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快上课了,我拉着傻二一同跑向教室。
可是今天有些不对。不知为什么路人都冲着傻二指指点点,似乎议论着什么。
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也没有发现他今天哪里画风不对。裤裆没有开口,鞋子也工整地穿着,并没有光脚漏屁股出洋相。
我疑惑地走进了教室,却发现好几个男生也都复杂地看着傻二,眼里说不清是鄙视还是羡慕。
我越发糊涂了……平时哪怕傻二做一些奇怪的举动,众人也见怪不怪,但今天怎么回事?
不过还是姑且把这些疑问丢到了一边,顺利做完了课堂展示。
“到底咋了,你们为什么都看着傻二?”下课后,我奇怪地拉过了李大头问道。
“呸!什么傻二,那就是人民公敌!家里有钱就能够肆意妄为了么?”
傻二肆意妄为的原因,我觉得智商问题是最重要因素吧?我没说什么,等待着下文。
“昨天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女生搂着他,一同离开了学校——什么绿茶婊,就知道骗有钱的傻子!”
“不对不对!”刘三愤愤地推了推眼镜,“据说那是他爸爸从东南亚给他买的媳妇!原装进口的处女模特!”
我心说,你这yy不得了,还原装进口?你以为是充气……
不过傻二这一依仗资本的力量,蔑视劳苦群众感情生活的举动,很明显伤害了大家“纯真的同学情谊”。我在大家群起围攻他之前把他拉出了教室——这家伙居然以为自己成了大众瞩目的焦点,特意做出一副严肃威武的表情,配上特有的大饼脸和分头,让我想起了某著名领导人三胖同学……
怪不得有范的富二代都是这个扮相。
“昨天到底谁来了?”我拉着傻二逼供。
“昨天?”他眨眨眼,“来了?”
“那个女的!我比划了一个夸张的身体曲线,这样的人,有没有?是你老婆?”
“老婆?”他脑袋要的像拨浪鼓,“我不要,你要给你。”
嗬,好小子,没白疼你。咦?不对不对……
我花了十分钟也没有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有用情报。这家伙脑袋就像是乱码的u盘,让人发疯。
众人见与他关系最好的我也没什么进展,不由得有些扫兴。
我猜,今天很多男生挺身而出,尝试给傻二当“隔壁老王”的美梦也破灭了。
“隔壁老王?”李大头讥讽地笑了,“那也是你最有可能。看他那傻样,娶了媳妇肯定屁颠屁颠地来和你分享。”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为什么突然脑补了妹妹颇有杀气的脸,心里一阵发寒。我的婚姻大事看来只能等有人泡走我妹妹再说了。
不过是否有那一天,我表示十分怀疑。目前最接近这个目标的人,可能是小玫……
当天放学时,很多人都故意跟在我和傻二后面,试图一睹神秘美女的真容,或者趁机来个拯救失足少女之类的行动。可是傻二只是平安无事地登上了自己的私家轿车,普普通通地与我挥手道别,众人便纷纷在尾气中哀叹着,大呼没劲。
这才是最正常的结局好不好?你们刚才那些担心女神是被拐卖来的家伙们,到底有没有安好心?
这时我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了什么。
妈呀!打工!
我以光速跑向了我的爱车——无头骑士号,向着最新面试的打工地点飞驰而去。
青山区,本地最高档住宅区,没有之一。名字普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事实上本地人都知道,这里集中了本省大多数名流的豪宅别墅。而我来面试的日语家教,任教地点就在这片小区。
我目不转晴地搜索着门牌号码,很快在尽头找到了最显眼、面积最大的一个。我站在庭院的花式栅栏前往里窥探,隔着别墅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英式对称的绿地、喷泉和雕塑整齐而舒服。
我心里不禁有些嘀咕:这家人也省钱的过分了,这气压群雄的派头,车库里随便停的都是法拉利和迈巴赫,为什么还要雇一个清苦学生来当家教。
不过幸好如此,这个月和小恶魔的生活费有着落了。我心里暖暖的,带着笑按下了门铃。
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清来意后,庭院的门打开了。我有些犯怵:我是该骑车进去还是把车放在门口?
一瞬间我为自己的小农思想感到哭笑不得:这个小区随便一辆车拆下个轱辘丢到4s店就能付我的工资,我还在担心这个?
不知为啥我心中有种默默的好斗情绪,嗬,再贵的草坪也是草坪,我还就真来这里春游了!
我骑着车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别墅大道,很气派地横着小曲——人穷志不能短啊。
我不知道,一双眼睛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
我向老管家说明了来意,他把我带到了二楼等候。我顺着螺旋式的台阶,四下看着城堡风格的装潢和内饰,心中不禁啧啧感叹。
我还在沉浸于美好的环境时,一阵刺耳的钢琴声不禁让我眉头一皱。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钢琴还能弹出dj的感觉?
“柳小姐!不是这么弹得!指法不对!”我隔着房间就能听到一个中年女性的嘶吼,“你再继续练一遍!”
我愣了愣,嚯,这是在练分解和弦?这是要分解和弦还是分尸钢琴?
我被整整折磨了五分钟,里面的中年女声依旧不依不饶地要求重复,而每一次重复都在渐渐消磨我的听觉和耐性。
喂!我还要早点下班,给桃夭做饭呢!我妹妹饿死了怎么办?
终于我忍不住敲了敲门,然后示威似得冲了进去,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愣。
一个单薄如纸片般美好的女孩,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坐在一架钢琴前,文静而美好,夕阳为这幅景象打上了柔和美好的光与影……除了一些不和谐议因素。
呃,一个中年女教师愤怒地指着女孩说着什么,而女孩则一手弹琴,一首竖起了中指还以颜色。
美好的淑女形象还没建立起来,就碎成了渣。
“你们在干什么?离我的工作时间结束只有一会了?”我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