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农家平凡生活20

“伯娘，婶子，嫂子你们咋来了？现在秋收，你们家里忙，就不用过来。二丫，快开门。”看见何大伯娘，苏婶子和老祖的孙媳妇，论辈分老祖孙媳妇和何老头同辈，比他大。何李氏该叫舒伯婆伯娘。

看见她们几个手里拿着盖了布的篮子，何李氏知道那是食物。

何李氏知道她们已经知道自家分家的情况，怕自家没吃的，就拿了一些食物过来。现在是秋收的时间，每家每户都抓紧时间在地里忙着，她们来了还带了食物过来，何李氏心里很过意不去。

“伯婆，叔婆，苏婶子，来勤叔。”站在何李氏后面，二丫都认识这几个人，就一一喊了。

“伯婆，叔婆，苏婶子，来勤叔。”除了何大伯娘和苏婶子，何草草和四郎不认识其他两人，这并不妨碍他们叫人，跟着二丫喊就对了。

“嫂子。”舒叔婆旁边站着的男是舒叔婆的儿子，何来勤。

“就来你家看看，这点时间不耽误。你这房子还不错，旧是旧了点，还住得人。你叔回来说，我还怕你们的房子没法住，这离村里远，又十几年没人住，这房子想是都塌了吧。现在看了，我这心也就放下来了。”何大伯娘走进门，在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房子还能住人，这一直提着的心也定了下来。

“这离村里远多了，你们这附近又没有近的人家，这虎山又在你们屋后，晚上会不会有野兽下山。要不还是回村里，我们家老宅现在还空着。”舒伯婆看着何李氏建议的说。

在舒伯婆来何李氏家之前，老祖就和舒伯婆说了，要让何草草一家去他家老宅那住。

何大伯娘和苏婶子对此也不意外，早在何李氏没回来之前，她们几个就在门外说了这件事，她们也觉得这样好。

毕竟这里离村里太远了，虎山又在屋后不远。虽没听过虎山的野兽下过山，她们还是很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当然她们也很清楚何李氏夫妻两人的性格，怕是她们不会愿意去老祖家的老宅。

“不用了，这里很好，住得了人。这野兽都在深山里，几乎不下山，这没什么危险。这又不是只有我一家在这住，那不还有几家，不算远。”何李氏知道她们的担忧，她很感激她们，现在家里又不是走到绝经的地步，她不愿麻烦到其他人，不过这心意她领了。

“哎，你们夫妻两就是太心善，这才给那家人欺上头上，也不会反抗。要我早就和他们打起来，同是儿子儿媳妇，这心也偏的太偏了。你说你两，咋就不知道争一争，不为你们，也为这几个孩子。现在倒好，这好处都是他们的，你们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他………。”明知道何李氏是不会答应，苏婶子还是忍不住说她，就连何家的都想骂进去。

“好了，不说这些。这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今时不同往日，你以后要管管你的嘴，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千万不要说出来。这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可不要步我家之后。”知道苏婶子想要骂什么，何大伯娘急急打断她的话，语气是何草草所没听过的严肃。

何大伯娘的话一说完，就连在房门外的二丫和何草草都感觉到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下来，大家像是想起一些非常不好的事。

在中午时何李氏没说出来的话，何草草知道何大伯家肯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现在又听到何大伯娘的话。

何草草非常肯定何大伯家发生的事，是非常严重，而且还是被人告状的，真是应了那句‘祸从口出’。这人无论在哪里，都要管好自己的嘴才行。

作为当年的知情者这一，舒伯婆很清楚这件事是何大伯娘的心病，也是他们一家悲痛的来源。

为了不让何大伯娘回忆起这段不愉快的事，舒伯婆马上转移话题。

“看我这记性，真是人老了，刚说的事都忘了。来勤把家里不用的铁锅背了过来，你也不用推脱，家里不缺这个。这锅在家里都放了好多年，要不是他爹不舍扔了，我都拿来种菜了。”

看出何李氏是不想沾便宜，舒叔婆就把话说明了。

这话也就是说，你要是不要，我就拿来种菜，反正家里不缺这个锅。

作为村里最有钱的人家，何李氏知道老祖家是不缺这口锅，她也清楚舒伯婆说的话不假。

在何来勤放下这铁锅的时候，她看到这铁锅都生锈了，还有一层厚厚的灰，想是这口锅不用了很久。

现在家里没钱，要想买一口锅，这钱可不便宜，他们家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筹够钱。

他们每天要吃饭，这没锅他们咋做饭吃。原想着问最近的人家借，一开始人家看在自家的情况还会借，几天之后，就肯定不乐意。谁愿意每天都把自家的东西无偿借给别人用，大家只是一个村而已，又不是一家人。

