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帮手
傍晚时分，莫伯特沿着街道缓缓向住处走去，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着今天观察到的现象。库尔摩城的社会结构远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完整，也更具压迫。今天自己走过了不少地方，目睹了这里的种种规则，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些结论。
莫伯特注意到，这里幸存者的生活几乎是按性别、容貌和能力来严格分配的。那些掌握《刀子的秘密》的男性，没有例外地都进入了卫队，而其他没有获得相关能力的男性，则被分配到了艰苦的重体力岗位——养殖、种地、建筑等工作。这些工作辛苦，且没有选择的余地。
女性的角色分工更加直接，甚至可以说是赤裸裸地以容貌为基础。那些容貌普通的女性，几乎都被安排做一些繁复的劳动，例如清理杂物、加工食物等。而稍微有些姿色的女性，则大多成为了酒吧和娱乐场所的陪侍，供卫队享乐。只有极少数容貌出众的女性，才能够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要么成为军官的配偶，要么从事文书工作。
但有一点例外，就是处于妊娠期间的女性能暂时被赦免工作，这里的统治者恐怕极力推崇生育行为。
这也不难理解，维持库尔摩这样一个不小的城镇不可能只靠每年固定的那些外来人员，既然那么缺人，那筛选的意义是。。。
筛选的意义是为了选出对这里有用的人，因为外来者终究还是外来者，他们肯定没有一出生就在这里长大的那些人忠心，所以要稀释外来人的比例，只留精英和女人。
这手段倒是不错，如果我是这里的掌权者，结合自己遇到的种种经历，那他们会用女性来做什么似乎不言而喻了。。。
在住处门口停下脚步，莫伯特看着屋内亮着的灯光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饭菜香气皱起了眉头。推开门，莫伯特看到屋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厨房里忙碌着，香味也是从那里飘来。
只看了一眼背影，莫伯特就认出那是昨晚的女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莫伯特走进屋内，语气冷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端起了桌上的炖菜，轻轻地把它放到餐桌上，动作熟练、轻盈。细心布置好一切，直到所有的饭菜都摆放妥当，这才转过身对莫伯特平静地说道：“先生，我知道您不需要陪侍，我只是觉得您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可能没时间做这些事情，我是自愿来帮忙的。现在就会离开。”
说完后，她轻轻转身朝大门处走去。
莫伯特看着桌上的饭菜沉默不语。炖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那熟悉的味道不禁勾起了他对过去的回忆。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的场景，父亲在一侧笑着给他夹菜，母亲温柔地嘱咐他多吃一点。那时的家虽然简单，却是最温暖的回忆。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莫伯特的声音从女孩的背后传来：“算了，既然都做了，一起把饭吃了吧。”
女孩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回到餐桌坐下。
两人安静地坐下来，瑟娜低头吃着饭，显得十分拘谨，偶尔偷瞄莫伯特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氛。莫伯特丝毫不在乎的大口吃起饭来，打破沉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瑟娜抬头看着他，似乎略显犹豫，最终轻声回答：“瑟娜。”
莫伯特点点头：“你是从外面来的，还是这里出生的？”
瑟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淡，目光微微低垂：“我。。。是从外面来的。”她顿了顿赶忙解释道，“但外面的事情已经和我无关了，我现在在城主府内工作。”
莫伯特扫过瑟娜手腕处，随口问道：“你既然都归顺这里了，那为什么会被打？”
瑟娜的动作猛地一顿，慌忙把袖子向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腕处的一道勒痕，伤口处还透着微微的血色，明显就是新伤。她低声说道：“是我。。。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吗？我看未必，那伤是因为上面下达的监视任务失败才被责罚的伤口，我猜的对么。”莫伯特无所谓的回答在瑟娜耳边炸响。
瑟娜的身体猛地一僵，握住餐具的手指猛地颤抖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与无助，一开始还张口试图否认，但看到自己的失态被眼前的男人统统看在了眼里，只得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好吧，您猜对了，我。。。我是被他们派来监视你。。。”随后又立刻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求饶：“请您不要杀我，其他的随您怎么样我都行，真的，我。。。我没有选择。。。只是奉命行事。。。”
莫伯特静静的看着女孩，等吃完最后一口饭菜才轻声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操控你们的？武力？”
瑟娜抬起头，泪痕在她干净柔美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沉默了许久，才终于低声答道：“”她的声音还在不断颤抖，“他们给我们下了毒，只要一定时间没吃解药。。。就会直接融成一摊血水，我亲眼看到过有人这么死在我的面前。除此之外，人在这里待久了，知道没有出去的办法之后，自然也就放弃抵抗了。”
毒么，倒没什么新意，不过这也算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你现在体内就有毒素对吧。”莫伯特抽出匕首，“来，给我你的一滴血。”
“不行，你没有解药，会被当场溶解的！这个解药只有高层的几位才知道制作方法，之前也有人尝试过自己解毒，最后都毒发身亡了。”瑟娜摇头回答，但对上莫伯特坚持的眼神，还是颤抖的将手伸了过去，将头侧到一边。
锋利的刀尖轻易的刺破皮肤，挤出了几滴鲜血，莫伯特用手指捻了捻后便放进了嘴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伯特的身上却完全没有反应。
看来和自己推测的一样，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早就在血心皮的影响下变得非同寻常了，解一些简单的毒恐怕没什么难度。
自己敢这么尝试无非是仗着自己的血心皮，就算真的能让自己的身体腐烂，就这么几滴的量，恐怕伤口还没出现就瞬间恢复了。
“我恐怕找到解毒的办法了。”莫伯特对着愣在原地的瑟娜笑了笑，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是。。。”瑟娜先是惊喜，随后声音又再次低沉下去，“只是就算有了解药，走不出这个地方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怎么，你不相信我？”
瑟娜低头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莫伯特说道：“我相信您，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
。。。
自己没有耐心在这个地方耗费那么长时间，除了埃斯利亚那个人之外，自己必须迅速找些其他帮手。莫伯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把瑟娜赶走，那边恐怕也会派其他人来监视自己，那一个打明牌的探子还是比在暗地里的探子好得多。
自己给出了条件，至于瑟娜她自己怎么选，那是她的事情了。
夜深了，瑟娜白晃晃的身体凑了过来，打断了莫伯特的思考。
“我不是说过，你可以住在这里，但不需要你做这些。”
“我知道。。。可是，我被打就是因为管家发现了我在说谎。。。因为，因为没有那个的痕迹，就算我留在了这里，没有那个的话。。。她们也不会相信的。”瑟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句话几乎小的听不清。
这。。。
“先生，您是不是喜欢男。。。”
“别瞎想，我性取向正常。”
“那我看您有时候明明憋得很难受，为什么不。。。我不介意的。。。”
听到这句话，莫伯特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内心一直排斥的理由是什么呢？作为一个性取向性能力正常的年轻男性，自己心里知道，其实有时候是很难受的。
因为道德感？自己还没那么崇高。莫伯特想了一会，其实自己心里是有答案的。
自己不想进入的，是这个不合常理的世界。自己怕沉溺在这里，忘记了回去的方向。但自己真的还回的去。。。算了。
“先生如果介意的话。。。用其他方式。。。其实也可以交差的。。。”细若蚊呻的声音在耳旁传来。
单薄的衣物脱落在地，发出细柔的细簌声，指尖轻轻的将发丝绕起别到耳后，随后低下头。此刻，她又一次被选为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