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终须一别（五）

上古有言，血凰鸟中之王，鸣之风云变色，泣之天地同悲，血雨不止。

蛊族的人看着这一片血雨，心中很是惶恐，全都跪在地上祈祷。

阑珊看着被染红的荒蛊原，怀里哭泣不止的小姑娘。心中有些后悔将伶俜留在荒蛊原，后悔让她离开她的小哥哥，可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伶俜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尽。

“俜儿，不要哭了，你要学会坚强，学会自己一个人。”

“可是……小哥哥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伶俜带着哭腔说。

腾云而行，度过数处，终于到了九重天之上。

阑珊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就算他不走，你又能怎么样？你是妖，他是仙，你懂吗？仙和妖的差距有多大，你知道吗？那是天与地的距离，它会阻止你，仙界的天规会阻止你。”

伶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哭得更凶了。

“婆婆，你知道了？”

“嗯。”

“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救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是一只血色的小凤凰。血色为六界所不容，是妖邪的象征，是死亡，噩梦的代表。她是一只上古凤凰，拥有至高无上的血统，可偏偏是血色，这也就说明了，她注定被世人所唾弃……这样的她又如何能到仙界？在那规则严明的地方存在，只怕不用多久，就被关进锁妖塔或是彻底的从世上消失了。

伶俜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阑珊，“婆婆，那为什么你不怕我？”

“俜儿，不要哭了，你要学会坚强，学会自己一个人。”

“因为，我以前也是这样的，被他人所不容，他们也觉得我不是好人，一心想要除了我。可是我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

“婆婆也和我一样？”伶俜有些不敢相信。

“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他们都怕我，不理我。有的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怪物，每次我哭的时侯，天都会下血雨，然后他们就会打我，不准不哭，说要是我在哭，就把我的眼睛挖掉。我害怕，想哭但是又不敢哭，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在哭，我害怕他们挖掉我的眼睛，我也害怕看见他们用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说着身体开始瑟瑟发抖，那是她最害怕的噩梦。

阑珊突然间知道了，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哪里肯定没有光，没有希望，有的只是黑暗和恐惧。

“别怕。以后有婆婆在，在也没有人欺负你了。”

阑珊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小姑娘闪闪发光的眼睛又收回去了，罢了。“会的。只要你修炼成仙，便可以到仙界，就有机会见到他。只是修仙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你有没有自己的内丹，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真的吗？”伶俜有些眨了眨带着泪花的眼睛，满是期待的问道。

“真的。”

“可是，婆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哥哥，还会有人会保护她。

“没有为什么。”

只是你和我很像，很像。

伶俜擦了擦眼泪，扯着阑珊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婆婆，我还可以再见到小哥哥吗？”

阑珊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小姑娘闪闪发光的眼睛又收回去了，罢了。“会的。只要你修炼成仙，便可以到仙界，就有机会见到他。只是修仙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你有没有自己的内丹，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伶俜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想，就算是千山万水，我也会踏遍它。

那场雨持续了很久，但也在黄昏十分渐渐停住了。

司战一路上都很惶恐，因为旁边的这位上仙，脸色不好，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发火。虽然不是平时见到的模样，而且是少年装扮，但这丝毫不能减少他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息。

“真的。”

那小姑娘也真是可怜，遇上千华上仙这样的人，少年寒冰，无情无欲。可，仙界是不容妖的，就算她到了仙界，也只会被仙气所伤，致死。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还有命在。

腾云而行，度过数处，终于到了九重天之上。