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舞
第12章舞 回到风烟楼内，冯妈妈顿时沉着一张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菊娘一直在冯妈妈身后，原本的泼妇样一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张愁容。
“妈妈，花媚娘那贱人虽然贱，但也不可能拿县太爷来骗咱，恐怕这件事是真的。”
冯妈妈挪着胖胖的身子在大堂上坐下，不断的挥着团扇，眼中神色不断闪烁着。
“胭脂姑娘前不久被柳员外赎走了，红袖在养伤，绿召她又……”菊娘忍不住叹了口气。
“哼！那花媚娘肯定早就算计好了！以县太爷的习惯，本不会叫我们俩家同时上台表演才对。州里来的官，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小地方的私妓？”冯妈妈冷哼一声说道。
可虽然她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却依然不能拒绝，毕竟县太爷官职不大，却也管着丰斗县上下，若是得罪了县太爷，她风烟楼也不必经营下去了。
就在冯妈妈和菊娘两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一个清雅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冯妈妈是在担心表演节目之事吗？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冯妈妈可愿听我一言？”
冯妈妈转头看去，就只见丁佳艺一脸含笑的站在两人五六步外，目光沉静，让人不由自主的也静下心来。
“老娘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会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冷静，这说出去都要被人耻笑了！”冯妈妈暗自唾了自己一口，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丁佳艺闻言，上前走到两人面前，轻声说道：“冯妈妈其实不必担心，我这儿有一支舞绝对能压得过那百花阁，让风烟楼名声再起！”
丁佳艺说的信心十足，可冯妈妈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将信将疑。
“距离大宴只有三天时间，再好的舞也需要时间排练，这么短的时间哪够？”一旁的菊娘忍不住怀疑道。
丁佳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知道冯妈妈不信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不过我可以一试，若冯妈妈看过了还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冯妈妈心中思量许久，看着丁佳艺的目光依旧半信半疑，但如今这时候，她实在是找不出别人来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冯妈妈暗自咬了咬牙，“啪”的一声把团扇拍在了案几上，目光凌然的盯着丁佳艺：“我就姑且一试！”
丁佳艺闻言抿嘴一笑，笑容之中充满了自信和优雅，让冯妈妈和菊娘对她不由更信了一分。
“这里有练舞室吗？”丁佳艺转了转头，四下看了看风烟楼内。
“有有有！我们风烟楼的姑娘原本就是以技艺出众闻名的，在三楼有专门供她们练舞的厅堂，我这就带你去。”菊娘反应极快，立马拉着丁佳艺朝三楼走去，而那冯妈妈则是扶着另一个丫鬟的手臂，慢悠悠的跟在了后面。
不得不说，虽然这风烟楼是青楼楚馆，但是里面的构造和层次却和普通的青楼不同，颇有几分雅致，布局也十分合理。
虽然丁佳艺对于建筑没什么研究，但是一路走来却也能感受到这风烟楼的景致和与众不同。
“这风烟楼给人的感觉倒不像是青楼了……还是说，这时代的青楼都是这样子的？”丁佳艺心中忍不住想到。
“到了。”
很快，菊娘将丁佳艺带到了三楼正面的一间房门外。
这风烟楼三层都是类似的结构，正中央的楼梯通往二三楼，而沿着楼梯则是一圈廊道和一间间的房屋。如今丁佳艺面前这房间，正是三楼最正且最大的一间。
古代的人对于风水之说很是相信，因此一般位于最正方位的地方，肯定是最重要的。二楼最正的房间，就是冯妈妈的香闺。
菊娘一把推开了门，领着丁佳艺走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一个房间，摆放着几张椅凳，而在房间的两边则是专门空出一块给乐师的。
丁佳艺四下看了看，跟她所见过的舞蹈室差不多，不过没有那么多镜子而已。
丁佳艺一转身，正好就看到冯妈妈也走了进来，随即嫣然一笑：“冯妈妈，稍等片刻。”
说完，丁佳艺走到一旁，脱下了脚上的绣花鞋，踩着一双白色袜子，慢慢的走到了房间中央。
身上的纱衣飘荡在周围，就像是一片云雾，遮挡住了丁佳艺的身形。
丁佳艺深吸口气，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过去学过的舞蹈内容。
她并不是艺术学校的，但是在那个才艺满天飞的时代，丁佳艺也进过舞蹈班学习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如今记忆有些模糊，动作也生涩了不少，但是大体上丁佳艺还是记得的。
双臂缓缓伸展，丁佳艺仿佛听到了那熟悉的音乐声，双腿不由自主的迈出一步。
……
半刻钟过后，丁佳艺略微喘息着停了下来。
一舞毕，丁佳艺整个人舒展了许多，就连心情也变得舒畅不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支舞是她最熟悉的一支，是芭蕾舞中最常见的一种了，若是放在现代，自然不会让人觉得惊艳，但是如今这个时代，却是和西方隔绝的古代！
丁佳艺虽然还没弄清楚现在到底是哪个朝代，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西方的一些东西还没有流传到这里。
“怎么样？”
丁佳艺转过头，看着冯妈妈和菊娘，笑着问道。
那冯妈妈和菊娘一脸的不可思议，直到丁佳艺又叫了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
“好！就这舞了！”
冯妈妈当即拍板决定。
菊娘也是忍不住心中惊讶不已，虽然她们只是在丰斗县这小地方，但是有时候京城流行的舞式也会传过来，但菊娘从未见过这种舞蹈。
她一时间找不到词形容，只觉得丁佳艺的每一个动作都优美无比，哪怕没有音乐，也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不过，菊娘还有另一层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