哪一处，总感觉心慌意乱。最后只好停在手中红彤彤的苹果上。
“我很开心，很喜欢……谢谢你。”他微笑着说。
他以为圣诞节的惊喜至此便在两人之间完成了交接，默默等着她说“那就这样”“我走了”或者“晚安”。然而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视野内细白匀称的小腿却没有移动分毫。他们陷入极致的安静，耳际落针可闻。
庄昱安心中讶异，视线从苹果表面移开，向上去找她的眼，随即与她意味不明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刹那间，他的心脏奋力一搏，胸腔都为之震了震。慌乱间垂眸，盯住她光luo的双足：“你没穿鞋，凉不凉？”
“有一点。”她声音低低的，好像不太高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忽然顿悟。踌躇片刻后问：“那我给你捂捂？”
她顿了顿，勉勉强强地说：“行吧。”
下一秒，她身子腾空，被他正面托抱起来。他转了个身，腾出一只手关上房门。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床头阅读灯，气氛清幽静谧。庄昱安将人放到床上，旋即坐下来，抓住她双足放到自己大腿上，用两只手轻轻握住了。
掌心的微凉软糯滑腻，骨肉停匀，牢牢吸住他的手掌。比这一点更令他心悸的，是她此刻正坐在他床上这一事实。
其中含义已不言自明，哪怕他再谨小慎微，也明白自己接下来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岂止是不解风情，简直是不近人情，罪大恶极。
他咽了咽，手掌和指腹缓缓发力。
光是这样，两人呼吸已逐渐乱掉。他再也无法按捺，蓦地倾身而上，将她压倒在身下。
这个凌晨，淅淅沥沥地下了三场雨。
第一场雨下时，他正专心含弄耳廓，问她：“宝宝这里冷不冷？”
耳际传来急促的低喘，枝头春花在风雨中瑟缩震颤。当裹着花香的腥甜扑鼻而来，右膝随之感受到一股湿意。他下意识伸手去探时，小雨初歇，最后几颗雨点打湿他的手背。
第二场雨下得更久一些。
他除去了睡衣，抱她跨坐在身上。娇俏可爱的圣诞红裙在眼前缓缓滑落，堆叠于腰际，无处可藏的雪白与樱粉只能栖身于手口之间，极致温柔，偶尔暴虐。山润水涨，她在浪涌中忽然收紧了双臂，指尖深陷入他的背肌，使他也预感到风雨的迫近。
她抑制不住地仰头，流着泪发出求救的信号。但只有那么短促高昂的几声，其余被他尽数吞吃入腹。他感受着她愈发强烈的战栗，忽然起了坏心，贴着她嫣红的双唇说：“宝宝叫得太大声，会被其他人听见……”
第二场雨便在这时下起来。他一瞬不错地捕捉她此时的情态，恍若满月下的昙花骤然绽开。月下惊鸿，芬芳吐蕊，道不尽的风光旖旎，惟他有幸得见。
最后一场，他倾身亲吻花园，拨开层叠花瓣贪婪采撷。春水涔涔，鲜花吐露，仿佛无穷无尽……
终于，一切归于宁静。
她筋疲力尽，睡得深沉，连被他抱起、下楼都不知道。
窗外晨光朦胧，她被放置到客卧床上。他用湿毛巾帮她清理了身体，随后拉上遮光窗帘。
紧绷的痛感还在持续，但对他而言已不及头几次那般煎熬，他轻车熟路地冲了个冷水澡便恢复如初。这一夜的缠绵画上完美的句号，非要说有什么不尽如人意，便是无法与她抵足而眠。
昏暗室内，手机屏幕被点亮——下午1点。
余韵尚在，左晓闭眼回味昨晚的一切，感叹要么庄昱安天分太强，要么是两人身体太过合拍。
这种事，她在心里早就有套打分系统，并且免不了要拿历任对象进行横向对比。
第一任：校草哥，尽管有初恋滤镜加成，也只能勉强混个及格分。
第二任：篮球队长，天赋上佳奈何悟性不够，带给她的体验始终突破不了80分上线。
终于迎来第三任：周志辉。尽管处男起步，被她嫌弃过好几个月，然而那家伙天赋异禀且勤学上进，很快便稳定在95分以上，叫她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到了第四任：路飞，形势急转直下。一开始她的体验也就堪堪60分，偶尔意兴阑珊，感叹自己怎能开历史倒车。后来随着两人默契增强，她也半推半就地接纳了他作为男友的身份，形势才逐渐好转，分数提到80分，后期偶尔还能突破9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