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大胆狂徒!尔等既然知晓翰王妃在此,还敢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王爷发雷霆之怒,就不怕遭灭顶之灾?”站在诗诗背后的一名侍卫正义凛然地朝那五名从天而降的蓑笠男喊道。
其余侍卫们也言辞凿凿,绝无半点惧怕之色。
诗诗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语,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两圈。
五名蓑笠男听罢侍卫的话,随即张狂地冷笑:“哈哈哈……”
接着,蓑男们轮番上阵、大放厥词:
“我等若怕,又岂能前来赚这买命钱?易翰天那个毛头小儿,别人怕他,我们可不怕!他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哪有闲工夫顾你们?”
“你们若识时务,尽速弃了马车金银,我们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到时人财两失就休怪我等未曾事先告知!”
“听说这个丑王妃还是京城富甲一方的洛家二小姐?若是被我等捉了当人质,其收益或许还不止十万黄金这么简单?”
蓑男们不急着动手,七嘴八舌嚷嚷了好长时候,似乎是想事先惹怒诗诗和侍卫们。诗诗表现得很平静,因为她知道这是坏人行的攻心之策,若被他们激怒而失了心性便定败无疑!要说她平素冲动任性是有的,但绝不是面对敌人。对敌人生气发怒,那是愚者之能。
与诗诗的反应不同,侍卫们已然忍无可忍,濒临爆发的边缘。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跟在王爷身边出生入死,名声在外,岂能被几个无名小卒指着鼻子乱骂?他们暗自向诗诗投去一瞥,想要探查一下她的想法,却并未从她脸上得出任何指示。
既然王妃没有明确表示,那他们这帮侍卫便可自行做主了!
“尔等匪徒休要信口雌黄!这就让你们试试翰王府的剑到底有多锋利!”侍卫们齐声厉吼,声若惊雷,势不可挡。
蓑男们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操了刀剑,挥砍过来。
由于敌人都在诗诗跟前,为保护她的安危,侍卫们只得将先前的圆形队阵变换成“一”字形,尽皆挡在诗诗面前以防对手攻击。大家齐心协力,谨慎迎敌。哪知,他们才刚刚换了阵型迎敌,敌方便换了围攻之术!
敌人轻功了得,眨眼之间,其中四名蓑男便似鬼魅般飘散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他们很快便将侍卫和诗诗统统包围起来。剩下一人则纵身一跃,飞入上空,落下时直逼正中心的诗诗而去。
“不好!快救王妃!”侍卫们反应过来,无不大惊失色。
“哈哈哈!”随着蓑男狂傲的笑声响起,其手中的蛇形窄剑嗖然而至,剑尖直刺向诗诗脑门。
那人动作太快,诗诗来不及闪躲,情急之下只得甩袖缠裹来剑。所幸天佑善人,诗诗的长袖成功缠住了那弯曲的蛇形利剑。
对方见兵器被缠了去,急忙回拉,却意外触动诗诗袖中的飞镖小盒。外人不知,那盛装飞镖的小盒子内中设有机关,只要稍稍碰到机关,轻便的飞镖便会如雨点般飞出,这也是诗诗为何每次扔镖速度惊人的关键所在。
对方只顾着拔出蛇形窄剑,不察轻巧的飞镖已然袭来。他的同伴见之,当即大呼以示提醒,但此时飞镖已然与他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他慌忙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轻轻一夹,锋利的小飞镖紧紧地镶嵌在了他的指缝之中。接着,他手腕一转,两指一松,飞镖朝诗诗反弹回去。
诗诗轻易躲过飞镖,却难以躲过众蓑男怨愤的目光。一场虚惊过后,他们对诗诗有了另一番看法。
“想不到易翰天的丑王妃竟有这等身手?哼!看来是小看你了!兄弟们,上!先结果了这个丑丫头再说!”刚被惊吓了的蓑男止不住要怒吼几声借以排遣心中的不甘。刚才若非同伴提醒,他险些中了丑丫头的暗器,太损他威霸武林的雄风了!
首战便被对手挫了锐气,蓑男们不敢再玩笑视之,决心全力以赴来个人财两得!立时,五抹鬼影呈星形排列状直取诗诗咽喉所在,眨眼便要让诗诗变成叉烧包。
“王妃小心!”
