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见招拆招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端果酒上来的侍女，百转千回间，莫小小心中已有了计较。
这次的宫宴虽说是打着为皇后娘娘庆生的名头，但只要有些心思的人都能够猜得出来，他们这位皇帝陛下是在为他的几位皇子挑选合适的皇子妃呢。
几番客套的寒暄之下，不知是谁提起那么一句，在场来了的适龄小姐们便开始展现自己的才艺，俨然一场平常的宴会变相的成为了相亲而举办的才艺大比拼，而彩头呢，就是坐在皇帝身边的那两位皇子殿下。
莫小小用手指摩搓着手中的酒杯，闻着杯中散发出来甜甜味道的果香，神态安然，表情恬静的好像她此刻并非身处于喧哗的宫殿之中，而是绿意盎然，流水潺潺山间竹林之中。
这样格格不入的气质再次引得皇甫宗离往这边看了一眼过来，莫小小似有感觉的同样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过去，但见少年如画的眉眼间，一双灰褐色的双眼正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向他，也不闪躲，而是朝自己微微眯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像是杠上一般，莫小小同样对他回以微笑，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瞳孔深处那点打翻的墨色，还好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中央的表演之上，不然俩人之间这种眼神来往很容易让人误会为眉目传情，从而为莫小小引来一大堆烦人的麻烦。
“小女子不才，就弹一曲清风吟献给皇后娘娘吧。”对峙还在继续，莫小小却突然听到正中央的舞台上传来一道矫作而蹂蹑的话语，视线转过去一看，还真是她的好姐姐，莫宛儿。
倒是舍得从惜妃那回来了，呦呵，还换了一套衣裳，嗯，比原先那件要更华贵了，这款式，应该是繁绣阁四楼买来的吧，你那个姨娘倒是肯为你下血本。
饶有兴趣的听她弹完这一曲，莫小小单手支着下颌，笑眼眯眯地看着她从古琴边起身，然后朝着皇帝的方向行礼。
上头，皇甫宗离的视线跟随着落到了莫宛儿的身上，温润如玉的脸庞之下依旧是平日里最为悠闲的浅笑，但心中却开始有些迷惑，他很好奇，这位丞相府四小姐在想些什么，如果能够看得透她的想法的话，一定非常有趣。
“呸，狐狸精。”有人注意到皇甫宗离的视线落在莫宛儿身上，嫉恨的小声唾骂了这么一句。
不巧，她的方向离莫宛儿比较近，所以这句狐狸精被她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来不及气恼，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三皇子殿下的目光正凝聚在自己身上。
果然，姨娘说的话没有错，男子都是喜欢相貌出众的女子，幸好她刚才听姨娘的话换了衣裳，想到衣裳，莫宛儿斜睨了一眼莫小小坐着的方向，眼底暗藏的得意之色更浓，嫡出又如何，穿的衣服还不是比我低了一层档次。
莫小小感受到了那道目光，也不说话，只是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嗯，又嫩又滑。
看着她这样的动作，莫宛儿先是一愣，后不知道想到一些什么，眸色变得有些暗沉。
紧接着，莫小小便看到她扭过头，朝着自己笑了起来，心里一阵无奈，果然还是来了。
“四妹妹，你不是也准备了一首曲子要在宴会这天送给皇后娘娘吗?”
莫小小盯着她那张粉面搭档的脸蛋，一时间未语。
“哦?是吗?那就请丞相府的四小姐...”坐在皇帝身边，仪态万千的女子正想顺着莫宛儿所说的话接下去，便被一个迷惑不解的声音给半路打断。
“二姐姐，我是准备曲子了啊，但二姐姐不是说你想弹，所以小小把曲子让给你了吗?怎么现在二姐姐却...”莫小小睁着一双如秋水般明澈的星眸，表情有些诧异的看着正中央脸色立马变了的莫宛儿。
是你自己要作死，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反正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正所谓童言无忌，但正是因为童言无忌，所以孩子说出来的话反而没有人会怀疑其本身的错误。
“小，小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首清风吟的曲子明明是我自己谱的，小妹，我知道你不喜欢二姐，但用撒谎的举动来报复二姐，这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气了，会让人说我丞相府家规不训的。”莫宛儿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只是片刻的心慌，便立马在心底组织好了语言反驳了回去。
边说，她还边一脸忧心的看着莫小小，眼神也在刹那间变得极其黯然，就好像真的是一个要劝慰自家妹妹不要说谎话的好姐姐。
“小小，你...”莫端站了起来。
眼见着他就要在这件事情上插上一脚，莫小小抢先让话语权站在了自己这边。
“爹爹，你什么都不用说，小小明白你想说些什么，既然二姐姐硬是要说这首清风吟的曲子是你谱的，那不如这样，我们现场比试一番，看谁先将清风吟的整首曲谱默写出来，如何?”
“默曲?”瞧着莫小小那没有丝毫紧张之色的神态，莫宛儿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起来。
莫小小继续说道:“对啊，如果这首曲子真的是你谱的，那么每一处细节你定记得万分详细，所以，用默写曲谱的方法来鉴别真假，即公平，又公正，二姐姐意下如何?”
“小小，二姐知道你性子倔犟，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何地方，做着什么样的事，别失了大家小姐的风范，意气用事。”不管莫小小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莫宛儿现在都不敢妄然行动。
莫小小轻轻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来，表情却有些可笑的意味掺杂在里面。
“二姐姐，小小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二姐姐先挑起的吗?小小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就被二姐姐说成大恶不赦的样子，而且，二姐姐，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为什么总是岔开话题呢?”
这一句话把莫宛儿堵得有些语塞，就这一恍惚的时间，她明显感觉到周围人投到她身上的目光变了变，特别是喜欢三皇子殿下的那些小姐们，此刻恨不得用鄙夷的目光直接将莫宛儿杀死在她们的眼神之下，这样心机深重的女子，连自家年龄那么小的妹妹都可以算计，还想勾引她们的三皇子殿下，呸，不要脸，垃圾。
“是啊，莫二小姐，你要是不心虚的话，怎么不跟小小堂堂正正的比一场呢?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又岂会计较你们俩个比试一场呢?”瞅准时机，卿玖玖插上这么一句话，想要借此为契机，缓和与莫小小之间变得有些僵硬的关系，然后与她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