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地狱少女（二）
要不是阮依下落不明，陆离才不会和她一直废话，他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怎么样你才开心？”
阮依这边，在杜瑜说完叫陆离逗她开心之后，显示屏就关了。再次打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两人接吻的画面。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呆呆地看着那个画面，想起那天晚上她和陆离的对话。
“你和她有没有接过吻？”
“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被人莫名其妙带走，来到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她没有哭；在黑屋子待了很久，她没有哭；被杜瑜折磨她也没有哭。现在，看着他和别人做着亲密的事，她很想不在意，但是做不到。
只能转开脸，不去看那个画面。
不久，传出杜瑜的声音，“你既然答应过我不再和她来往，怎么昨天还和她在一起？”
陆离背对着摄像头，阮依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冷漠的声音没有波动：“送上门的肉你会不吃？再说了，你都不知道她笑起来和你有多像。”他停了一下，又说:“当然了，是和以前你在学校的时候像，不是现在。”
阮依死死咬着下嘴唇，盯着屏幕，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扎进她心里。杜俞做的那些事，对她来再说只是小打小闹，她可以还回去。
但对陆离，她一开始就是输家。她不相信，陆离只是觉得她和杜俞像，没有对她动过心。
杜俞很得意，对着摄像头得意地笑，“那你这个解释我是信还是不信，你刚刚气势冲冲的样子，都把我吓到了！”说完还夸张地捂着脸。
“我怕你不知分寸，出了人命不好交。慕辰和程林都很在意她，出了事不好弄。所以，我说你多此一举，没必要和她计较。”
杜俞靠在他肩上，“那以前我看你对她不是情深义重的，现在变得这么快。”
泪水不断模糊阮依的眼睛，没看到陆离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才搂过她。
她只看见陆离搂着杜俞，语调温柔地说:“我一直爱你，偶尔喜欢别人，在她们像你的时候。”
阮依从来不知道，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一句话竟然能摧毁一个人的所有。
她彻底倒在地上，浑身无力，手脚被绑着，已经毫无知觉。她觉得这么多年来，她的痴心错付就算了，还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还有侥幸心理，觉得陆离是在用缓兵之计。刚才那句话，更像是他对过去几年他们之间感情的总结。
只有在她阮依像杜俞的时候，他才喜欢她。
显示屏又被关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阮依早就不关心。关了最好，清净，听不到也看不见。
陆离一直注意杜俞的动向，发现她总是会看一个地方，像是在示威。
多注意几次，就发现那里是摄像头，他绕过去，直接把线剪了，抬着桌子上的水浇在上面。
“我说你怎么叫我配合你演戏。这摄像头对面是阮依吧，你特意叫我顺着你说，就是说给她听。”
程牧言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还以为你会发现得多早，还不是需要那么长一段时间。”
对于他的出现，陆离没有一丝惊讶，“我说呢，你不回来，谁给杜俞出的怀孕证明。你的承受能力也是强悍，各方面。”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用你说风凉话，她受了那么多苦，我不想让她不好过。”
“所以就让别人不好过来成全她?”陆离站起来，把桌上的杯子全砸在地上，大声地质问。
程牧言被噎住，无言以对。
陆离对着杜俞说:“人总是看得太远，忽略了身边的人。杜俞，你这样做意义在哪里?逼我和依依分手，我照做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杜俞还没说话，他电话就响了，“找到依依了?好，我马上过来。”
她觉得不可思议，看着程牧言说:“我不是让你屏蔽手机信号吗？”
他很无辜，确实也做了。
陆离直接替他解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小把戏。”他冷笑，“你以为我刚才一直玩手机是在打单机游戏?”
他说着走出去，站在门口，“你们好自为之。”
杜俞咬牙切齿，开始喘不上气，“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大不了互相纠缠！”
之后开始说胡话、抓头发，程牧言抱着她，“小瑜，你别激动，慢慢呼吸。别，别咬你的嘴巴……”他把手伸过去给她咬着，疼得龇牙咧嘴。
杜俞不能受刺激，情绪起伏太大就会发病。他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掏出医药箱，准备给她打镇静剂。
……
阮依躺在地上，门开了都没发现，居然是慕辰和苏和悦。
苏和悦看到她这个样子，赶紧帮她把绳子解开，抱着她，“依依，你还好吗？”
阮依没反应，像个活死人。苏和悦多叫几声，带着哭腔:“你别吓我。”
天已经黑了，她只能依照外面微弱的路灯看到慕辰，她慢慢抬眼看苏和悦，“和悦，慕辰，你们怎么来了?”
慕辰说:“先别说这些，和悦你让我来，我先把依依抱上车。”
说着把她抱起，苏和悦跟在后面，到了有光的地方，他们才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苏和悦怒火中烧，用最平稳的声音问她:“脸怎么了？是杜俞弄的?”
“嗯。”她微弱地点头，扯着嘴角，“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没有的事。”慕辰接过话，“你现在是病西施，好看着呢。先休息一下，我叫了医生来，先看着。警察在过来的路上，我们收集好证据就回市。”
说完就有一个女医生上来。苏和悦说:“你听医生的话，我去看看，一会儿就来陪你。”
陆离走出来正好遇到苏和悦，招呼都没有打，她直接就问，“杜俞呢？”
陆离指着后面，“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