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臭脸冰豆腐

九条唯跟随着有乌白鸟一行人来到现场，即使九条唯已经见多识广，看过那么多怪异屠杀人类的样子。  但现场这惨状的模样，九条唯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三具尸体正躺在不远的草坪上，其他警署工作人员架起了器械，烈阳的照映下，这一具具尸体更让人唏嘘不已。

一具男尸的一只眼睛被活生生挖走，脸颊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穿了一样，凹下去一个大坑。脖子和四肢都有被撕裂咬开的痕迹，嘴唇也一样。甚至都看不出受害者当时的表情是怎样，两条腿也被活生生的像绳子打结一样缠在一起。

在不远处的草坪里躺着女尸和一具小孩的尸体。

女尸走的要比男尸的情况惨烈许多，下半身都不知道去了哪，血染红了周遭的草与土地。舌头被硬拽出来，鼻孔和眼周还有血，两条手臂也像被扭转了360度一样，奇怪的放置在一边。

小孩的尸体情况也未好到哪去。

但九条唯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良心不安，甚至可能连去年吃过的饭一起吐出来。

这残忍的手法与死相完全没有必要，有意识与智力的怪异基本都了解警署和特殊课的存在，也不会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伤害人类。

并且从尸体的迹象来看，不像是怪异通常的手法，没有从人类身上获取必要的能量，也没有夺去相关器官。

更让人细思极恐的是，九条唯因为在此嗅出任何一丝怪异的气息，更别说不同于普通怪异相面鬼的了，一丝都没有。

九条唯不愿相信自己，看向有乌白鸟。

有乌白鸟的脸上则是失望与无奈，也证实了九条唯并没开口也被确认的想法。

此时一个警署工作人员跑来问有乌白鸟。

“有乌警官，怎么样？能知道是哪个怪异的所作所为吗？”

“不是怪异，这里未残留任何一丝气息，只不过是凶案罢了。”

有乌白鸟风轻云淡地说着，甚至都没有仔细去查看，便已盖棺定论，在一旁的警署工作人员都止不住叹息。

但，这便是人类。

人类的恐怖程度远远高于任何神魔。

“喂，有乌白鸟，这真的不是怪异的所作所为吗？”

“明明你自己也知道的事，为何还要问我？”

有乌白鸟并未想多留，就连他的手提箱都没有放下过，转身又回到车上。

有乌白鸟说得没错，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出是否是怪异所为。

明明他人的生死，从来与我九条唯无关。

毕竟我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直之人。

但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心中还是会不禁掀起一丝波澜，是怜悯，又或是了解人心后的冷漠。

九条唯也不想在这窒息的氛围下多呆，也跟着有乌白鸟上了车。

有乌白鸟也是个眼尖之人，九条唯一上车，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九条唯受到了影响，即便九条唯只是把嘴角下拉了一些。

“怎么？不习惯？”

“不是，只是有许些感慨。毕竟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有乌白鸟轻轻挑眉，露出些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或许是九条唯见到有乌白鸟以来，第一次除了看他那张板着的脸以外，有别的表情。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热血少年，会为死者打抱不平。”

“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直觉。”

有乌白鸟其实说的也没错，倘若这件事放在两三年前，九条唯确实会对他们打抱不平。

“你还真是个臭脸冰豆腐。”

“？臭脸冰豆腐？”

“就从我见到你就板着张脸，我还以为你只会那一个表情。”

有乌白鸟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九条唯，九条唯被盯得也有些背后发凉，这目光像是能一针戳破九条唯的防备一样。

有趣的是，有乌白鸟居然没有对这样奇怪的称呼提出异议，看来平时也被别人取了不少。

“啊啊啊啊！！！——救命啊！！！——”

一声响亮的尖叫让二人从人性的探讨中抽出身来，一跃跳出车。

草坪不远处有一条河，而现在河面上突然窜出一个奇怪的头颅，明明是从河中出来的，却还带着火焰。

在场的工作人员们四处逃窜，只有九条唯和有乌白鸟还站在原地。

“臭脸冰豆腐，你知道这玩意吗？”

“没见过。”

“是怪异，那怎么办？”

“杀掉。”

九条唯难得和有乌白鸟想法一致，刚想上前逮着奇怪的头颅来一记祖传友情破颜拳，却被有乌白鸟拦下。

“？你看着我干什么？”

有乌白鸟用下巴指了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