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助我
依魔王主人手札上所写,任何人只要习练六大魔渡的其中一渡,在内力方面除了高得惊人外更可化内力而成一种火热劲力,能把金属溶化,亦可随意凝聚劲力,把化了的金属凝结而成溶化前的相若形状……
即使是以冰冷内劲为主的“血元魔”,亦可把冰冷的真气化归元,再由丹囹贯气而成火劲,煮铁瘠金……
如果这手札内所记的是事实的话,莫予至此便总算恍然而大悟,何以乔装,‘暗香’的妖婆,可以挟着他冲过那面“界门之镜”?
那全因为,所习的“失心渡”,也能令她生出一股可随意“溶金聚铁”的无上火劲,而“界门之镜”亦是一面铜制的金属巨镜……
故当冲近“界门之镜”时,身上所散发的火劲,已把界门之镜的表面烧得一焉通红,无论多么坚硬的铜,亦难烧至变为一道如“流水”般易于冲人的帘,而当她冲过界门之镜后,纵是未及以巧劲把水帘般的界门之镜凝回原状,界门之镜亦会逐渐自行冷却,凝回原状。
好神妙的内家修为!莫予亦为魔王主人能创出此六大魔渡而叹为观止,然而,当他看至六大魔渡最后两渡——他生渡与无量渡时,更令他目瞪口呆。
魔诃无量,六大渡中的无量渡,竟然唤作“地极摩柯”,还有,还有,还有……
匪夷所思的他生渡!
“他生渡”才是令莫予目瞪口呆的真正原因!
缘于暗香曾对莫予及白喃珏提及,其主人所创的“他生渡”,可以令亡者的灵魂寄藏于青荷体内,静俟良机而出,然而,莫予如今所看见的“他生渡”,即完全不是那回事,看来妖婆为了守秘至最后一刻,又对他及白喃珏再多说一次谎话了。
恶魔手札内的“他生渡”,原来并不是一种可以令死人寄生他人躯体的方法,苦世上真的有这种转生方法,那已经不是一种武功,而是法术!
“他生渡”原来只是一种……
天!莫予在知悉真相后当场面如死灰,他霍地发党,这个才是真相中的真相!
最有用的真相!
“原来……如此!原来真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简单?”
“原来,所谓永存不灭的人形化身,根本……便是假的,根本便是早已……”
“不再存在!”
不再存在?
莫予到底在说些什么?魔王早于五十多年前已经伤重致死,她的肉身早已不再存在,这一点确是事实!但她一缕芳魂,不是仍不断转生于活人体内的吗?为何莫予偏要说她及血元魔等人形化身是假的,更早已不再存在?
那,如今仍寄生于青荷体内的魔王芳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莫予知道“魔王”等人转生的真正真相同时,遂地,魔居门的那方,陡地传来了一个男人声音,徐徐的道:“你,终于也彻底明白……”
“藏在青荷体内的魔王灵魂,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了吧?”
声音低沉而忧郁,略带伤感,惟何以声音的主人己步至门边,若他从不张口说话,身怀“明镜止水之心”的莫予也毫不察觉?
只有一个原因,除非……
来人身怀比莫予更“轻”的“轻”功!
不错!莫予此时也知道身后的汉子是谁!他已认出他的声音,亦认出他那种独有的冰雪一般的忧郁,他连忙回身一瞄来人,问:“是你?”
“血元魔?”
对了,来人正是在佛极口中,轻功可能已可一掠百丈而不需着地的——白衣血元魔!
可是,这个在白喃珏眼中极具信念、众不见真面目的白衣人形化身,他何以又会于此时此刻出现?
但听血元魔悠悠的道:“莫予,如今你总算知道,若你要对付魔王及我主人,根本便不可能对付得了,因为——”
“魔王、我、甚至主人,虽然说是永存不灭,但我们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真正的毁灭了,根本已再没有‘形神俱灭’这回事,所以由始至终,青荷仍是青荷,她根本从不曾是——”
“魔王!”
什么?青荷由始至终仍是青荷,从不曾是魔王?
那,为何魔王灵魂竟可与青荷的心说话?为何青荷会随时随地性情大变,变身而成邪恶的魔王?
事情经血元魔如此一说,更趋曲折离奇,惟莫予乍听下却面无惑色,似乎,在阅结那卷手札之后,他真的已彻底清楚一切了,但听他点头答道:“是的!我已经明白一切!本来,我一直在担忧此事过后,如何可把魔王的灵魂驱出青荷体外,令青荷变回一个正常的人,然而,如今已经全都不用了,因为,魔王、你、佛极,甚至你们的主人,原来全都是不存在的……”
“不过,我有一点仍不明白,血元魔,你不是早说过不会助你主人达成其计划的?那,你为何又在此时此地出现,你是前来助他?
还是前来助——我?”
血元魔淡然地答:“你错了。”
“莫予,我血元魔此来,并非助我主人,亦非助你……”
“我此行是要你——”
“助……”
“我!”
助他?莫予当场纳罕!
真是峰回路转!血元魔竟然反过来向莫予求助?然而就在血元魔此语方歇之际,莫予终于明白,何以他会向他求助了!
原是一直卓立着的血元魔,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仆:一个踉跄,赫然已经不支倒地!
变生时腋,莫予赶快上前扶他,因血元魔也曾救过他与白喃珏,莫予这才瞥见,血元魔虽然蒙着白纱,唯一张嘴已在咯血,血已透纱而出。
他,受了伤?
莫予想揭开血元魔的蒙头白纱,察看他的伤势如何,谁料已伤重倒地的血元魔却慌忙叫住了他:
“不!不要……揭开……我的面纱,莫予,我……不想任何人……看见……我的脸……”
莫予却道:“血元魔,我如今已知悉一切真相,即使你的真正项目给我看见,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来受到创非轻,还是身体要紧,请让我揭开你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