这天也渐渐冷了，这没锅烧饭烧开水，他们一家这冬天怕是难挨。秋收后，大家都要缴税，自家没钱，这钱肯定是要问别人借的。要是还借钱买锅，这钱他们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得上。

缴了税，没几个月就过年，这家家户户更是把手里的钱紧紧的握着留着过年，这钱是能不用就不用。

在村里也就只有老祖家和村长家有钱，原来老祖家和何来银家还没出五役，问老祖家借是最好的。

问题是何来银家现在是被除了宗族的，也就是说何来银是他们这一脉的第一代祖宗，他和村里任何人都没有一点关系。要是这种情况下再去借钱，何李氏知道很不妥，因为村里人不太愿意借钱给你。

现在舒伯婆送何李氏一口锅，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这怎能让何李氏拒绝。可白白就要别人家一口铁锅，何李氏这心里的坎总是过不去。

“伯娘，这铁锅我不能白要，这锅看着还是挺新的，我照你买来的一半价钱买来。你要是不同意，这锅我是不能要的。”

“你啊，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锅我留着也是没用，你要买，我也就卖你，不过这钱不急，你也知道我家是不缺钱的，你就慢慢还，不急。”听出何李氏的坚持，要是自己不要钱的话，何李氏是绝对不会要的，舒伯婆也就不拒绝。

说到这就轮不到舒伯婆不佩服老祖，出门时老祖还说，要是何李氏说要买，就不要拒绝她。那是她还说，何李氏就算不愿接受，也不会拒绝的。老祖只是笑着摇摇头说，你还不真正了解他们一家。

平时老祖都是待在家里，不管村里的事，想不到老祖比她这个整天出门的人还了解何李氏的性格，真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就仅仅在何家分家那几眼中，就看出何来银一家的品性。

不是说何来银一家多有骨气，只是在没有到了绝经的地步，他们一家都不愿意沾任何一个人的便宜。每个人都过得不易，人要是一直接受别人的施舍，会让他们产生依赖性，他们有手有脚，就算过得贫苦，也不怕活不下去。

大家同情何来银一家的遭遇，送一些普通的食物过来，何李氏不会拒绝，因为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要是想舒伯婆这样送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何李氏是绝对不能白要的。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老祖看得起你家，对何来银来说，这就是他们家白白沾了老祖家的东西。在何来银夫妻眼里，他们只接受他们现阶段所能接受的东西，超过了这阶段，他们不能接受，因为他们没有同等的实力去回报老祖家。

听到舒叔伯婆答应了，何李氏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舒叔伯婆不同意，“多谢你伯娘，这钱我可能要到明年才能还你。”

没办法，现在何来银一家真的是一穷二白，这缴税的钱他们还没有着落，还有买田地，家里还要添一些生活用品，这都是要钱的。要还都上欠舒叔伯婆的钱，说是明年，也不知能不能还得上。

作为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在场的人都知道何李氏家的情况，也知道这钱明年还不还得上都是未知数，大家心里都知道照何李氏家的状况，想是这钱明年难还得上。

不过舒叔伯婆家里是不缺钱，她也肯定是不会催何李氏还钱的，要真还不上，舒伯婆也不会怪何李氏，就当没这一回事，毕竟一开始舒叔伯婆就说是送给何李氏的。

“都是家里人，不说这个了。我拿了些鸡蛋和小麦粉过来，那铁锅也要洗洗，猪油我也拿来了。来勤，你把那铁锅和这篮子拿去厨房，这些东西都重，二丫她们拿不动。”坐在炕上，舒叔伯婆指示着她那儿子搬东西。她知道这些食物，何李氏是不会拒绝的，人情来往，要有来才有往。

何李氏切实不拒绝这食物，只是连忙站起来，阻住何来勤，“不用，这我来就行，咋好意思叫来勤拿。”

拉住何李氏，舒叔伯婆瞪了一眼何来勤说，“小辈帮你拿东西，咋就不好意思，这孩子天生力大，就该他拿。”这语气好像很生气。

何来勤摸摸鼻子，知道是自己之前做的事惹到舒伯婆，舒叔婆的气还没消，无奈说“嫂子，我娘说对，我力气大，我这就把这些拿到厨房。”说完，把炕上舒伯婆的篮子放在铁锅里，双手提着铁锅两耳朵快步走出去，免得留在这惹舒伯婆更生气。

“臭小子。”舒叔伯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表情。

何李氏很是疑惑，这发生了什么事吗？

前几天何来宝办了中举酒席，何李氏那几天都在何家忙着，并不知道舒伯婆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