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为伊消得人憔悴
“咳咳……”青山的一阵咳嗽将范子舟惊醒,两人忙各自退后一步,脸上也泛起些红晕来。
“苏姑娘这可有点不对了,我们俩都出去找你了,怎么你只给范公子擦脸,却对我视而不见呢?”青山调笑道。
苏词含笑回答:“青山大哥这话可差了,你是有亲妹妹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我来伺候你呀!”
说到这里,青山看了一眼守在严霁身边一动不动的杏九,无奈道:“可惜,我这妹妹的心早就不知道飞去哪里了……我啊,还是自己照顾自己吧!”
范子舟这才看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严霁,忙走过去查看一番,向杏九问道:“木头脸没事吧?”
可杏九盯着严霁像是有些痴了似的,对范子舟的提问毫无反应,只好苏词代她答道:“没什么大问题,中了一些瘴毒,受了些严重的皮外伤,内伤倒还好,如今吃了雪莲,估计休息两天便没事了。”
范子舟摇摇头一脸的嫌弃:“我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雪莲,本来是要给你的,如今却便宜了这个木头脸,真是不划算,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了,可把我累得半死。”
苏词含笑摇头:“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呢,雪莲这么珍贵的药材,当然要用在最急需的地方,给我吃了那才是真的浪费。”
范子舟突然回头,一脸认真地盯着苏词:“阿词,这世界上什么珍贵的东西用在你身上都不会浪费,你可再不要如此妄自菲薄了。”
苏词本想笑,可又觉得有些感动,脸上一阵纠结,最后只轻轻道了声:“是,谢谢你!”
……
这几日,青山一直在帮严霁调理身体,已经过去七天了,他还是没有一点要苏醒的痕迹。
青山在这几日对严霁的护理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觉得严霁受过的伤肯定不止是现在这么一点,甚至说他死过一次都不为过,但一定是有哪个高人用十分霸道的内力救了他,才让他看起来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和一些看起来严重的外伤以及瘴毒。
这一点从他内部血脉的更新,内力的续接以及这么久还无法苏醒的情况就能判断出来。
所以,到底是谁救了他呢?
这几天苏词也是非常虚弱,好在已不像刚开始那样昏迷吐血了。
范子舟趁这几天有空,又出去找了好几株雪莲来,非逼着苏词吃了一些,其他都给严霁补身体了。
杏九仍是每天守在严霁身边,见他总不醒来,早已急得茶饭不思,瘦得都快脱形了,任谁劝都没有用,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守着她的严哥哥。
晚上,苏词端来一碗薄粥,想让杏九吃点东西。
杏九恹恹地看了苏词一眼,仍是摇摇头,表示没胃口。
苏词皱眉道:“妹妹这样可不行,我们都知道你担心严大哥,可你这样不吃不喝地守着也没有用啊!再说,等过几天他醒来了,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还不得心疼死,你这不是故意让他难过吗?”
杏九撇了撇嘴,小声道:“苏姐姐,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真的吃不下,你看严哥哥现在的样子……我……”
话还没说完,那眼泪吧嗒吧嗒地就从杏九那因为瘦削而愈显圆大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苏词见状,忙将手上的粥放下,走过去轻轻将杏九揽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的妹妹,严大哥一定……咦?”
苏词拍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杏九觉得有些奇怪,抬头问道:“苏姐姐怎么了?”
苏词一脸的惊喜,指着严霁的手对杏九道:“妹妹快看!”
杏九忙转身看向苏词手指的地方,只见严霁已经瘫软了整整七天的手,正在一弹一弹地轻轻动着。
杏九高兴极了,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急忙大喊着飞奔出去:“哥,哥哥你快来,严哥哥会动了!”
正在吃晚饭的青山和范子舟老远就听到杏九激动的叫喊声,连忙放下碗筷赶到严霁房间,差点没和飞奔出来的杏九撞个满怀。
青山赶到严霁床头,发现严霁不仅手在动,眼皮也已经在跳了,心中也是欣喜万分,忙又给他把了把脉,发现确实比前几天要有力许多,看来很快便能醒来了。
青山检查完毕之后,便叫杏九再去炖一副补气养虚的药来,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突然醒过来就怕气力不足。
杏九忙依言去了。
当她端着药碗回来的时候,发现严霁已经坐起来了,大家都围在他身边问他感觉如何等。
“啪!”
药碗在地上摔个粉碎。
杏九也不管,飞快地扑到严霁床上,拉着他的手,眼泪哗啦啦地流着,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严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杏九抽抽搭搭地趴在严霁怀里,眼泪鼻涕将严霁的胸口都浸湿了。
严霁温柔地摸了摸杏九的头发,轻轻将她扶了起来,沙哑着嗓子道:“傻丫头,别哭,我没事。”
苏词看着杏九的样子,感叹道:“这丫头可真是……严大哥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杏九除了煎药,其他时间可真是一步也没离开过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你看她,都瘦了好大一圈。”
范子舟在一边有些酸溜溜的:“哎呀,什么时候我也在床上躺一个一周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有人为我茶饭不思呢?”
苏词噗呲一笑,向他抛了个媚眼:“范公子帅气又多金,要真倒下了,还不知道多少姑娘要为你痛断肠呢!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个,我知道她一定会的。”
“哦?”范子舟脸上一喜,喜滋滋道:“阿词说的是谁?”
苏词捉狭地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小粉啊!”
“噗……”正在喝水的青山没忍住,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正好喷了范子舟一脸。
此时,一脸错愕的范子舟呆立当场,头上脸上胸口上全是青山喷出来的茶水,还有一些正从他漆黑的鬓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了着。
周围的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特别是苏词,用手指着呆若木鸡的范子舟,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
只有一脸生无可恋的范子舟,他在想:
“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和这些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