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天琅阁
再者,要是引来了动静,岂不是影响她出府?这样得不偿失的蠢事她才不会做。
至于那个小厮,看他运气喽,运气好,不会丞相府的人抓回来,躲到偏远之地存活一世也是可以的,要是不小心被抓回来了,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倒霉,毕竟,她已经放过他一条生路了。
出了丞相府,莫小小便朝着一处小巷深黑之处走去,阴暗昏黑的小巷,跟外面灯火通明的大街形成了极其明显的对比,一个黑暗,一个明亮,仿佛就是身处于两个世界之中。
莫小小穿过弯弯绕绕的那些巷子,其间,不乏看见一些乞丐,混混之类的人物,但莫小小一身黑色紧身衣,在他们还未发现之际,极其迅速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未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身影,以免往后因为此事而多生事端,所以最好不要让除了她许可之外的任何人发现她的出现。
巷子越深处,越是阴森黑暗,哪怕已经走过一次,但莫小小还是忍不住有些身体发凉,不是害怕,只是被这里的冷气所侵蚀了一点,但在察觉到之后,她迅速的用斗气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包裹起来,阻挡了那森冷的气息继续渗透到自己的体内。
不过,路有尽头,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莫小小终于在一道小门处停住,那小小的一扇木门看起来就是普通人家的一个房间后门,但莫小小的心底却不敢有一丝轻慢之意。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扇小小的木门后面,是整个凤栖国最大的杀手组织,天琅阁的分支所在?前世,她因为想要助皇甫宗容登帝,费尽心思,耗尽心血,这才找到了天琅阁在王城的一处分支所在,天琅阁是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人买卖,同时,也是最大的情报组织之一,以其神秘莫测,阁中杀手修为个个都有不下于武灵级别为名。
相传,但凡是天琅阁出手过的杀人买卖,就从未有失手过的一次,虽然,这也可能是坊间传言夸大其词,但只要是天琅阁想要杀的人,还真就没有杀不了的,前世,她寻找天琅阁,只是想要换取对皇甫宗容有利的情报而已,却未曾想,自己被人当做了一颗棋子,他哪里想要的是情报,只是借助她的手,找到天琅阁这个杀手组织,然后让他们帮他杀人,清除通往皇权路上的阻碍者罢了。
她也领教过天琅阁的厉害不是?时至今天,她还清除的记得,那个暴雨倾盆的雨夜,那个一心保护自己的笨蛋,被天琅阁派来的杀手一剑穿心,倒在自己的怀中,那逐渐冰冷的温度,就算是现在,她的指尖,都还能感觉到般的微微颤动。
至于天琅阁从谁人手里受理的任务,呵,莫端,皇甫宗容,步悠然,这些人都有可能,一个,要想除掉她这个‘野种’,一个,是想要废掉她这颗已经无用的棋子,还有一个,为了那可笑的容王妃之位,现在想想,她们每一个人都挺可悲的,每一个人都被一件她们自认为最重要的事物所束缚着,却不想,事情背后的真相,远远偏离于她们的美好期望。
她并非娘亲的亲生女儿,所以野种的身份并不其然,废掉她这颗无用的棋子,也代表着失去了这世间唯一一个不求回报,真心待他的女子,而容王妃的身份和地位,她从来都是不在乎的,所以说,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他们自己画地为牢,挣扎在自己自认为的牢笼里面作茧自缚罢了。
当然,她不会同情他们,该报的仇,该让他们血偿的代价,一样都不能少。
照着记忆中的敲门暗号,吱呀一声,很快,便有人前来核对暗号。
门缝被移开一条,有一道探究的目光从门后透露出来,似是对莫小小的年龄感到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收敛了所以多余的视线,沙哑的嗓音中开始吐露出一句话来。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莫小小唇角微勾,对了上去,“刚去城东兵器铺里买了一把短刀,因此便误了点时辰。”
半响过后,木门打开了一半,老者佝偻着身子将莫小小迎了进去。
刚才那段话,是天琅阁与外面之人对接买卖时的暗号,若是要请他们杀人,便要说刚才那句话,买短刀,则是要雇佣杀人的意思,若是要换取情报之类的,就应该说去城东书院买书,因此耽误了点时辰,这样也好区分雇主来天琅阁的意图,从而将雇主带到她们想去的地方。
为什么会说想去的地方呢,因为天琅阁的杀手组织跟情报组织都是分开管理的,两者虽然暗地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明面上却是分别由两个人管理,当然,天琅阁最大的人物还是天琅阁阁主,只是,这个阁主在外界人眼里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面貌,因为这位天琅阁阁主的易容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便是再过熟悉他的人,只要他自己不暴露,那么就不会有人能够从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他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这一点得感谢一下皇甫宗容,那个时候为了更好的使用她这颗棋子,皇甫宗容给了她不小的权利,以至于她能有大把的人力与物力去探察这个天琅阁的底细,当然,凤栖帝国第一杀手组织的底细又怎么可能被她一介小小人物就那样摸个一干二净呢?不过,即便只是探知到了冰山一角,这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受益匪浅了,至少,她现在可以找到天琅阁,为她办一件以她现在的实力无法办到的事情。
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莫小小闭了闭眼,掩去了眸中犀利的神色,然后便感觉到抓住她一只手臂,为她领路的人停了脚步。
眼前蒙上的黑色布条被拆下,莫小小适应的睁开了一条眼缝,入目刺眼的光芒让她下意识的便把左手挡在了眼前,过了好一会,这才又重新放了下来,这才看清自己来到了哪里。
与前世一样所见一样,面前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室,极其宽敞,但除了一些必要的陈设之外,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要说有什么突出,或值得引起注意的地方,那便只有两侧燃满白烛的铁架台,还有此刻正从上方椅子上走下来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