侍卫们见状,惊得浑身寒毛直立,尽皆挥刀向五个蓑男背后砍去。
诗诗脚跟儿一转,身体呈螺旋状上升,袖中飞镖则源源不断地发射出来。由于惯性作用,飞镖亦成螺旋状发射出去,只听得“咻咻”声不绝于耳。
“咣当、咣当……”
五名蓑男或用大刀或用利剑娴熟地挡镖。随着刀剑与镖身两相碰击发出的刺耳声响起,尖锐小巧的飞镖也因外力作用而改变了运动轨迹。一时间镖如雨下,在空中旋转半圈之后又急速坠入地上,镖尖深深刺入泥土之中。
不久之后地上密密麻麻地插了无数飞镖,而五名蓑男却无一人中镖。虽说诗诗和侍卫们也并无伤亡,但她袖中飞镖已然所剩无几。看来,还真是遇到高手了!她不由心急起来,如若再不击败对手,她和侍卫们都将性命堪忧。
对方也察觉到了飞镖射出的密度大大减小,遂得意地开始挑衅:“王妃殿下,你还有多少本事都使出来吧?我等奉陪到底。”
诗诗轻笑道:“呵呵呵呵……骄兵必败!难道连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
这还是敌方的五名蓑男第一次听见诗诗的声音,皆愣了一下。他们心中同在琢磨:原来这个长相丑陋的女子声音居然这般好听?不单音质清脆圆润,更重要的是她言辞间的那抹自信。她的防身飞镖几近用完,如何还能这般沉稳轻松?莫非她还有后招对付他们?
“实在可惜了你一副好嗓子,为何偏偏就配了这张人见人厌的丑脸?”敌方见诗诗年岁不大,以为她禁不住刺激,想先激得她气急败坏了再伺机下手。
只可惜诗诗偏不上他们的恶当。再说了,她这副妆容乃是“精心打扮”之后的成果,并非天生就长得这般难看碍眼。既是刻意伪装,又何必计较别人嫌她长得有碍观瞻?
诗诗不怒反笑,笑呵呵地道:“我倒是更觉奇怪了,你等既长了副好皮囊,为何偏偏生了副人见人恶歹心肠?难道这就是常人所言的‘面善心恶’?嘿嘿嘿嘿……终于领教了‘表里不一’这词的真正含义了。”
“你!”其中一名蓑男听之,气不打一处来,气得五官严重扭曲,眉毛胡子都快纠结在一起了。就在他几近爆跳如雷之时才惊觉中了诗诗的诡计,遂赶紧换了副表情,佯装无所谓:“哈哈哈!你倒是有些伶牙俐齿!不过让你失望了,就凭你那点儿小伎俩还糊弄不过我们。”
诗诗咯咯一笑,道:“是吗?恐怕不尽然吧?”
就在诗诗与敌手软磨硬泡闲扯淡时,侍卫们悄然转移作战方向,不再全力保护诗诗,而是改被动防守为主动攻击。十数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群起朝其中一名敌手砍去。敌人虽强,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倒下一个。
而今只剩四名敌手,其中还要除去一人正在与诗诗酣战,余下三人要对阵为数众多的侍卫也根本占不了多少便宜。
“看来,势必得先斩了你这个小妖精方为上策!”那名与诗诗对峙的蓑男不敢再掉以轻心,只想速战速决,先结果了诗诗方能脱身。
余下的三名敌人听同伴说要斩了诗诗,均有异议:“大哥,雇主要活的,别让她断了气!”
“这小妞不好应付,若要她活,我们就得死!”那人相当不赞同,非要至诗诗于死地。
几人就在杀不杀诗诗的问题上闹开了:
“杀了她,我们一分钱得不到,今日岂不白白浪费精力?”
“不行,非要斩了这个丑女人和这些可恶的侍卫!四弟不能白白送死!我们得为他报仇!”
“他技不如人才死于非命,有何仇需报?”
“不用说了!这丑女人和四弟两条命的钱,我自会向雇主双倍讨来!干我们这行的,刀口上舔生活,生死有命,不许计较太多!”终于下结论了,这是与诗诗对抗的那名蓑男发出的感慨。看来,他是一心要伤诗诗性命了。
诗诗冷眼扫了一圈四名敌人,心想:这几人武功不俗,他们拿命换钱,应该不是为了区区几两银子那么简单,定是笔不小的买卖。能付得起大价钱买她这个王妃的命,那么躲藏在黑暗深处的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不简单!他的最终目的是对付她,还是对付小龙虾?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五个蓑男缘何一开始便知道她是王妃?难道他们以往便认得她?若是以往早就知晓了她的底细,又为何连她易了容、扮了妆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