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自作自受 - 福运小娇娘,作精不下堂 - 苏云笙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六十一章自作自受

卢映月修长的眉微微蹙起,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崔良玉到底耍得什么心思。

轿撵堪堪落在她的面前,春桃轻轻走上前去为她掀开轿帘,面色并无不妥。

卢映月没再犹豫,认为自己思虑太多,于是缓缓的登上了木阶,坐到了崔府特意准备的轿撵之中。

两个时辰前,崔良玉回府更换华服之际,便将负责华服的丫鬟容竹带到了如意阁亲自问话。

容竹磕头谢罪,并将所有的实情全部告知了崔良玉——她被卢映月身旁的丫鬟珮心以家人生命威胁,只能暗中将靛蓝色芍药纹曳地裙上撒上麻疹散。

崔良玉怎么也没想到卢映月竟如此心狠手辣,想让她在花龄宴上,当众浑身起满麻疹。

她眸色黯淡下去,吩咐春桃将换下的这身华服制成轿帘,挂在用于送卢映月回府的轿撵上……

望着轿撵摇摇晃晃的消失在拐角,春桃急忙掏出蚕丝手帕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右手,转身返回了朝歌楼之中。

此时,轿撵之中的卢映月,只觉颈上的皮肤微微作痒,忍不住用手轻微抓了抓自己纤细白皙的脖颈。

哪知,脖颈越抓越痒,她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大了起来,很快白皙的脖颈上便出现了许多道血痕。

轿撵摇摇晃晃的落地,卢映月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卢府,连忙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方,保持着端庄与尊贵。

珮心连忙掀开轿帘,看到坐在轿撵里的卢映月大吃一惊,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大……大小姐,您的脸怎么了?”

看到珮心脸上的慌张与吃惊,卢映月的心像是坠入深海般冰冷,连忙从自己的袖口中抖出了一小块铜镜。

当她双手微微颤抖的把铜镜移到自己面前时,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尖叫。

卢映月手中的铜镜滑落在地,摔在了轿撵的木板上,顿时四分五裂。

她不敢相信铜镜中那个满脸是红色疹子的女人是自己,更不敢相信自己这张温婉清新的面庞变得如此丑陋。

“珮心!珮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映月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的看向轿帘外的珮心。

忽而,眼前的靛蓝色芍药纹轿帘吸引了卢映月的注意,她仿佛看见了厉鬼般慌张向后退着,指着轿帘声音颇为凌厉,“珮心!”

惊慌失措的珮心望向轿帘,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崔良玉今日在花龄宴上应该穿的华服,不知怎么竟出现在了自家小姐的轿撵上,她这才发现卢映月乘坐的轿撵并不是卢府的。

珮心滚滚泪水骤然落下,嗓音沙哑道:“大小姐,看来我们是被崔良玉反将了一军。”

卢映月虽然看到轿帘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但听到话从珮心口中说出后,无尽的怨恨涌上心间,知道自己是中了麻疹散才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蓦然攥紧自己的拳头,手上配着的点翠浮金护甲微微嵌进了肉里,双目猩红可怖,只能将被崔良玉打碎的牙咽进肚子里。

彼时,朝歌楼内,气氛一度高涨,卢映月的离开并为对花龄宴产生任何影响,世家小姐们有说有笑,公子们同样朝气蓬勃。

酒桌上的王敬言明显魂不守舍,余光若有若无的飘在笑靥如花的崔良玉身上,同时也时不时的看向朝歌楼的白檀木楼梯。

他身旁的的王谨之将一切看在眼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防备,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浮金祥云纹金樽,看似呼吸中满是酒气,实则内心清醒且冷静。

今日花龄宴上准备的清酒是西域进贡的玫瑰香葡萄美酒,王谨之最爱的清酒之一。

可如今,他丝毫提不起兴致,金樽中的清酒再未沾染半分,眸光随着王敬言的目光一同望向朝歌楼一阁。

半晌,朝歌楼门外忽然进来了四个小厮,背上还共同抬着一面沉香木暗纹雕花牌匾,牌匾上面盖着一块红色丝绸布,看不清上面所书的字。

王敬言面色一变,神情看上去颇为激动,紧张的搓了搓手,一直目送着牌匾由远及近。

王谨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慌张从座位上立了起来,拱手向桌上的公子哥们行礼,“诸位尽兴,我去去就回。”

话毕,王谨之快速下了楼梯,走到四位小厮面前将他们直接拦住。

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然处于王敬言的视线盲区,楼上的王敬言根本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小厮们上楼。

四位小厮看到被人拦住了去路,且面前面容俊美的公子身着的锦绣罗缎价值不菲,只得面面相觑。

王谨之琥珀色的眸子一直盯在被红绸缎盖住的牌匾上,缓缓开口道:“楼上为清河崔氏嫡女崔良玉的花龄宴,倘若你们贸然上去,恐怕会惹一身麻烦。”

领头的小厮明显愣住,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世家的对手,但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这面牌匾是王敬言公子定制给崔大小姐的贺礼。”

小厮们面露难色,不知应该听面前这位公子的话,还是坚持将牌匾送上去。

王谨之眸色一暗,盯着牌匾上的红绸说道:“既然如此,可否让我观摩一下牌匾上所书何字?”

见面前公子让步,小厮们微微点头。

王谨之轻轻地掀开红绸一角,垂眸向牌匾看去,牌匾为上好的沉香木制成,上面用精致绝美浮金字体写着“国色天香”四个大字。

他的心猛然一沉,琢磨不透王敬言的意思。

崔良玉现与李沣晏有婚约在身,即使还未交换庚帖,但这门婚事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倘若这面牌匾真的送到了崔良玉面前,不知世人会以何种眼光看待崔良玉,到时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一身污名。

王谨之微蹙眉头,声音顿时凌厉起来,“这面牌匾今日如何也不可送上楼去,敬言那里我会向他解释。”

说完,王谨之不可违背的目光一直落在四位小厮身上,小厮们只好转身将牌匾背出了朝歌楼。

楼上的王敬言本就等的焦急,却没想到牌匾竟被移出了朝歌楼,慌张起身下楼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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